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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相离互念

清寒想起李战刚才的模样,就忍不住暗暗发笑,准备一会儿讲给妙儿听。

“吱呀”清寒推开屋门,温声道:“妙儿,快来,给你讲个有意思的事儿。”说着清寒走到屋内,抬眼一看四周无人,笑道:“好啦,别藏了,快出来。”过了一会儿,清寒见还是没有回应,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慌乱地叫道:“妙儿,你别吓我,不然我要生气了啊。”屋内一片寂静。

清寒冲出屋门,大声喊道:“妙儿,你在哪?”清寒抓住每一个看到的人,疯了一般地急道:“你见过妙儿吗?”看着路人迷茫的眼神,清寒有种抓狂的感觉,他不敢想象妙儿从他身边消失的情景,于是几乎每一名在礼宗的弟子在那天上午都遇到了一个疯魔之人,逢人必问一句:“你见过妙儿吗?”每一句否定想都在清寒心上划下的一道伤口,当他的心如凌迟般痛苦的时候,一个声音的响起,让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见过妙儿。”黛萱站在清寒身前说道。清寒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抓住黛萱的肩膀,焦急道:“快告诉我她在哪?”黛萱看着清寒的模样心里有一丝不忍,她还是硬下心肠从袖中取出一块粗布,轻声道:“你自己看吧。”

清寒一眼就认出那块粗布是从妙儿衣服上撕下来的,他一把夺过粗布,看到里面几个血红的字时,只觉得周围空气被抽空了,似被人扼住了脖颈般难捱。清寒觉得那块粗布是他有生以来最难以承受的重量,手颤抖着,那块粗布缓缓地掉落在地上,只见布上八个大字:后会无期,永不相见。

“啊!!!”清寒双目通红,仰头嘶吼,音波阵阵,修为稍低的弟子抱头倒地,痛叫出声。黛萱见清寒模样,心中倍感煎熬,转身离去,轻声道:“身世未明,何以成家。”声音虽清,却清晰地传到清寒耳中。

清寒听闻黛萱话语,愣在原地,半饷,清寒捡起布条揣在怀里,脚踏迷踪步径直向北方而去。

“掌门师兄,这么做真的好吗?”黛萱叹气道。“大道将陷,剑魂必须尽快成长起来,而这样正是最能刺激清寒成长的方法。”灵虚子立于黛萱身后,轻声道。

乾元州极北,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空地,神色复杂,此人正是清寒。半月前,听到黛萱那句‘身世未明,何以成家’以后,强忍下立刻寻找妙儿的念头,来到李战口中所提之地。然而清寒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入目只有一片荒凉。但是心中那莫名亲切的感觉,让他确定这就是自己出生的地方。看着这满目的疮痍,正衬着清寒心中的孤独寂寞。情不自禁下他仰天长啸。

这时,一丝黑气凭空出现,对着清寒胸口快速地冲了过去。在黑气进入清寒身体的刹那间,清寒双目变得一片漆黑,啸声越来越大,脸涨得通红,体内灵气沸涌,似将破体而出。不多时,奔涌的灵气盘踞于清寒双膝顶端,清寒啸声再高一度,双腿青筋暴起。蓦然间两道血红色的光柱,直插天际,直搅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清寒缓缓收声,身体渐渐恢复正常,唯有眼睛还是一片漆黑,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抬头望天,寒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祛善生恶,大业将成!”语毕,眼中漆黑渐渐褪去回复清明,清寒只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奇怪,内视之后,除了察觉到自身灵气突破到四阶造气境后,单纯以为是升阶的影响,并没有放在心上。

玉虚门清心殿,灵虚子目视北方,紧蹙眉头。

妙儿自那天离开后,便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活泼欢快,失魂落魄中一路向西。

这天妙儿来到了谯明城。谯明城地处乾元州和象泽州交接处,来往商贾大多在此处交换货物,久而久之,此地变得颇为繁华热闹,隔得老远,便能听见这里人声鼎沸。妙儿抬眼一望,便想起当时在逍遥镇清寒给她买的发带,心中越发苦涩。

眼看太阳西沉,妙儿蹙着秀眉进入城中,看着街上小贩叫卖,商贾迎客,三、两人结伴而行欢声笑语,念及自己孤身一人、无人相伴,便在原本苦涩的心里中添了些酸疼。相由心生,心中酸涩难捱,面色自然染着些许病态,想着清寒的模样,念着相伴的时光,她越发理解何为相思哀苦。

妙儿没有注意到街上的吵闹叫嚷渐渐变成了落针可闻,没有注意到孤单的她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人们都直勾勾看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妙儿,带着些许病态的她似捧心西子,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爱怜呵护。当然,更加没有注意到街角暗影处,有两个人正谈论着她。

“你看这姑娘多水灵,咱家公子肯定会喜欢的!”“这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啧啧!咱俩是无福享受了,但是以后她进了咱家的门,远远的看着也是极好的。”“咱俩赶紧去告诉公子,说不定还有赏钱呢!”“公子知道,指定有赏!”说罢,两人恋恋不舍地再看了妙儿一眼,消失在了街角。

第二天一早,谯明城悦来客栈门口十丈之内全部摆满了鲜花,有心人还发现有些花瓣上还沾着点点晨露,正说明这花来得不易。门口正前花瓣铺地、香气扑鼻,一座十六人抬的轿子立在三丈外,抬轿之人均是健硕勇士,一个个笔直地立在原地,等待着上轿之人。

“呦,这阵仗是怎么回事啊?”有好事者问。“这你都不知道,昨天那位仙女就下榻在这悦来客栈,这阵仗就是少城主摆下用来博美人一笑的,真可谓一掷千金!”旁边知道些内情的人啧啧叹道。不多时,妙儿便从客栈中出来了,对于眼前的架势似恍如未闻,周围好事者尽皆扼腕叹息。“请留步,本人少城主康明广,敢问姑娘芳名?”一英俊少年风度翩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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