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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情定

我直直地盯着这一桌子饭菜,口里问道:“这桌饭不是你做的吧?”胤禛笑笑说:“当然不是我做的了,为什么每次我陪你吃饭你总会觉得是我做的呢?”

我放松了神情,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我是怕了你了。”我夹着菜送入口中,却发现他迟迟不动筷。便转头看他:“怎么不吃?”他风轻云淡地一笑:“我……我今天已经吃过了。”

我觉得他的脸色不对,透着几分苍白,神色黯淡,心中暗暗发慌。他似乎发现我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立刻扭过头起身,边走边说:“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我心里几分酸涩和疼痛,急忙拉住他,刚碰到他的身子就感到他浑身滚烫,他不耐烦地甩着手:“走开,你不要烦我。”我更加担心焦急,一下子将他拉住,忙叫高无庸进来。胤禛的眼帘低垂,身子几乎要倒下来,高无庸急忙扶住了他,我心中焦急,却还是冷静地对高无庸吩咐道:“王爷发烧了,先扶他在我床上歇着,然后去通知嫡福晋,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照顾。”

我又对绘书说:“绘书,你现在连夜去找大夫,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大夫。”

很晚了,嫡福晋匆忙赶来:“怎么了,王爷病了吗?”她娇眉微蹙,神色紧张地倚在床边。“大夫叫了吗?”她转头看我。我点点头:“我已命绘书去叫了,应该一会儿就会来。”“怎么会这样……”

不就大夫来了,把了一下脉,不疾不徐地说:“不要紧,是太过劳累的缘故,我开一些方子让王爷服下药,再休息一整晚就无大碍了。”我这一颗立在针尖上的心才放了下来。大夫又道:“还有,屋内不要留太多人,人越多与通风不益,与王爷病愈不利啊。”

我心中思量过后,虽然心里忐忑,却还是对嫡福晋说:“王爷腾挪不便,嫡福晋就在此留守吧,我在外面守着。”我正低头欲出门,嫡福晋蹙眉沉思,却还是拉住我的手,淡淡地笑着:“你留下吧,你在对王爷的病情会有利很多。”她郑重地握住我的手,“王爷,就交给你了。”我心中感激,反握住她的手,用力点头。

一整个夜晚都是我在守着他,我命绘书连夜煎了药给他服下,但他的额头还是滚烫,脸上冒着汗,神志不清。长夜漫漫,天空黑漆如墨,只有绿纱窗里透出的一点微亮,明灼摇曳,隐约听见铜漏的声音,一滴一滴,滴在某个人的心上。。

我觉得双眼难睁,几次欲睡过去,突然听到他口里含糊地叫着什么,我一下子清醒,急忙看向他,他剑眉紧锁,在枕上微微摇头,似乎惊恐万分:“雪儿,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声音渐弱,额上却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感到奇怪,但碍着睡意没有多想,走开去拧了一把毛巾擦去他额上的汗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自己躺在床上,我先开被子,下床穿好鞋正感奇怪的时候,发现绘书正端着脸盆站着。

“福晋你醒了?”我轻揉太阳穴问:“怎么我会在床上,王爷呢?”绘书把脸盆放好,启齿灿然笑道:“早晨奴婢刚进来的时候王爷已经醒来穿好朝服,他见福晋倚在床边睡着了,什么话也没说就抱起福晋安放在床上,又细心盖好了被子才离开的。”我心中几分暖意充盈,却又想起他的发烧,于是急忙问:“他好了吗?怎么这样就去上朝了呢?又去请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绘书见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捂嘴轻笑:“大夫请过了,说王爷本来就是一场小病,如今已无大碍。”

我又坐下在床上,总算没事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到了春季,这几日正是春雨连绵的时候,淅淅沥沥,伴着栖鸟的啼叫,空气中湿湿的,是新鲜的味道。

好不容易天气放晴了,我让绘书陪我去荡秋千,用藤条吊起,那粗糙但天然质朴的质感,恋上了我的指尖。我手握藤条坐在木板底座上,绵软香甜的春风抚过我的脸颊,吹得头上的金珠步摇唏娑作响。绘书在后面推,高高地荡起,与满园花草的湿润香气撞了个满怀。真是好景色,好心情啊。

