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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过关斩将

莫奇等人上山后转头看着山门处被拒的人群,看样子足有一半进不来。莫奇暗自庆幸自己幸运,同时又有些担忧接下来的几关。

进了山门就没有大路了,一行人牵着马车上山很是吃力,路上折腾了好久。而且每个关卡少说耽搁半个到一个时辰。一路上莫奇二人和那小胖子相互扶持,傍晚时分有惊无险的来到山顶大殿前,不过带的东西可是折腾得一干二净。

夕阳西下,此时尚有一丝余晖照耀在山岳间,回首望去,真可谓是一览众山小。这天权山当是方圆千里内最高的山峰,目力所及周围的大山似乎都只是一些土丘般。山风吹过山岗,带来了一阵阵树木和落叶的味道。

看着遥远山腰处,少说得有几千米的高度差,那里还聚集着一些人,此时看起来那些人已经像是芝麻大小。身后的每个关卡都扣下了一些人,莫奇看着他们心里暗自庆幸。

莫奇转过身看着眼前宏伟的大殿门,两扇大门宽高各有两丈,殿墙左右延伸看不到尽头。殿内天空中处处有炊烟,周遭环境安静而又神秘。

三个身着道袍的老道士和一些先前上来的少男少女聚在殿门外。莫奇他们应当是最后一波上来的了,环视周围,本来的数百人,现在只有数十人了,当然随从没有算在其中。

莫奇他们这一波人到来前,那三个老道士一直坐在殿门外闭目养神。待得莫奇等人气喘吁吁的站定后,坐在中间的道士睁开了眼睛。

那老道人睁开双眼,随后说道:“每次发出去的拜山帖都有数百上千,可拜山之数从未过百,奇哉。”说罢他还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人群中虎头虎脑之人突然说道:“按着如此层层盘剥,能有十数之人到得此处怕也是不稀奇吧!”

老道士闻言,伸手一指那虎头虎脑的少年皱眉说道:“何谓层层盘剥?”

那少年见状连忙一拱手,走到人群前面说道:“仙长可能不知,这上山路上有守山道人所设数道关卡,若是送礼不合心意,便将人拒之门外,大部分人都被拦在路上了。”

那老道人闻言,双目圆睁道:“胡说八道!我天权门道人皆是不恋俗物,两袖清风,岂能如你所说。”

这时人群中有七八人附和着也说起了这拜山一路的艰难,这些人多是如同莫奇一般,家里稍有资本,却也心疼所赠出的那些豪礼。包括林予方也是一肚子怨气,想要告那些守山道人一状,却被莫奇拦住了,没让她说话。

那老道人听到众人的话,微笑不语,随后伸手指点了几下,那虎头虎脑的少年和附和之人皆被点到,随后说:“刚才被点之人,下山去罢!”

那几人闻言,满是恼火,纷纷开始说起自己的背景,大部分都是富甲天下的权贵后人。老道人也许是听得烦了,随手一挥,人群中一阵飓风挂过。莫奇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已经从身旁消失不见,而山腰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多了几个。

老道士收回右手背到身后,说道:“你们可有异议?”

然而这数十人鸦雀无声,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林予方也有些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剩下的人都站在那一动不动,冷汗直冒。

老道人随后笑道:“好,既然都没异议,那我们就开始考核。只有几个问题,答不上来者自行下山,莫要让贫道施法,滋味可不好受。”

莫奇听到后,一个头顶两个大,什么?还要考核?

此时不止莫奇一人感到头痛,剩下这几十人无不心惊。虽说这天权门不如世间顶级的修仙门派,可也不是寻常人等可以触及的。这拜山流程也不是人人都可知晓的,而且每次又都有不同。大部分人都以为拿着拜山帖当能入得天权门,却不曾想,一路过关不易,竟然还要考核?

数十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人敢说话。

老道士见没人说话,微笑着说道:“好,很好,第一个问题,很简单。知晓‘道’为何物的人站到左边,不知道的人站到右边。”

老道人刚刚说完,人群中聒噪声再起。只见那老道士眉头一皱,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要抬手指人。只一霎那,人群又恢复了安静。

莫奇也是眉头紧锁,看向那小胖子此时也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大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个问题太大了。古人云,得道飞升,若是谁真正知晓道为何物恐怕都飞升成仙了。若说是不知道也不妥,大家心中多少对‘道’有一定的了解。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所有人都是懂一点,或者说各有各的理解,却知道的不全面。

站到左边,万一被问到何谓‘道’,那答案肯定是不会让人满意的。若是站到右边,估计八成逃不了被赶走的命运。

老道人见大家都一动不动,怒道:“快点,给你们十息时间,不站好全都下山去!”

