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正对峙着,黑暗中,看不清那两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们此刻很平静,沉默终于被打破,其中一个拉着黄虎:
“好吧,跟我们回去。”
“我若是不走呢?”
“那就地处决。”
说完这句话,那个人举起枪对着黄虎,黄虎此时心中紧张万分,他在想对策,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黄虎注意到了黑暗中,不远处两个草丛在慢慢移动,黄虎心中暗笑,他娘的可算来了。
“好吧,跟你们走。”很干脆的回应。
刚一转身,两朵草丛突然暴出两个人影,挥刀砍了过来,两个手下即刻举枪,黄虎见势不妙,扫堂腿将其中一个撂倒,另一个在混乱中开了一枪,枪声在这么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突出。
甘茂的人听到了,让人去看出什么事了,马记者的人也听到了,正吃着饭,腾地从地上坐起来,扔下餐具出去问怎么回事,没一个人回答,马记者大骂一声,从一旁提起一支枪,招呼几个手下赶了过去。
张秩也听到了枪响,立刻摇醒了殿源,殿源刚要嘟囔,他立即让殿源闭嘴,拉开帐篷,探头望望,帐篷外没了声息,看来人都去了。但张秩还是心有余悸:
“不要说话,我们快点!”
这边黄虎见这人放出枪声,从枪口火舌就判断出了这人的身体朝向和位置,一个猛扑并配合一个黑影将他制服,黑影从地上将那人架起来,那人一脸不服,头高昂着:
“王八蛋,玩他妈阴招。”
黄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部队就是一个无赖,听到这话,不免有些亲切感,他把那人的枪捡起来,顶在他的下巴上:
“跟我玩,这是胡来!”
之后一枪托打在那人后脊柱上,一下那人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之后嘴里喃喃的对两个黑影道:
“我们快走!”
黄虎不经意的为地上躺着的人摆了个动作,冲地上笑笑,露出牙齿,之后和两个黑影扬长而去。
这次寻找相当高调,他们打开了应急探照灯,在密林中光线可见度达到十步以外。
张秩和殿源左右瞅瞅,确定没有动静后,极速往正口方向跑,到了营地的正口,殿源在后面,他看见张秩突然不跑了,一动不动:
“怎么了张秩,我们快走啊。”
殿源正踉踉跄跄的赶过来,还以为被人撞上了,做出了警惕的动作,而当他们一起看到发生了什么时,两人都惊呆了,这是在张秩的意料之中的事,而殿源却全然不知。
“快过来!”张秩扯住殿源,把他拉到了一个隐蔽的土坯处,动作之快,让殿源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面前,发生了他们这辈子不会忘记的事情,
他们看见一支‘队伍’,之所以我在这里打上引号,是因为那不是一般的队伍,最前面用布匹裹着一个人,留出两个眼窝,手里不断敲着铃铛,铃铛声音很小,需要仔细听,很清脆,而后面,站着一大队‘人’,密密麻麻,他们的身体在左右摇晃,杂乱的身高,但有序的排成队,跟着最前面的人走,那些‘人’每人手中提着一盏灯,有的好像没有手,就套在脖子上,灯发出淡绿色的幽光,显得阴森神秘,怎么多人,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
“是死人,千万别动。”张秩轻声的对殿源说。
殿源心中一惊,心想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那天的死人,殿源想,张秩把他拉到一边,平静后,告诉他:
“你不知道,那天我们上岛后,我们在后山散步时,其实在山沟里,有很多死尸,骸骨,我们面前的,可能就是那些人,这个地方很不可思议,但我断定,最前面的那个,是赶尸的灵士。”
殿源却一脸疑惑:
“你也看到了?”