迎面走来一个人,身着暗纹牡丹点彩缎子,外罩一件粉色小坎肩,身材高挑,形容清冷不失娇俏。恍惚间我竟没认出她。直到她向我走近,我才反应过来。

“姐姐。”我只顾认人,没顾秋千摇得有多高就一下子下了秋千架,踉跄得差点摔跤,我走过去笑着回应:“芷惜,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芷惜嘴角溢出一丝笑:“如今姐姐已为人妇,再不用受为奴为婢之苦,我们过得怎样,姐姐是无法体会的,也只有落得一个询问的清闲。”我心里奇怪,自从我嫁给胤禛以后,我们唯一见过的这两面,她说话的态度都是这样。

她见我不语,似乎意识到什么,整理好表情,带着笑意说:“听说前些时候雍亲王病了,我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慰问,正好也快到了姐姐的生日,所以皇上让我把礼物带来。”她微微侧身转头,我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礼盒的宫女。她微微低眉,长长的睫毛在地上映下迷离的影子。

她眼神示意,我便也看了绘书一眼,绘书上前从那个宫女手中结果盒子。

“皇上连我的生日大约在什么时候都知道,那我可真是荣幸之至了。”

“皇上对姐姐一向惦记,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她顿了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王爷,他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吗?”

我细细打量她的神情,她见我不断看她,之前冷漠的神情收敛几分,移开目光。我又想起我大婚之日她没来,还有……我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但这猜想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胤禛,似乎胤禛和她平时交集不多。

我低头沉思,似乎被她看出什么。她正色脸容,又恢复了方才的神情:“我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慰问,既然现在任务完成,那妹妹就先告退了。”她一福身,匆匆离去,神色中略微带着慌张。

——————————

我双手提起,仔细回忆着年福晋教我的一切一切,可还是双手迟钝,合着窗外的雨声,像是老牛拉破车,连我自己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胤禛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壶酒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一句话不说,只是偶尔拿起酒小酌一口。我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玩笑的表情,心里又怒又恼,一甩手,将双袖放在膝盖上。他看着我沮丧的神情,侧头笑了出来。

“你确定娴宁教了你弹古筝吗?为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出来,不知道是娴宁教的不好,还是我耳朵不好,还是别的原因?”

我看他忍着笑,心里虽恼,但也知道这是事实,我听过年福晋弹古筝,我弹的确实连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我又低下头,快速地把筝收起来。心里觉得十分难受,年娴宁?年娴宁!我到底在气恼什么!

他见我一句话不说,敛住笑看我收拾古筝:“你不弹了吗?这把古筝很好,你要是一直把它收起来不弹,那是辜负了制作这把筝的人,也是辜负了娴宁那么辛苦地教你。”

我一句话也没说,心中的气恼莫名地又多出几分。我一下子转身,却还是克制自己的情绪,眼睛盯着他,但口上淡淡地说:“年福晋很辛苦地教我,你应该多去看看她,而不是总在我这里听这么难听的古筝。”

我觉得自己的话不露声色,但他听到我的话还是微微怔了怔,随即一抹云淡风轻的笑,眼中欣喜,宠溺浅浅地浮游着,透着几分得意。

我觉得脸上微辣,避开他的目光,转身过去坐在桌旁,拿起他的酒喝了一口。外面的雨丝渐密,如愁绪般淋在我的心上。

他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是,年氏是年羹尧的妹妹,我理应多照顾她一些,免得让他寒心,只是比起陪她来说,我更想陪你。”

我心中一惊,他难道知道我想说什么吗?他简单的一句话,妥协,解释,安慰全部包含其中,他是在迁就我,我又何必这么较真呢,娴宁就娴宁,我知道将来她会是他的贵妃,而我没资格要求那么多,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或许我只会是他的绊脚石,呵呵,是,像某个人曾经对我说的那样,我永远只能当别人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摇摇头,又喝了一口酒。他见我如此这般,似乎有几分诧异。“雪儿,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要怪我就大声地骂我好了,不要一个人憋着。”

“没有,没有。”我摇着头,轻轻咬着唇,低头趴在桌子上。

外面突然一声雷鸣,撕裂天空,接着是倾盆大雨,浩浩荡荡,如万马怒嘶,雨珠疯狂地打在瓦片上叮当作响,急急地泻下,在门前形成一片细密如珠的朦胧雨帘。

高无庸急急地跑进来,已经是浑身的湿,他一边擦着脸上的雨珠一边说:“王爷,外面雨下得大,又电闪雷鸣的,今天恐怕是回不了书房了。那,还要不要请年羹尧大人过来?”

