其实有点突然。大年二十九的下午,也不忙了,我一个人没事在街上闲逛。看着大街上面红彤彤的一片喜庆的热闹景象心里面多少有点酸酸的。一年一年的过的真快。
以前在车工班,觉得到了过年就是为了显现自己挣钱的能力大小。走在大街上吃的穿的一眼就能对比出来。没有钱再是过年也过不好的。有了钱一年365天可以天天都跟过年似的。结了婚有了孩子没有钱。我对金钱的渴望就越发的强烈。辞职到电脑公司,感受到了前途的光明。那段时间最劳命伤财的,没日没夜的工作,没完没了的应酬。影响了身体的生物钟对身体也是极大的损伤。我很早就在我爸的灌输下懂得身体是一切的本钱这个道理,所以特别的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看我们家老爷子今年七十八岁了,身体好的很。受了大半辈子的苦,现在退休之后在家专职工作是甩手掌柜。家里面大小适宜俺娘管完了,他也落个清闲。和我妈的关系得到极大的缓解之后,我妈也对厂花冰释前嫌。每到过年,我妈又放下身段像个帐前大将军,带领着我爸穿梭于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置办年货,等我的哥哥姐姐进到家门就直接可以饕餮一番。公正的说,太后的厨艺还是蛮不错的。年三十一家人包饺子吃是最幸福的时候,今年肯定是吃不到了。
过年稍不注意就还会让七大姨八大姑的产生不必要的隔阂。人多,亲戚也就多。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找我们家太后评理。就像飞进厨房的一只苍蝇,轰又轰不走,打又打不着。烦恼归烦恼但日子还是要一天天的过下去。后来经济条件好了,觉得自己随着阅历的增加,我又站在另一个高度看待过年,也就那么回事。迎来送往,推杯问盏。不回去也好,我突然觉得自己出差不回去过年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让大脑和肠胃都落个清静,也挺好。心情旋即好了几分。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东看看西看看,嘴里面吃着零食。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年挺孤单的。让我到她家来过年,团圆吧。说完又是一阵大笑。我没有想到她会给我发出这样的邀请,当时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清醒一下,我问她家里面都有谁在。她说有那天的那个朋友。有她的老母亲,儿子。还有侄女一家三口。问我来不来?我当时沉思了有五秒钟,一咬牙,去。我从来是不怕见生人的。有什么不敢去的,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人多吃饭香。
我买了一箱水果外带一瓶红酒,准时敲开她家的房门。
难道那晚就没有什么故事发生?我打算趁胜追击。
发生个屁。吃完饭看了会春节晚会,她的朋友很知趣的走了。她的侄女一家礼节性的坐了会也走了。她的儿子一晚上在别的地方玩根本就没有回来。只有她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慈祥的坐在那看电视。但她老人家的脑子在想什么鬼才知道。我总觉得他老人家的余光不停的看着我。看了一会电视,她就让我进她的卧室玩电脑。屋里面就是视频看到的一切。
我怎么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哦。我在这句话后面加上长长的省略号。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我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冷锅冷灶。那晚玩到十二点半我就走了。
真走了?我不相信。我一脸的坏笑。鬼才相信哦!
我他妈骗你是你的龟儿子行了吧。女人这方面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发小有点信誓旦旦。
我信,我相信。我又是一阵大笑。我相信你是被别人赶出来的。哈……
放屁是被赶走的。我看时间差不多主动要求走的。我们都是很知书达理的人。发小发来带着偷笑的图案。
我相信他说的话,我知道他又在玩欲擒故纵。
发小第二天给我打了个电话,内容是自己又去外省出差,处理紧急事务,时间不详。他和那只优雅的蝴蝶之间的故事因此要暂时告一段落。平时忙的时候我俩都不互相打搅。一般是在周末或是节假日,彼此才三五几句的聊聊近况。倘若机缘巧合的两家人能聚在一起,开心,是从心底蹦出的孙悟空。
我们俩的父母都是在一个单位上班的。家里面都是五个孩子,我俩都是家里面最小的一个,我们都是在城乡结合部长大的。直到我当兵走,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分开。之前我们在学校,在田野,在大人们的眼里培养出来的感情,不管相距多远都是割舍不掉的。我当排长回来探亲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厂里上班,所不同的是已经在最高指示下和厂花结婚。之前我在执行演习任务不能回来参加他的婚礼。为了弥补这个遗憾,这次四十天的探亲假有三十天我们俩是在一起的。
那次探亲回部队之后,我强烈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工作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满意。他说自己如果沿着他妈给他设计的人生轨迹下去,顶多退休的时候像看大门的老孙头那样被返聘几年,多挣几年屈指可数的外快。在这期间自己的身体还必须秉承他妈那个年代的一个光荣称号,铁人。否则的话,随时就会有无数的替补队员热身上场。他对厂花的评价,是用沉默来表达。他说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
过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之后发小如期回来。又在每个晚上利用QQ这种迅捷的聊天工具给我讲述他这个故事。
我问他怎么突然给我讲这个故事。
他说一到梅雨的时节就特别的想她,这个故事一直在他的心里面放了很多年都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发酵的时间长了,就有一种憋不住的生理反应,不找人说说,全身的毛细血管里面就有数不尽的蚂蚁要破门而出。
难道你还打算娶她?我和他说话一般不绕圈子。半开玩笑半带真的问他。
怎么可能啊,你想什么呢?我们都这个年龄了,也不想折腾了。况且我要是再来个先斩后奏,我们家的太后会直接拿把刀把我劈了,然后自己到国土局报到去了。
那是她这么多年一直纠缠你不放?或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让你对她割舍不下?我试探的问他。
发小哈哈大笑,你在胡扯什么啊?我们认识的是天赐良机,我们相处的也是郎情妾意,我们分别的也是清清爽爽,根本不存在你说的纠缠一说……
哎呀妈呀,郎情妾意,我怎么听得这么恶心。哈……
你滚。发小在电脑那边假意的恼怒。
说我们当官的用词精准,我看你们技术男用词也不比我逊色。
你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