“啊?”这句话顿时让张秩感觉有些奇怪,“感情你是看到了,没告诉我。”
“我还以为你什么也没看到,怕你有阴影,将来不敢一个人睡觉。”殿源显得很诧异。之后一反常态“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怕你害怕。”张秩不好意思的说。
“谁害怕谁他妈孙子!”殿源很强硬的样子。
“行了行了!小点声!”张秩立即提醒殿源,确定外面很安静,之后张秩碰碰殿源,“好了,我们先看看再说。”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面前的东西把二人惊呆了,这让两人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他们的脚好像没有在走,并没有贴在地上,而是在‘飘’,好像是仅仅碰到了草地,脚步掠过,竟没有在草地上留下一丝痕迹,一点声音。
这时,队伍两旁出现了两个与众不同的东西,那个东西显然是在走,而不是像其他东西那样飘,并且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两只手托着,那东西走得很慢,那应该是个人,在不时的扭头往后看,好像在忌讳什么。
殿源皱起眉头,不知该怎么办,两眼盯着那个人:
“看来,这货是活的,属于咱同类。”之后眼中好像认出了什么,立即有点愤怒的强调:
“是他!这是打死莲花会兄弟的那个人!”
张秩先是一愣,没有回应他,这时,那人手中的东西反出一道月光,射到张秩眼里,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之后他告诉殿源:
“咱们看来不能动,这人手中,有枪。”
殿源并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那人暂时不会发现他俩,但他也兴奋的转过头看着那枪,心里痒痒的。
终于,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过了他们的视线,最后几个提着灯的人从眼前走过后,殿源刚要起身,双手扶到土坯上,脚都已经抬了起来,准备翻过去,张秩一把拉住他,将他拖回了土坯下,示意他不要说话,原来,在队伍的最后面,竟然还有一个人,和先前那个异类一样,手里托着枪一样的东西,他显然没有之前那个谨慎,而是自由自在的拖着大步子,胸前的枪一甩一甩,根本没什么庄严样子,更像是散步的土匪马炮。
殿源指着那人对张秩说:
“你能撂倒他吗?咱需要他的东西。”
“如果他没有枪,我应该可以。”张秩显得很平淡。
殿源很不耐烦:
“还用你放屁!现在怎么办?”
“看来咱们今天要出去的话,这人咱们得撂倒。”张秩扬扬袖子。
殿源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弄不好我还得救你。”张秩笑着很不屑。
“别瞧不起我!”
殿源很难为情,即使他格斗并不是很厉害,但他很想帮忙。
两人陷入了沉默。
夜色下,那人没有发现什么威胁,张秩以最小的姿态翻出土坯,弓着身子,身影与周围的草木浑然一体,根本不会发现,他渐渐的摸近了那人,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一旁的殿源心提到嗓子眼,激动加紧张,就好像女生看别人临产时的紧张一样,夜色的掩护下,张秩终于来到那人身边,趁那人最后一次甩枪玩弄时,张秩在黑暗中一下扑了出来,那人一个惊恐但立即也缓过神,和张秩搏斗起来,张秩换过身腾出手来先去抓那人的枪,把枪口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另一只手去握他的嘴,而那人显得单调些,只是两手死死护住手中的枪,膝盖被张秩两腿稳稳控制住,动弹不得,他可能狗急跳墙,竟然在混乱中去开枪,枪是上膛的,那人很清楚的打开枪保险,他想去拆消音器,没等他拆,张秩猛一往后用力,他一前扑,枪竟然走火了,声音根本不大,就像电视上真正消音器的声音,甚至更小,但这么点的声音已经足以在深林里久久回荡,殿源立刻上前帮忙,那子弹全打在殿源脚下,吓得殿源满脸煞白,心里默念:
“太上老君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太上老君保佑···”
之后一拳砸在那人后脖子上,那人先是一仰,之后倒在地上,
“只是晕了,没死。”殿源摸着那人手臂说。
就在这时,队伍的前方传来动静,像是疾步的行走,
“你快藏起来!”张秩招呼殿源。
殿源一翻身进了草丛,过程滴水不漏,肥胖的身体毫不影响身手。
张秩立刻俯下身子,从那人身上翻出枪,放在自己身上,之后装作俯视死人的样子,那人赶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凑到张秩跟前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张秩没有说话回答,在这人背后,张秩瞪着这个人,一只匕首已经滑到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