他蹙眉沉思,双瞳漆黑透着深沉,看了看窗外的雨,又看了看我,想了很久才认真地吩咐高无庸道:“事情先搁一搁,明天早点密请年羹尧过来。今天我就在这里歇下。”

什么!?

高无庸愣了愣,才应了一声退出去。

他转身看我浅浅地笑着,我愣在那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动都不敢动。他突然走近我诡异地一笑,我一下子退开,惊恐得张口结舌:“我,我觉得还是……”

他浅浅一笑,一下子跃到旁边的榻上躺好,双手压在脑后,闭上眼睛悠然地说:“这个位置很好,临窗,我可以细细欣赏此雨夜美景,听银河九天下的仙音,妙哉,妙哉!”

我这才慢慢镇定下来。屋外大雨滂沱浩浩荡荡,屋内安静无声,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

绘书从外面走进来,手端着一个金盆挂有毛巾。她见此景也是低着头轻声说:“福晋,请梳洗。”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一动不动,似乎真的在聆听妙音。

匆匆梳洗完毕,我不打算更衣。绘书出门。

既然他当他自己不存在,那我也当他不存在好了。我吹熄蜡烛,一下子跳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我还是无法安然入睡,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怎样,我微微侧过头,看到躺在榻上的他,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月华如水,轻泻而下,在他脸上染上一层朦胧的银色。他身旁的窗子无法关紧,被风雨吹得摇摇曳曳,雨丝洒进来,点在他的眉头,他的眼睛,他的……

“你看我干什么?”他的唇角提动。我一下子慌了神,把头转过来闭上眼,手抓紧了被子,只觉得尴尬极了。

我听到他一下子笑出了声,断断续续,似乎在克制自己。他正想张口说什么,却被一阵咳嗽声代替。我急忙看向他,他穿着单薄的衣服,榻上又没有被子,风雨扬进来洒在他的身上。

我有些担心了,从床上坐起说:“你不要睡在那里了,你发烧好了没几天,这样下去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怎么好。”

他淡淡地笑了一声:“我又不是你,我没事的。”

我还是放心不过,一边下床穿鞋一边说:“我不许你睡在那里,我和你交换。你要是再在我这里病了,嫡福晋她们可不会饶了我,你就当是为了我也别委屈自己。”

“你能这样担心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走到榻边拉他,他很固执仍旧一动不动。我再次用力拉他,他似乎服软了,坐起来口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他一下子从榻上下来,我微笑着正准备上榻,他却一下子拉住我往床那边拽。

“哎,你干什么。”

他的面色极静,沉得如一滩死水一样,淡淡地答道:“夫妻不睡在一起睡哪里。难道要你睡在那样的地方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将我塞进被子下,自己又在我身边安静地躺下,闭上双眼,一句话也没说。

他沉沉的呼吸声传来,我看他似瞑,便掀起被子的一角,正准备悄无声息地从床尾走过到榻上去,他却一下子紧紧拉住我的手,沉沉地似乎是命令般:“不许离开。”

我被他的语气所震慑,只好乖乖躺下。突然他缓缓睁开了眼,眼睛盯着上面的纱帐,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苦涩:“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我微微侧头看着他,轻轻地摇头。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很多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很想让我自己成为我自己,可是我没有那个福气,身边的人,一个个笑脸相迎,可他们或是笑里藏刀,或是胁肩谄笑。可我却不得不迎合他们的心意,他们想求我的,我想求他们的,都要一步步迈进一个个局里,表面功夫要做尽,自己真实的心思要藏起来。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是我的筹码,包括我的思想,情感,甚至是所谓的父母、兄弟……”

我的心里微苦:“筹码拿在手中,总比没有的好,现在或许苦不堪言,总有一天,你可以决定别人的筹码。”

他干笑了几声,语气渐渐柔和:“雪儿,你会怪我吗?”

我扯出一个笑:“我怪你什么?”

“我没有问过你,就把你娶进门,可就算这样,我也不能时时护着你,我宠爱的人,不是由我自己可以决定,年氏,乌拉那拉氏,我要让别人以为我偏爱她们,可我要在你这里和她们清清楚楚地划清界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权谋之计而已,在这紫禁城里,谁没有呢。”

他突然侧头看我,目光似水:“你知道我额娘为什么总是把你留在她自己宫里吗?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吗?”

