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天空还泛着日出前的鱼白色。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扰醒了天翔和粟曙的美梦。
“原来是老陈啊,这么火急火燎的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粟暑打了个哈欠,揉着惺松的双眼说道。
“你们两个小伙子,恭喜你们俩啊,今天姚副堂主来过,告诉我,你们被特招入院了。你们可得给我争气啊。”说完,狠狠地捶了下他们俩的胸膛,甚是激动。
“噢,我们知道了。”天翔平淡的插了句话。
老陈看着他俩的表情,哭笑不得,本以为他们会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那我先走了。”老陈郁闷的走了。
老陈走后,两人又躺在床上准备补觉,“刚才老陈叽哩咕噜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大堆,一句都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啥啊”粟暑捅了下天翔问道。
“他说我们可以入修身院了。”“什么?!!!入修身院了!!!”两人惊讶地从床上蹬了起来齐声道。哈哈哈哈,立即用近乎癞狂的笑和夸张的肢体动作庆祝着。这反应也着实慢了一拍。
两人喜极而泣,盼望这一天到来或许等待地有些久,而对于做杂役几年的粟暑来说,更像一个梦,一个看似实现不了的梦。
好一会,两人消停了下来,“以后是新的一天,加油。”天翔说。粟暑极力抑住心中的激动,看着天翔,没有说话。
门吱呀一声,进来了两位修身院弟子,“乐天翔,粟暑,是吧?恭喜你们成为这次的特招入院弟子,堂主吩咐我们带你们去报到,跟我们走吧。”说完,领着二人前去讲武堂。
讲武堂,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
来到讲武堂,海堂主、姚远山早已在门口站着了,眼睛半眯打量着天翔、粟署二人,“姚副堂主,你说得就是这两个毛头小子啊,昨天晚上见过,胆子不小,听姚副堂主说你们连邪灵巨蛇都能消灭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有潜力。这次总共特招了十位弟子,南院这次就你们俩。姚远山你那还有名额吗?”“堂主,我这只差一个人了”“那这样吧,天翔跟你,粟暑我再安排。”“是,听堂主安排。”
“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修身院弟子了,一切都得听师傅的访,不得违抗,听明白了吗?”海堂主色厉内荏说到。
“谨遵师命,不敢违背。”天翔、粟署响应道。
“那就这样。”海堂主示意,天翔与粟暑简短寒喧几句,便就此作别。
姚远山领着天翔进南院偏隅一角,这里是我的寝地,刚好有空房,你就在此安顿,另外昨天你获得的内丹自己吞食吧,所谓的条件只不过是个测试胆量的手段而已。早点休息,有事尽管找我就是。”
“好的,谢过姚叔。”
一夜过后,姚远山领着天翔来到讲武堂,“这个是新来的,乐天翔,以后你们就是师兄弟了。”姚远山对着早已等候在那的一行人说到。众人点头微笑示意,天翔赶紧回礼。
“既然天翔是第一天来的,所以有些东西我还有必要重申一下,作为修身院的一员,一定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杜绝出现同门互斗的发生,普爱苍生,达济天下,你们都要谨记。”天翔坐在石坑上方才知道,是长年累月的打坐才形成这么深的坑。
“好了,今天要学的是力量的修炼,人体有数百个穴位,每一个穴位都很重要,控制不同的功能,譬如丹田穴是聚气源,百汇穴是人体督脉的最高点,任何真气都会经过此穴,在这数百个穴位,平常人只能打开极少数穴位,打个比方,瞎子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他的感知穴比一般人却要厉害的多,因为控制感知的穴位在无形中被打开了,穴位打开越多,身体各项潜能,机能也就愈大的激发,极大裨益修为的修炼,力量的修炼就是通过不断重复练习,藉此打开穴位,激发内在。这也是肉身品质的极大提升,刀枪不入,金刚不坏,都是可能的。换句话说穴位打开的数量与修为是成一种比例的,好了,下面我就讲解练习之法.....”天翔听得昏昏欲睡,“啪,专心点。”姚远山拿着戒尺敲了他一下。天翔打了个激灵,心想:看来这石坑确实是坐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日落日出,夜幕开始降临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姚远山略为沙哑的声音说到。一阵欢呼,众人便作兽散。一连好几天的连续讲课,枯燥而又平淡中度过,人生或许就是在学习中成长。
