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继续前进的时候,殿源在最后面,张枫和张秩在一起,这时,前面突然没了声音,凑过去,只见几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黄虎一见,眉头皱了起来,慢慢走过去,他以为几个人出事了,他慢慢挪开步子,用手戳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那个人缓慢的转过头来,额头上的细汗缓缓流下来,神情万分紧张,但几个人依然保持镇定,黄虎这才看见那人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他顺着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只通体黄褐色的蛇正吐着信子抬头看向这里,黄虎慢慢的一点点靠近,谨慎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时,黄虎脚底突然“咔叱”一声,他踩到了一根树枝!
那条蛇突然抬起了自己的身子,只把尾巴的一小部分贴在地上,身体轻微的晃动着,嘴里发出警惕性的嘶嘶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张秩把手已经放在了匕首柄上,身体轻轻前倾,刚好能够挡住张枫,而张枫却晃动着头看前面发生了什么,最前面的一个马仔慢慢的躬下身子,两眼紧紧盯着那条蛇,一切都很安静,之后一跃而起,蹬地的声音咔咔作响,那蛇立刻转过身来,蜷缩身体像弹簧一样的扑了上去,马仔顺势腾空转开,蛇刚要爬起来,黄虎一个猛跳上前一把按住那条蛇,将它的嘴紧紧按住,然后拇指与食指放在头部一起发力,咔嚓一声,扔到地上,耀武扬威的蛇在地上翻滚,可头却耷拉着,完全不听使唤,像拖着一条虫一样,黄虎看着这一切,回头望望张枫,不引人注意的擦去额头的细汗,说道:
“不必害怕,普通蛇而已。”但说这话时,黄虎的右手微微打颤,补充道:
“各位再碰到这种蛇,千万不要招惹它,也不要碰它,现在,我们快离开这。”
殿源在一旁一声不响,所有人往前走,黄虎往后面走去,是要告诉甘茂发生了什么。见黄虎走远了,殿源走到张枫和张秩跟前,看看四周,低下眉头,悄悄说道:
”枫哥,张秩,以后你们一定注意,这蛇可不是像黄虎说的那样,这可不是一般的蛇,这叫内陆太攀蛇,别看它不大,被它咬一口,就别想活命。
看着殿源坚定的眼神,他们知道殿源没骗他们,但张秩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殿源颇有得意扬起眉毛:
“平时不看电视吧,中央十天天播。不过--”
“不过什么?”
“这种蛇不在这种森林里生活啊,都在没人的荒漠里,并且,只要出现一条,要么有窝,要么有同类。还有,这鬼东西,毒不是一般的厉害”
“多厉害?有五步蛇厉害吗?”
“五步蛇凭毒性称五步蛇,那凭它的毒性,应该叫半步蛇。”
几个人打了一下寒战,同时看向殿源。张秩看向前方的森林,慢慢说道:
“往前走应该没事,我们还是快跟上去的好。”
但他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离开了张枫,走到了队伍的后面······
不远处,甘茂背对黄虎,几个人面无表情,无声无息。
黄虎指着一个人的鼻子骂:
“**的!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东西,能毒死所有人!几天前你们的眼睛是喘气的!为什么没发现!”
那人诚惶诚恐的低着头,胆战心惊的说到:
“可能--树高叶茂,或是钻进了---土里,青头们没发现----,再说,也没--伤到人啊。”
黄虎一听这话,气得咬牙切齿,一脚踹到那人胸口前,把那人被蹬了几米远,倒在了地上,之后那人爬起来,低着头,说道:
“我--我--会安排弟兄们---清查的,原谅--兄弟这一次。”
黄虎继续骂道:
“先是那虫子!后是这条蛇!再有一个意外!你自己掂量!”
黄虎气的转过身顺手踢飞一块木头,朝人群大步走去,黄虎一走,那人朝向甘茂说道:
“总盘头,为何--非得做这个假戏,明明--可以直接带他们下洞的。”
甘茂突然转身看向他,把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懂个屁!若没有这一遭,这几个人下洞就得死!让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那人不说话了,怨恨的在背后握紧自己的拳头。眼中充满了恶毒与杀机。但又不得不拿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谦恭的走开。
张枫和张秩还在往前走,路越走越难,张枫困倦了,这时,突然前面又没声音了,
“该不会又碰到那蛇了吧。”殿源心里想。
一伙人聚了过去,在他们认为几千年没有人进入的山林中,其实隐藏着无数秘密,他们没想那么多就靠了过去,看见很多人围在一个地方往下看,仔细一看,这是一个洞,黑的看不见底,
应该不能叫洞,想一口井一样,看不见水,也不知有没有水,黑漆漆的,看着就让人发憷,浑身起鸡皮疙瘩,黄虎说:
“把冷光灯柱给我。”
一个马仔立刻给了他一根玻璃棍一样的东西,黄虎拿着那根柱的头顶一拧,虽是在烈日阳光下,但依然可以看见那根玻璃棒就这样放出了光芒,之后,他扔了下去,所有人急忙地看着,只见那光柱在洞中往下落,越来越小,过了几秒钟,突然不见了。
“亲娘啊!无底洞看不见光了!”殿源失声叫出来。
没人理他,黄虎拿着一个仪器,又看了一下黑漆漆的洞口,说:
“垂直距离大概三十米,下面有一个缓坡,通向另一边,冷光棒已经滚过去了。”
“这应该就是入口,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黄虎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又抬头看看周围的人,说道:
“绑缆绳,我们进去看看。”
几个马仔很快的在一旁选定了位置,定下了绑钉,最先下去的几个马仔都带上了防毒面罩,很快,他们到达了最低的位置,
外面的人焦急的等待着,不一会,下面的人撤了三下绳子,意思是说底下空气正常,没有毒,二氧化碳浓度也正常。
黄虎头上戴着矿灯,划着揽绳,慢慢的下到地下,之后,张枫张秩和殿源也得下去,张秩在前,张枫在后,殿源在中间,各自挂上升降绳,张枫对此完全没有经验,只能顺着张秩的手往下走,而殿源就像捆死猪一样手脚都附在绳上,底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看见头顶的洞口穿过阳光,像盏灯一样挂着,越往下空间越小,最后临近时最低点时只能一人单行通过,殿源费了好大得劲才下来,到底下,一片漆黑,黄虎在下面清点了一下人数,想了想他们的身份,黄虎叹了口气,心里想:他妈的!人员分配够周全的!