我又何尝不知道德妃的心思,胤禛虽然和十四是同一个母亲,但是德妃偏爱小儿子这我是知道的,德妃不断和我聊天以证明她和胤禛也很亲昵用来打消我的疑心,但我是熟知历史的,德妃再怎么样也无法取得我的信任。我原是在康熙身边伺候的,宫中的各处的信息了解不少,即使嫁入雍亲王府,也斩不断与宫中千丝万缕的联系,德妃此举一是为了拉近与我的距离,好控制我,从我口中获得一些胤禛的信息,二是如果我是在佯作与她亲昵,她可以控制我不破坏她的好事。

“她喜不喜欢我不重要,反正我没有别的心思,她留不留阻碍不了我什么。”

他极是欣慰地笑了,手轻轻抚过我的发梢,说:“雪儿,你会站在我这边,对吗?”

我微微一愣,脑海中滑过对我微笑的十三,越来越冷酷的十四以及那个我最不愿记起的人。他见我犹豫,漆黑的双瞳中霎那间害怕与孤独交杂,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知道,任何人都可以骗我,但是你不会,对吗?”他的目光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却隐约透着疲惫与苍白。我用力点了点头,他脸上的疲惫才化作虚弱的一笑。

我和他,真的能久远吗?我会忍心看着他们兄弟相残吗?就算我真的能陪他到最后,可他是皇帝,他不会只属于我一个人,他会有更多的情非得已,落寞会更深地缠绕着我。但是我真的好心疼他,他的落寞,又有谁能与之分担呢?

好残酷,我想,却又不想,没人可以决定我自己,就连我自己也不能。

我觉得眼角微微泛湿,有冰凉的液体落下,扎着我的心,他看我落泪,眼中闪过一抹痛意,伸手轻拭我的泪水,冰凉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雪儿,你怎么了?是我让你哭了吗?”

我反应过来,努力把眼泪收一收,勾起一抹笑说:“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说些开心的事好不好,比如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时候?”

他的双瞳闪过一丝光亮,又翻身面朝上面的纱帐,浅笑着回忆:“第一次见你是在中秋晚宴上,那时我对你很好奇,你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而是完全相反,让我想起我的皇妹舒亲。后来我只是用手帕逗了你一下,你居然就愣在了那里,我才发现你并不像舒亲那样是完全的直肠子。再后来我听说你一个人就把我那两个刁蛮的妹妹训得温顺如小猫般,我便更想靠近你,想要知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有那次,我十三弟把你引出去想要知道一些老八的动向,他回来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说你讲了一堆的礼义廉耻,不仅让他计划落空,反而把他贬成了小人。我只觉得你很倔强,也……很单纯。”

我淡淡地笑着侧头朝他:“单纯?”他微微侧头云淡风轻地一笑,没有接过我的话,而是继续正了正头:“之后,我一直看着你的一切,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我帮你重回皇阿玛身边,可是,你爱上了老八,不是吗?”

我沉默了一瞬,他淡然地说出那几个字,像是回忆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看见了,他抱你。可我知道我更没有资格,是的,我没有……”他说道后面像是喃喃自语般,话语透着凄凉与苍白。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现在听我说好吗?我从没有奢求过什么,可是福和祸一个接一个朝我而来,我挚爱的家人一个一个地离去,我也被迫离宫,那天我觉得我好像快要死了,可是是你救了我,和你朝夕相处,我发现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或许,你不是那么高高在上,冷漠无情,你愿意帮我,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当我觉得你保护已经成为习惯的时候,你带我回府了,年氏、乔氏、乌拉那拉氏,我发现我在你的生命里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只是你闲暇的时候捡回来的一个可怜人罢了,原来那时候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就是爱,只是我倔强得不愿承认罢了。后来你要娶我,十四质问我,我说我只是迫不得已,可他的一句话却把我看透了,他说,如果我不喜欢一个人就是拼死也不会嫁的,是的,我心里早已有了你。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说着说着,眼里竟又泛出湿意,我望向他,他侧头看着我,深邃的双瞳中已经盈满了泪水,眼里含着复杂,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一下子伸手,紧紧的,将我搂在他坚实的怀抱中,他在我耳边低声道:“不,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不配……”

我眼中的泪水转为笑意,温柔地在他耳边说道:“既然嫁给了你,我就不后悔。”

他渐渐松开了我,凝神看着我,目光幽深似水,皎洁的月光被大雨剪碎成斑影,落在他的脸上,他的手指抚过我脸颊的瞬间变得滚烫,突然,他一下子朝我吻下来,唇上的温度破碎了大雨的冰冷,我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只有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我。

窗外的雨细密如针,落花逝水残月,情定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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