过了些许日子的一天清晨,姚远山带着下面的人来到一座直挺入云的山峰前,“研习的方法我都已讲的通透,今天开始实地训练。限你们半小时到达山顶,不许耍小聪明,我在山顶等你们。最后一名罚重来一次。”说完,嗖的一下直飞山顶。
大家争先恐后往山顶爬,山路崎岖陡峭,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好在山路还不算太狭窄,多加留意便是。天翔也不甘落后,之前又炼化了十多颗内丹,修为又有进步,仗着这些,一马当先在最前头,看着遥遥甩在后面的人好不得意,这头名非我莫属也,天翔美滋滋的想着,使劲地向山顶冲刺,渐渐地渐渐地发现有异样的情况,自己的速度越往上越慢,双腿如灌铅一般越来越沉重,后面的人开始慢慢地追了上来,天翔十分着急,赶紧运行真气想改变现状,却发现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一个个超过自己,开始的得意变成了他人的嘲笑,心中不是滋味。等天翔连滚带爬,大口喘着粗气的到达山顶的时候,姚远山和一干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姚远山的传音,“山峰被我设了真气封锁结界,越往上真气封锁越强,你是最后一名,再重新登一次。”天翔很是懊脑,没办法又只得下山来过。当天翔再次登上山顶立马瘫坐在地,气喘如牛,头昏眼花,姚远山不知从哪里飘来,拎着天翔就往另一个地方飞去。
“这里是黄河的一条支流,去里面来回游十次,一个时辰,后三名者加罚十次。“
话一出,令众弟子咋舌,这支流至少宽约百丈有余,水流湍急凶猛,河面还有薄薄的水雾悬浮着,深浅不知,让人望而却步。
“别磨蹭!”姚远山大喝一声,手一扬,扑咚扑咚,众弟子齐唰唰地被推下水中。看似正当夏秋之季,但河水却异常冰冷入骨,一干弟子叫苦连天,忍着寒痛,游向对岸,姚远山半悬在河上方,注视着一举一动。天翔基本没有水性,折腾在水中,呛进不少,剧烈的咳嗽着,幸好有天火诀护身,寒冷没那么强烈。天翔照着他人的样子摆动着身体,艰难的向前进,水性好的弟子早已拉开距离,水性不好的弟子则徘徊前进,极为逗笑,突然一股急流驶来,连同天翔等几个水性不好的弟子冲向下游,天翔慌了,沉浮在水中,双手忙乱想要抓住水草稳住身体,怎奈何水流太快,只能任凭身体似浮萍般肆意漂浮,姚远山看着这些弟子,脸色微变,手指一动定住了他们的身躯,施展一股力劲控制他们的四肢摆动,直到他们摸到些许门道才收手。天翔笨拙地动作注定了游不快,艳羡地看着那些游完一趟又一趟,唉,又是最后一名了,天翔心想。
太阳露出脸来,褪去了河上的薄雾,晒在身上暖洋洋,“反正最后一名了,再努力也没用,不如玩耍一番,更有乐趣。”天翔自言自语道。水中鱼肥草美,石头晶莹剔透,清澈见底的河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沉浸在与鱼儿的嬉戏中,天翔忘却了一切,姚远山下达的命令也抛之九霄云外。
当别人在拼命的努力时,天翔的光阴在一点点虚度过去。“好玩吗?喜欢玩吗?”一个声音传来。天翔高兴的使劲点头,等回过神来,姚远山凌空出现在面前,吓得他惊慌失措,姚远山表情很是难看,眼神透露出稍许失望,:“你来修身院是为了什么?他日罗逡之事忘记了?你爹看到这些他又会是什么反应?为自己还是为别人?”字字珠玑,问的天翔哑口无言,天翔脸烫得火热,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我也不处罚你了,你自己好好玩吧。”说完,带着岸边其他弟子凭空消失在视野中。
天翔愣在水中,想起姚远山的话,想起了云界山庄的情景,心中阵阵酸楚,收拾好心态,慢慢朝着对岸游去。
相比偌大的河,天翔似一叶孤舟,歪歪斜斜地游荡着,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日暮西山,夜幕降临,方才拖着毫无劲力的双腿,湿漉漉的爬上岸,
走向回家的路,寒冷孤独袭来,月弯虫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