在下面,黄虎不许任何人开灯,所有人跟着黄虎身上的蓝光走,说道:
“人不多,我们只有七个人,其他人会继续往前,各位才是真正的执行者,记住,无论如何,不要开灯,很可能会招来蝙蝠和一些其他的拒光生物,会有很大的危险。我们往前走探路,一定注意安全。”
这时,意外发生了,
头顶传来的光芒正在一点点减少,所有人立刻抬头,这时他们才发现,顶上的光口在一点点减小,也就是说,有人在封口,黄虎表情变得凝重,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他看向身边一个长相奇丑的人,那人摇摇头,黄虎明白了什么,说道:
“黑暗中我们眼睛会适应,留光口会伤眼的,所以要封上。”
黄虎说这话时,张秩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之后很踏实的等待出发号令,殿源小声说道:
“把我们弄来挖煤的?这里怎么黑。”
黄虎说道:
“现在就出发,但是各位记住,千万不要脱离了队伍,这里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任何人不要开手电筒或其他光源,跟着我的蓝光走。”
说着,黄虎打开了一个光源,发出暗蓝色的光环,所有人跟着这个光环走。
与此同时,洞口处的人员已经站好,刚刚被黄虎揍的那个人正站在洞口处,指着后面的人说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留下,其他人,去海岸,我们乘船去目的地等他们。”
一伙人很快出发了。
地底下,张秩一直在张枫身旁,他走在张枫的前面,不知为何,他们总感觉周围不是石壁,而是空间很大的地方,张枫好奇的把手伸向一边,摸到了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但那东西不会是石壁,如果是石壁,这里的温度一定会很冷,但显然不是,这时,张枫刚要好好摸摸它,殿源小声说道:
“枫哥,我想尿尿。”
张秩也听到了,大骂:
“你早干什么去了!”
“黄虎,殿源想方便一下,哪里可以?”张枫问道。
“**的早干什么去了,下来才说!”黄虎很生气。但又很快的调整过来:
“你到队伍后面快点解决,我们等你。”
殿源在队伍最后面,很清晰的听见一声屁响,之后是臭气熏天,张枫知道他是来了大的,于是很不高兴:
“死胖子!不是说小便吗?”
殿源不支声,很快,殿源走了回来,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没人说什么,因为没人愿意张嘴的时候让臭气进入,再往前走,殿源一句话没说,很是奇怪,连黄虎都打哈哈说小胖子,来声歌解解乏。
但殿源依然不说话,只是跟在张枫后面,张枫没注意这些,只是不时的试探周围有没有变广变大,不错,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大,走了几十分钟,都很累,黄虎同意休息,几个人坐下了,张枫打开了一罐干粮,金属面反射出一道来自黄虎的蓝光,照向前方,而殿源就坐在前面,殿源的头低着,张枫喊了一声“殿源,大号拉空了吧?快尝尝这个。”殿源没有回应,张枫碰了一下他,紧接着,黑暗中,一张惨白的脸应得蓝光出现在张枫面前,面无血色,嘴角微张,张枫从后脊梁一下子凉到了脚后跟,吓得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黑暗中,幽寂的环境,殿源抖抖索索说出几个字:
“刚才----,上厕所的时候----,老范,摸了一下我的屁股----”
就在这个时候,殿源突然变了脸,无比的恶毒怨恨,像要吃掉张枫一样,上来一把掐住张枫的脖子,嘴里还骂道:
“是你!抢了我的小霏!抢了我的荣耀!我杀了你!”
张秩在不远处听到了,上前一脚踹飞了殿源,但殿源立刻站了起来,摸出匕首,张枫被掐得满脸通红,几口唾沫伴随着胃液吐了出来,张秩放下张枫,毫不示弱,主动地冲上去想制服他,殿源一个猛闪匕首刃刚好从张秩脖子的大动脉旁闪过,险些碰到,
”殿源你下死手!“张秩一边搏斗,一边骂道。
幸好其他人赶过来,黄虎制服了他,一个人走过来,把什么东西塞进殿源嘴里,殿源立马吐了出来,那人说道:
“这个胖子有问题!”
谁知殿源说话了,声音沙哑,这完全不是殿源的声音:
“老子借这胖子使使,我今天非杀了你们这群骗子!”
其中一个眼疾手快,按住殿源,打开冷光灯,光芒充斥了这个看上去无边无际的空间,在场的人吓坏了,殿源变了个模样,轮廓没变,还是胖子,但眼神炯炯发光,万分怨恨,面膛发红,头发披散。
那人左手按住殿源太阳穴,右手食指中指顶住丹田,很快,一声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传了出来,在黑洞洞的地底久久回荡,令人不寒而栗,但原本疯狂的殿源,很快老实了,瘫软在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