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欧二杰冷冷吐出一个字。众人领命而去。
“师弟?”欧仁杰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招呼蒋炎,吐出的话语却让蒋炎脊背发汗,“我想了一下,你刚才的主意不错,不如就由你去烧了那座禅房。”欧仁杰指着的地方正是陆琀住的地方。
“师兄,我……”蒋炎语不成句,他被欧仁杰瞬间变化的脸吓到了,他虽不知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但是也清楚这里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欧仁杰并不再理蒋炎,他站在香案前,抬头看着一脸慈悲的观音像,脑中回荡着的是那人的声音: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能救你出泥潭的只有你自己!
蒋炎见欧仁杰只是看着观音像不说话,他不敢再犹豫,转身就出了门。不一会儿,香案前的欧仁杰就闻到了烟火的味道,他点燃三炷香随手插进了案上的香炉内。烟雾升腾中,那观音像怜悯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陆琀看着升腾的火苗的地方正是自己住的禅房,心中的怒火也腾腾升起。他一个旋身就跃了出去,向着欧仁杰他们所乘的小船而去。一路对碰见寻找他的人出手毫不留情。同时陆琀也很快暴露了行踪。小船晃晃悠悠离开新月岛,船上却是激战正酣。
*
在出发去千林渡的前一天,陆瑶从早上起就整个人心烦气躁,做什么都不顺心。上午的时候去醉仙楼想跟宋彦玉道个别,到了之后却被掌柜告知宋彦玉已经离开柳州回西北了。陆瑶问什么时候走的,掌柜回答的日子正是上次见面的第二天。掌柜说宋彦玉是接到一封家信匆忙离开的。陆瑶心中疑心宋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让宋彦玉连派人跟她告别都来不及。张嘴欲再问掌柜又作罢,陆瑶估计问了也是无用便转身离开了醉仙楼。
回到府里,却听门房上的人说一位自称是青城派的人来过,称想要见闲云山庄大小姐。
陆瑶听了之后眉头紧皱:青城派?青城派怎么会想见闲云山庄的人?
“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人在哪里?”陆瑶问。
“夫人走后不久就来了。小的回说主人不再,那人等了片刻之后说下午会再来一趟。”门房恭敬的回答。
陆瑶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她想青城派的人找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沈夜离一早就出去了,这几天也一直是早出晚归的陆瑶也已经习惯了。陆瑶挥手让跟着的银红下去休息,接过竹叶的茶喝了一口,那心中的烦躁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陆瑶坐卧不宁,想着宋彦玉的事,想着青城派的事,越想越烦躁,很想砸东西。
竹叶小心翼翼的问陆瑶有什么事。而陆瑶却说不出具体什么事。一个人草草吃过午饭,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有下人汇报说是青城派的人来了。
“真是讨厌!连个时间都不会挑!”陆瑶嘴里嘟囔着,不想去见这个人。
“小姐,要不要让管家见他?就说少主不在,您不方便见男客。”竹叶看着陆瑶脸上毫不掩饰的烦躁提议道。
“江湖上不讲究这些的。”陆瑶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先让管家招呼着,我换件衣服过去。”陆瑶吩咐来的人。然后让竹叶给她找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因为人家点名是要见闲云山庄的大小姐,陆瑶自然得是江湖人的打扮。
陆瑶英姿飒爽的去见正在外院的青城派的人,旁边跟着的同样是一身侠女打扮的银红。
“夫人,要不要通知主子?”银红听了烟青临走的话,在路上低声征询陆瑶的意见。
提起沈夜离,陆瑶又是一叹,说:“不用了!既然敢找上门自然不会是来挑事的。我们也不需要那么大张旗鼓的严阵以待,好像我们怕了他似的。”
二人进了待客厅,客座上坐了一位年逾三十的男子,他身后站着同样是青城派弟子打扮的人。那男子见陆瑶进来之后并未立即起身,而是等陆瑶进来站定询问来人身份的时候才起身。
“在下青城派李英杰。”男子一脸倨傲,看了陆瑶一眼继续说:“奉家师之命特来拜访闲云山庄大小姐。”
原来是青城派大弟子,号称“青城四杰”的老大呀!陆瑶在内心暗自撇嘴:除了名字里带个杰,哪里就“杰”了?陆瑶并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先坐上主人位子之后才说:“不知青城掌门派您来有何贵干呀?”
李英杰看着径自坐下的陆瑶,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作为青城派大弟子,所到之处无不受到众人逢迎,今天竟然受了一个年轻妇人的冷遇心中自然是意难平:不过是顶了一个闲云山庄大小姐的名头而已,还不知这身份是怎么来的呢?竟然敢在他面前摆谱?李英杰想着师父说的一定要请到闲云山庄的人的话,脸上一派平静的说:“今天来是给陆大小姐下请帖的。”说着便拿出一张帖子,“请陆大小姐赏光参加明年三月十八的青城山赏花会。”
“哦,是吗?不知是赏的什么花?”陆瑶并没有立即接帖子,而是先问真正的目的。
“三月当然是桃花。”李英杰自然不会轻易透露举办这次赏花会的目的。
“真是在下荣幸!敢问都有谁参加呢?”陆瑶示意银红去接过请帖。
“江湖各大门派都会收到请帖。还请陆小姐携夫务必赏光参加!”李英杰不忘让陆瑶带上沈夜离,说着便将帖子递给身后的人,身后的人恭敬接过又递给了银红。
陆瑶接过请帖,看都没看。直接说:“李大侠也知道,我现在已为人妇。去青城山参加赏花会这样的大事,自然得经过夫君同意才可。这帖子我先收下,待跟夫君汇报过后再做答复。还请李大侠不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李英杰听了陆瑶的话忍不住嘴角抽搐,他本来以为陆瑶接下帖子就已经完成任务,没想到陆瑶又拉出沈夜离做挡箭牌。那他今天来的这一趟岂不是无功而返?他想再说什么又被陆瑶最后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