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为在晚饭时跟李秋雨交代了一番,自己和陆青将搬到石庆国家去住,那里客厅有个电话,去了之后要马上来个电话。到了那里不要意气用事,出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就告诉自己。自己解决完资金的问题很快就过去。留下的三人又都把手头的钱都给了李秋雨,出门在外还要办事,钱是少不了的。
火车站的站台上拥上越来越多的人,有来送行的,更多的是即将远行的。看着绿皮车缓缓驶入,两位兄弟坐上这趟列车要过1天2夜才能到南广,而李秋雨的父母会在那边接站。兄弟间的送别更多的是击拳,也只有打在身上的痛才能显得友情的珍重。
留下的三兄弟只有罗有为经历过离别的伤痛,回家的一路上安慰着两人。开车的司机高师傅是石家的老人,偶尔会从反光镜看一下后座的三人。七成新的蓝鸟是石家的公务用车,开起来舒适却也不经常出问题。高师傅很好奇的是石家的这位少爷可是很少有表露感情的一面,虽然没落泪但也看出情绪不高。
老城的南部一个深巷,民国时重新修葺的四合院内住着一个显赫家族。石家的家主石南烈是石家老大,抗日前期加入共产.党,建国后在地方工作,后逐步调任至国家部委工作,最高时任职副国级别领导。而这一代兄弟三人,老二石东强在解放战争中牺牲,老三石北基在军队任职,作为三野的老人在部队中有着很大的威望。石家二代兄妹8人,其中任职最高的就属石南烈的长子现任财政部副部长,其他兄妹除了老四均在政府任职,石庆国的父亲石玉飞是老二的独子,因解放时父亲遇难,直到建国后才找回认族,现在晋西一市任市长。三代兄妹则多至十四人,最没地位的就属石庆国。
为了出行方便,四合院东侧的小门改成了大门,红漆的大门前放了两个石狮子,由于出行方便,渐渐的东门反而成了主门。四合院的内院是石南烈老爷子的住处,众人多在外院活动。或因工作关系平时这个四合院的人很少,但也都在院里有自己的房间,石庆国因为上学就在此落过脚,只是很少回来。石庆国的那间房靠着南门的左手边,高师傅将三人送到南门打了声招呼就离去了,明天有事直接从东门出车。
“庆国,瞧不出你家这么强,石老爷子可是书里的人物。”陆青刚一进门就感叹道,真没想到自己宿舍竟然还藏着尊神,平时是觉得他有些强势,却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陆老大,你可别刘姥姥进大观园,傻了眼。”罗有为回道。虽然上辈子听石庆国说起过他家的情况,可最多就是他家远方亲戚在京城有些人脉,这哪是有些,瞧瞧这四合院,在这个时候都是花钱买不到的地。
“行了,你俩赶紧收拾东西。”石庆国提醒道,其实也就陆青的一些东西,罗有为的东西都还在宿舍呢,要等到入党前后再拉过来。“屋里就一张床,晚上咱先挤挤,实在不行我睡沙发,凑合着还行。”
现在的校园里,有一部分人还在寻找罗有为。
“李让,罗有为不在?”李阳看着从宿舍楼出来的李让问道。因为昨天的报告会,李阳对罗有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想着能叫出来吃顿饭,认识一下顺便探讨些东西,自己的经济研究进展或许就能提前一大步。
“不在,说是请假半年,全宿舍都请假了,不知道去哪了?”李让回答道,其实昨天报告还没结束自己就觉得这或许会是一场漩涡,可是也没有机会提醒罗有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刚出来就碰到路边的李阳。
“哦,看来是早有准备呀。”李阳感叹道。
交谈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前面路灯下,已经有了俩个失落的人。刘若晴也是刚刚知道消息,没想到的是心里有着一丝不舍,或许是自己的歉疚吧。
“若晴,你看出来没,这不正常,一个宿舍都请假了,咱班的李秋雨竟然请了一年的假期,说是去南方实习了,我怎么觉得透着一股古怪。”宋子倩琢磨着道,今天晚上是自己提议要请罗有为吃顿饭一是道歉二是感谢,没想到人去楼空。
“子倩,看来人家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这种结局,已经想到了退招,可是为什么要一个宿舍的集体请假呢。”两人怎么想也琢磨不透。
第二日,罗有为国起的很早,或许是挤在一起确实不太习惯,看来要让庆哥弄张床才行,不然三人这样哪有精神干活呀。早上的石家大院里空气特别清新,路旁的花草自然的散发出让人舒心的感觉,沿着南园的小道,再往前是一个小水池,水池里偶尔会有条小鱼跳出来吸氧,在一层水雾下显得特别生动。池中的亭下已经有了位在晨练的中年人,看起来年纪有四五十岁,显然这位应该是石庆国的长辈,就不知是哪一位。罗有为没有上前,只是在水池边停下看着池里的鱼,很自然的活动了活动身体却惊走了这片的鱼群。
“有为,起这么早呀。”后面石庆国轻声说道。
“嗯,起来看看,没想到这边的风景真是不错,你真不该天天在学校里待着。”罗有为应道,或许是因为这个院子不太适应吧,罗有为也是昨夜才知道石庆国在家中的特殊位置。
“有人情味的地方最好,跟你们在一起最起码有快乐,有自由,是吧。”石庆国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些。
“庆哥,我准备今天上午跟陆老大去银行收集一下对外的政策资料,现在的低息针对的是大众人民,希望能找到点好的政策,而你要联系一下能帮助我们的人,希望在我们拜访的时候不是那么唐突。”罗有为跟石庆国交待道,要做到有的放矢,既要有政策,又要有人脉或许才有希望成功。
“嗯,我想着或许把那些兄妹都招在一起才有希望看到谁能帮助自己,我对家里的工作都不清楚,除了我爸和我大伯。”石庆国这些年一直低调生活,除了过节很少与兄妹之间互动,即使是同父异母的姐姐。
“好,你今天先找自家人问问,最好有几个愿意来参加的,这样人会到的多些,甚至可以请你家的长辈出面,重要的是你要想好一个好的借口,他们不可能相信咱们的判断。”罗有为提议道,自己的这个分析或许也只有宿舍这些兄弟相信,而自己的计划也只有这些人肯按着做,要想别人相信是难上加难。
两人的商议显然引起了亭内人的注意,很少见到自己的这个侄子在院里跟人交流,而这个后生更是一脸陌生,像是庆国带回来的朋友。
“大伯好。”看到中年人走过来,石庆国忙喊道。眼前这人就是现任财政部副部长石玉才,昨夜在家听老爷子教诲至深夜,就没有回家。
“嗯,庆国,回家住了吗?”中年人问道,自己的这个侄子因为出身从小孤僻,很少与三代这些兄弟交流,自己多少有些耳闻。
“是的,大伯,这是我的同学好友罗有为。”指着站在旁边的罗有为介绍到,“有为,这是我家大伯。”
“大伯好。”罗有为礼貌的喊道,不管眼前这位跟石庆国关系怎么样,但能走过来就表示关系不僵,就是不知道他是哪里的高官。而罗有为抬起脸的那一刹那,石玉才竟然有种错觉,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