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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莫问剑心(上)

莫逸此时已经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快。沿途上的城乱,已经是让他心乱如麻。先前自己发出联络信号,可是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天心组织却始终不见踪影,看来发出的命令也被截住了。只好再等片刻了......

“吼——”一个虎形的怪物从一燃烧的屋中窜出,猛地一口咬向了莫逸。目中透着嗜血的红光,牙齿交错,却是只荒古蛮鼬。

若是平常,莫逸兴许会挠有性质的把这只变种老鼠好好地研究下,顺便解剖什么的,不过现在的他,直接点了!

不弱一分速度,对着那张牙舞爪的巨鼬毫无反应,在它直窜到自己三尺之距时,脚步一踏,另一只脚已是登上鼬的背后,再一个反挑脚尖,顺势一踢,借着冲势继续往前飞奔,片刻就已经是百丈之外了。

蛮鼬无力地重重倒在了地上,它的脊椎被挑断了,嘴中缓缓地流着自己或是其他生物的血液,静静地死去了。

“哟,下手还真利索。”一声轻笑,忽地从附近的阴影中传出。“走了,该清理了。”一道白色身影从阴暗中走出,朝阴影处招了招手。

一个一个的影子从阴影中走出,没有生机,没有触感,没有气息,四散开来,转瞬间就没了踪影,不留一点痕迹。

“啊!!!”在距离云府不过百丈距离,莫逸猛然听出这是夕颜的长啸声。速度又是加快了三分,生怕自己遇到了不想遇到的场景。

“叱。”一顿脚步,莫逸狠狠停在了云府之外,不再前进。不是他不想快见若雪,不是他面前有着千军万马挡着。有的只有一个跪地的佳公子,一把已成碎片的古琴,还有一座被血雾笼罩着的云府。

即使是如今口吐鲜血,衣衫微乱,夕颜的美丽倒还是让人有些惊心动魄的。不过莫逸倒不是欣赏夕颜此时的样子。

能将夕颜重伤,还能震碎夕颜琴的人,恐怕自己也办不到。

“谁做的?”莫逸沉声问道。他清楚夕颜的实力与头脑。即使谁真能打败夕颜,夕颜若要留住他,还是很容易的。

夕颜却是不理莫逸的话,只是缓缓地用手指拨动着什么。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一根琴弦,弦的另一端却是连进了云府中。

莫逸缓缓平复了自己的呼吸,闭上眼睛,开始静静地等。没过一会,夕颜说道:“云府之中没有其他活人了,放心,若雪还在。那个死神似乎没有把若雪怎么样。”

莫逸睁眼,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夕颜,却见夕颜的眼中也满是不解与疑惑。他们在外面迟迟不进云府,一方面是要探测府中有无埋伏,另一方面也是要推测若雪的情况。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诡异吧?

莫逸漠然一会,便走进了云府。夕颜既不跟,也不拦。只是静静看着云府深处。“云府之中,已没有活人了。。。。”

莫逸手持着葬千樱,借着葬千樱的剑气,驱散着云府中的血雾。轻车熟路的他,其实闭着眼睛也能走到若雪的房间。但他却开始不急。只因为他有了中奇怪的别离之感。轻轻挥舞着手中的尚在鞘中的剑,他恍若闲庭漫步,却又似乎步步为营。每一步迈得时而轻松,时而艰难。手中的剑也开始散发奇怪的扭动着的剑气。又走了几十步,莫逸感觉自己好累。他突然不想走下去了,他不想见到若雪了,他不想成为城主,他不想再。。。

停下了脚步,莫逸忍不住叹息,“千儿,你还是不要用剑意影响我了。”他看着手中的剑。“即使若雪突然死去,离别,我至少,要见她最后一面。”葬千樱微微一颤,剑气流动重新回复。莫逸一笑,抬头间,却看见若雪的闺房已是近在眼前了。

莫逸轻轻地推开房门,却见若雪此时正背对着自己。看上去,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却好像隐入阴暗随时消失般迷蒙。

“我回来了。”莫逸轻声道。若雪身体一颤。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若雪的声音犹如飞樱般美,而幻。

“说吧,你要做的,我答应就是。”莫逸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他看不见,此时的若雪,眼中闪动着完全两种气质。一种残暴如嗜血妖魔,一种悲戚如飞落之雪。

片刻的等待,若雪始终背对着莫逸。“即使我不再是那个美丽的若雪,你还会一样对我?”

