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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命运

淡淡月影,天空灰灰亮,地上水草间沾着昨夜凝聚成的露珠,丝丝凉风袭来,这一天的清晨比较清冷!

整个公爵府处于一片寂静之中,一些重要之处的关卡守卫半眯着双眼,他们一夜未睡了,到了早晨的时候精神自然很疲惫!

公爵府的外院只有区区的两道关卡,一处是进入内院的大门,另一处则是通向雷克雅未克宽阔的街道上!

雷克雅未克是帝都著名的权贵聚集之地,地处于城市东部,毗邻与皇宫,这是普通平民一生都去不了的地方!

近几年来,雷克雅未克的街道上,巡防的骑士似乎裁员了,原因在于帝国的北方军团开销量惊人,财政部的元老们不得已只能在一些不必要的花费上做文章!

治安处于稳定状态下的雷克雅未克却是重兵布防,一个九百人的轻骑兵团,两千人的步兵团,若是在平时倒也合理!

但是现在却不是平时了,号称日不落军团的十字远征军,却在阿姆斯特丹平原上,连吃了三次败仗,连连败退到七百里外的华沙要塞才终于抵挡住了敌军的攻势!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为此,艾伯特帝皇这几年的心情十分平静,只颁布了三条法令,第一条:组建北方军团,人数规模初步定在五十万左右。第二条:十个人被处决了,这十个人分别是,原十字远征军军事首长的副手,骑兵团统帅的副手,负责后勤补给的行政长官的副手,其他几个倒霉蛋,则是两个马夫,五个铁匠,理由是,马养的不壮,兵器铸造的不利!第三条:帝国官员无论官职大小,所有人的俸禄减少两成,所有帝国领土内,非私人封地的税收增加五成,用于军事建设!

念罗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在昨天晚上受到惊吓之后,继而再一次受到了来自同一个人的惊吓!

就在刚才,在踢开被子起床撒尿的时候,念罗揉了下眼睛,只觉得自己看错了,门口那里怎么会站着一个人!

心里持着否定的态度,只以为早上起床有些眼花,他紧闭着双眼,再一点点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清楚的看见了门边的人影,心里开始发毛了!

这个家伙是人是鬼,到我的房间里来干什么,念罗在心里问着自己,随即不动声色的穿好了衣服,跳下床来,该面对的是逃避不了的!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念罗问着,眼睛却在仔细的观察着门边人影的动静,这个家伙双手抱在胸前,由于光线昏暗,看不清楚相貌!

没有回答,门边的人很安静,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一句话!

“装神弄鬼!”念罗脸上很冷静,心中却发狠,既然你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吓老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打开了西边的窗户,翻了上去,准备先逃到院子里!

正要跳下窗子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而且这个这道声音还很熟悉!

“下来吧!我等你很久了。”是卡尔叔叔的声音,念罗松了口气,脸上却冒出冷汗,差点从窗子上摔下来!

念罗脸上很难看,冷冷的说道:“卡尔叔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难道你就那么喜欢突然出现在别人的房间里!”

“少爷,如果你不是弱的跟一只鸡一样。”卡尔边说着转身打开了房门,回头道:“你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念罗撇了下嘴,不置可否,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是,自己确实很弱!

“不要点亮烛台了,跟我走吧!”院子里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卡尔站在门边,身上的衣服飘了起来!

念罗刚点亮的烛台就被风吹熄了,他跺了下脚,还是觉得靴子太小,挤着脚很不舒服!

“去哪?”念罗抬起了头,道:“在过一会,就是早餐时间了!”

“跟我来吧!不要说话!”卡尔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却先走了出去!

骑士先生很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啊!念罗心中想了下,虽然靴子有些挤脚,但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走来,公爵府中看不到一个人影,天空上还挂着一道淡淡的洁白色月影,空气很好,水雾很湿润,时不时就有冷风吹来,让人忍不住裹紧衣服!

前面的卡尔叔叔似乎不在乎,虽然只穿了一件无袖的褂子,下身也只穿了一件绑着腿的麻布长裤,但是这么冷的空气似乎并不能让他为之动摇,他走的很安静,这么大的个子,脚踩在地上却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到了紫藤花墙边,卡尔扎克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少爷,他觉得主人那个计划短期内是无法实现了!

卡尔摇了摇头,道:“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出声!”

虽然不知道卡尔叔叔要干什么,念罗还是表现的很乖,点了下头,闭上了眼睛,更能清楚的感觉到空中的冷气,只觉得更冷了!

也许是因为冷的缘故,少爷没有问题,卡尔扎克很满意,他一只手托住了念罗的胳膊,轻轻一动,就,就飞了起来!