大家顿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开始移动,一会站到左边一会站到右边。

莫奇看着这数十人匆匆忙忙的样子也跟着着急,林予方更是急的差点哭了出来,这要是被赶回家去,可真是丢人丢大了。不一会,莫奇深叹一口气,拉着林予方站到了右边一队,看着站在左边的小胖子,他满脸的无奈,那小胖子也是稀里糊涂的,眼睛似乎都没了焦点。

十息过后,左右各有差不多一半,还有几个人站在中间,左右不定。

这时,老道士说道:“站到中间的人,下山罢。”

莫奇顿时舒了一口气,他猜得就是站左站右都可以,但绝对不能站在中间。可莫奇这口气还没吐完,那老道人接着说:“右边的人也走罢。”

听到这一句,莫奇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浸透了衣衫。他无力的低下了头,拉着泪水在眼眶打转的林予方转身欲走。他此时已经是心灰意冷,暗道这修仙,不修也罢。

突然他听到了小胖子的声音,只见那小胖子从作出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冲着老道人说道:“仙长,小子斗胆说一句,此举不妥!”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时也是打内心里钦佩此人的勇气,但大家都知道,这小胖子估计也要下山了。看他的表情,虽然表面坚定,却是双腿打颤,额头见汗,不难看出他此时也是六神无主的状态。

随后那小胖子转过头来冲莫奇一笑,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莫奇自是打心里感动,敢情这相识不到一天的小胖子是给他出头的。莫奇赶忙摇了摇头,做了个让他回去的手势,但心里不乏担忧。

老道人饶有趣味的看着小胖子却没有说话,把这个让人揪心的过程延长了不少。这时太阳落山了,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地间。老道人一挥手,人群周围飘起了六团火焰,没有任何依靠,就停在半空中燃烧着,只可惜现在大家都没空惊叹,或是没心情惊讶,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突然,老道人右侧那个一直未曾说话的道士开口说道:“龙师兄,我看此举也不妥,此题连在下恐怕也无法回答。”

那龙师兄,也就是之前的老道人勃然大怒道:“于师弟,你这话是在质疑师兄么?”

那位于师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冷哼一声说道:“不敢,在下只是就事论事。”

龙师兄指着他的于师弟破口大骂,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吵了起来。一边的小胖子见状不知道如何是好,尴尬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转身回到了左边的人群中。

在殿外的大部分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两人争吵,只是这两人吵了一会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时,另外一位道人开口说道:“两位师兄,还请稍安勿躁,如此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何不听听这些少年的看法。”

龙师兄和于师弟同时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彼此,那第三位道人看向人群说道:“你们都有什么看法?有想法的都说说。”

众人闻言又开始面面相觑,那小胖子此时又站了出来,他说道:“小子还是觉得此题不妥,有失公正。”

见小胖子说话,不少人也纷纷附和,有的说此题不妥,还有些人存心讨好那位龙道人,说着此题并无不妥。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保持着沉默,站在那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莫奇刚开始没吭声,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迟疑了片刻,他站出来说此题不妥,并且推搡着让林予方也作出表示。

过了一小会,该表态的都说话了,剩下一言不发的人看样子也不打算说话了。那龙道人站出来说道:“刚才说此题不妥的留下,剩下的下山去吧!”

此言一出,人群里又炸了锅,因为此事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虽说这里大概近百人,可刚才表态的人只有不到四十,其中又有半数左右表示此事并无不妥。本来站在左侧的人本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突然晴天霹雳的要被赶下山,这心理落差让所有人都接受不了。而本来要下山的人群中又有一些人见到了希望,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姓龙的道人又是一挥手,数十人不见,现在大殿前只余下二十二人。莫奇林予方和那小胖子均在此列。其中十人为男子,七名女子,还有五位包裹的实在太严实,根本看不出性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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