“这是我,一生的誓言。你,一生是我的妻子。”

若雪轻轻笑了,“那么,你还能抱抱我吗?”说着,她转过了身。

莫逸一惊。此时的若雪,一身血污,身体的血腥味突然浓重了起来。不时从她的手臂中,流出脓血。然而偏偏又有着极为特殊的气质。使得她宛若染血的公主,又更像是炼狱的魔女。但是更可怕的,莫逸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若雪,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凭着自己的直觉,他毫不怀疑,只要一点大的力道,就能让眼前的人儿化为骷髅。

莫逸本能地一退,右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剑。葬千樱弥漫出了淡淡的剑气。

死神已经很熟稔地绕过了九道内城机关。不一会,便是已经距离城主府不过几十丈了。也不知道是城内守军都被派出维护治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内城之中居然空无一人。这次如果不是燧明城大部分精锐因吐蕃大军与朝廷对战,而不得不中央调停,并主要为朝廷掠阵的关系,他死神也挺难许下一点小利就能说动蛮族六部与自己暗中下手,搅乱全城。苗族的蛊,古越族的蛮荒异兽,都是好东西啊。不过,这次的森罗万象大人没有出手似乎也正是因为不屑于乘人之威吧?还是...另有缘故?

“嗯。。。”一个走神间,死神发现自己好像触动了什么东西。一看之下,却是一只小小的风铃。“当朗朗”一阵脆响,死神默然地看着这小风铃好一会,才继续往城主府行去。不过刚推开府门,就被一股杀气逼住。

“莫行退下。”看着此时已经忍不住冲上去的莫行,还是老城主略微沉得住气,硬生生喝住了他。

死神一笑,“莫大少怎么不问问若雪怎么样了?”

莫行怒喝:“你会乖乖说吗?就算会,不把你大卸八块,难消我恨。”

“你可以现在就去看看她,我绝不阻拦。”死神悠然道。顺势靠在了府门上,平静地看着、等着。莫行却也毫不动摇。只是老城主微不可觉地轻轻颌首后,下一刻,莫行已经窜出了城主府。

看着远去的莫行,老城主叹息“莫行身上至少有三种可以吊人气息的灵药。”死神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恐怕若雪已经。。。”

“还没。”死神直接打断了。“我给了他们选择权。”

城主一挑眉毛“嗯?你是在开玩笑?”

死神却扯开了话题,“我给老城主讲个故事吧。东瀛的神话故事。”

东瀛的传说的主神是伊邪那岐命与他的妻子伊邪那美命。两人是夫妻,生下了几乎所有的神坻。可惜在生下火神时,伊邪那美命被烧死。

伊邪那岐命不想与他的妻子伊邪那美命分离,便一直追到黄泉国。

在黄泉国大殿门前,伊邪那美命从殿内开门相迎。这时伊邪那岐命和妻子商量说:“我亲爱的妻子啊,我和你创造的国土还没有完成,请跟我回去吧!”

伊邪那美命回答说:“可惜呀!你没有早些来,我已经吃了黄泉的饭食。不过,既然是你特意来找我,我也愿意回去啊!让我和黄泉的神商量商量。但是在这期间千万不要看我呀。”

这样说过之后,伊邪那美命就回到了殿里。

时间过了很久,伊邪那岐命实在等待得不耐烦了,就取下左发髻上戴着的多齿木梳,折下一个边齿,点起火来,到殿里去看。只见伊邪那美命满身蛆虫蠕动,气结喉塞,全身化为大雷到伏雷共八个雷神。

伊邪那岐命看到这种景象大吃一惊,十分害怕,转身便逃。伊邪那美命羞愤交集,立即派黄泉鬼女在后面紧紧追赶。

死神一顿,“边界比良坂一战,这对神人最终分道扬镳。一个成为众神之父,另一位则成为了出云国道反巫女。”

“若雪,早已无法救了?”老城主理解得极快。“你根本就不是人。你这是在玩弄人心!”

“聪明。”死神一弹响指。“我其实也想知道,连神都无法跨过的障碍。他们能不能跨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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