念罗只感觉到自己脚不着地,这让他很不安,感觉冷的不行了,他没有说话,然后看着下面不断后退的建筑,他再一次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很脏,很乱,臭气熏天的地方,还有一群打扮得很奇怪的孩子,还有一个打扮的很可怕的老头,卡尔叔叔就在跟那个老头交谈,看他们熟络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孩子们的目光很奇怪,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新来的少年,看着念罗身上的兽皮褂子,下面白色的丝绒长裤,以及那一双尖角的牛皮靴子,孩子们很羡慕,之外目光也很敬畏,在他们的认识里,只有高高在上的贵族大人才能这样打扮!

卡尔叔叔跟可怕老头的交谈似乎结束了,两个人同时看了过来,而这个打扮得可怕的老头的盯过来的目光,让念罗感觉到很不舒服!

“你确定是高脚架?”老头的胡须翘了下,问着身边的卡尔扎克!

“一百个魔鬼里面,有很多简单的,不一定要高脚架,那种难度,这个孩子我觉得够呛!”老头淡淡的加了一句!

“麻烦先生了!”卡尔看着老头,表情没有变化!

“好吧!”老头吐了口气,突然看了过来,招了下手,喊道:“小伙子,过来,让我瞧瞧!”

念罗只觉得这个老头不怀好意,忍不住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卡尔叔叔,随即见到卡尔叔叔微笑着点了下头,他才放下心来!

念罗走了过去,到了老头的面前,才清楚的认识到,这个老头打扮的虽然可怕,脸上抹了一些红绿相间的粉末,穿着奇怪的衣服,但是不得不承认,老头的精神很好,身体也没有像其他老人那样很虚弱,反而看上去还很结实!

老头也在观察着念罗,小伙子看起来还没有成年,身体还没有长成,只有一米六左右的个头,身上的衣服,裤子,靴子,看上去都小了一号,老头笑了下,先开口了!

“既然要跟着我学习,那么以后也算得上是我的弟子了,先叫声老师吧!”

可怕老头高高的抬起了头,挺起了胸膛,比起身边的卡尔扎克来也矮不了多少了!

拜一个老头做老师?难道这也是那个神秘计划里的一部分,念罗没有多做考虑,弓下身体,叫了声:“老师!”

“这个老师不好当啊!”可怕老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卡尔扎克,淡淡道:“我只会教他你说那几样,其他的可不会教他,这样也算还了那个人的人情吧!”

“好的,先生!”卡尔扎克微笑着,随即看向念罗,看着少爷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说了句!

“少爷,我就先离开了,家族那边还得要人先顶着,你也不必多想,跟着老先生好好学习吧!”

卡尔扎克走了,不过让念罗感到惊讶的是,卡尔叔叔临走前的一句话!低声在自己耳边的一句话!

“跟着老先生学的越多,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大!”

“这个卡尔,这么多年了,行事还是如此低调啊!”可怕老头似乎喜欢自言自语!

念罗没有说话,他感觉还是让可怕老头先说话那样才比较妥当,可怕老头看着远方,沉默了一阵,转过头来看着念罗,看着少年瘦弱的身体,摇了摇头:“先去给我找几个鸟蛋来吧,南边五十里外有一片树林,那边鸟窝比较多,好久没尝过新鲜的鸟蛋了!”

念罗只觉得可怕老头的要求有些奇怪,还是个贪吃的老头,不过看着他闭着眼睛好像是享受着的模样,再想起了卡尔叔叔的嘱咐!

念罗“哦”了一声,还是慢慢的向着南边那片树林走了过去!

到了林子里,才发现这片树林倒也不大,不过找了半天,也不像那个可怕的又贪吃的老头说的那样,鸟窝比较多!

念罗忍耐着性子在林子里仔细寻找,树枝刮乱了头发的形状,身上的兽皮褂子上粘上了一些奇怪的草粒,仰头看着树顶,找了很久,才终于在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上找到了一个鸟窝!

接下来才是更头痛的事情了,这个鸟屋建在大树的顶端树枝上,所有的鸟窝几乎都是这样的,关键的是,念罗不会爬树!

这该怎么办才好,在树下转悠了半天,心中着急!却没有想到好办法!

最后,没有办法的念罗脱掉了靴子,看着那树顶的鸟屋,自言自语哼了一声:“为了活下去,就爬一次树吧!”

心中下了决定,念罗动了起来,大树的枝条较多,攀爬起来倒也不是很困难,就是心中有些害怕,毕竟没有爬树的经验!

赤裸着的双脚被磨得红肿站在树的半中央的枝条上,念罗看着上面的鸟窝,感觉还很远,他不敢看下面,看下去只会觉得头很晕!

冷静了下,继续攀上另一个枝条,就在抓住上面的树枝双脚悬空的时候,却不料这个树枝实在不结实,啪的一声,竟然从中折断了。

念罗心中直叫完蛋了,人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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