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睁开眼居然已经是日上三竿。哎呀,糟了。我瘸着脚一拐一拐费力地挪到了莲花门前,轻轻一扣门,门居然是开的。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不会吧,真的被卖啦?
不不不,莲花是生活有品质的人,每天早上6点必须定点吃早饭,哪像我,都快中午了才醒,肯定是在厨房。
我又拖着腿费力地向厨房挪去。
厨房里,一张黑乎乎的脸从锅灶后头探出,“姑娘你可醒了。”
这就是我那老实巴交、娶不到媳妇的相公么?我仔细地打了下三顺。嗯,毛发浓密、天庭饱满、耳厚多肉,是个旺妻相。
“姑娘?姑娘?公子说他煮了碗甜汤,在锅里热着呢。让你醒了喝。”
“是吗?公子还说什么了?”
三顺摇了摇头,“一大早公子就急匆匆地背着包袱走了。没说别的了。”
我尴尬地看着三顺,我就这样被卖了吗?卖了多少钱啊?少说我也得值10两银子吧,三顺有没有那么多钱啊?莲花不会把我贱卖了吧?
不行不行,还是趁三顺没有防备之前,找机会溜走吧。
“那个三顺啊,我出去透透气,哈哈哈。”我打着哈哈,转身往外奔去。
“姑娘,公子说了,让你醒来先喝甜汤。你腿伤怎么能出去呢,还是待在屋里吧。。。”
我不理会三顺在背后的叫喊,拖着受伤的腿,冒足了着劲往下山的小路走去。
就说莲花是个可疑的人物。长得人模人样,居然是个人版子。怪不得那么有钱,都是广大妇女的卖身钱啊。
跑出老远,来到了一段缓坡,我回头看了看,三顺似乎并没有追上来。想起没吃早饭,又想起三顺说莲花留了甜汤让我喝,心头一阵悔恨,好歹喝了汤再跑出来啊。啊,不行,说不定那汤了下了迷魂药呢,好让我乖乖从了三顺呢。
我正打算沿途歇息一会,却瞥见莲花身着蓝布衫悠悠地沿着缓坡上来了。
赶紧撒腿跑?哎,我这副样子怎么也跑不过莲花吧,被逮回来可是要一顿毒打?还是假装不知情麻痹敌人,争取时间?
正拿不定主意,莲花已到了跟前,“咦,小沉子,你腿伤好啦?怎么跑到这么远出来了。”
“呵呵。”我干笑着,“我出来散散步。”
“散步?这么好兴致。”莲花招呼道,“那咱们回去吧,今天早上我吩咐三顺多打几只兔子,不知道打回来没。”
回去?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怎么能回去呢?
“呵呵,公子啊,你不是说要去镇上好几天的么?怎么今天就回来啦?我陪你去镇上吧。”
“原本我以为要几天,结果今天赶巧,全办完了。走吧。”莲花说着就要来拉我。
“别,你别过来。”我惊恐的喊道。
“小沉子,怎么啦?我身上有东西吗?”莲花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公子,我都知道了。你把我卖给三顺做媳妇了吧?钱你已经拿到了吧?拿到了我们就逃吧,反正三顺现在也不知道我逃了,你就当没看见我好不好?”
莲花错愕的看着我,半响笑得花枝乱颤。
“你居然以为我把你卖了?哈哈哈。我大老远的把你骗来,卖你的钱都不够抵路费的。我至于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么。”
我细细思索了一番,莲花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适才的疑虑退散了七八分。
“那你真的不是人贩子?”
“上来。”莲花背对着我蹲下身,“这么一折腾脚什么时候才会好啊,我可不想再背你了。”
回到住处,三顺果然打了两只兔子回来。三顺又把甜汤端上来,“姑娘,你刚才跑哪去了?脚伤了还跑得跟兔子似了,我追出来看你都没影了。”
“她啊,以为有老虎要追她,其实人家老虎根本没把她放心上。”
我瞟了一眼莲花,对着三顺傻笑,“昨晚睡蒙了,幻觉幻觉,呵呵。”
“什么老虎,什么幻觉。”三顺摸着头脑,憨憨的说道。
莲花挨近我,凑在我耳边说,“你这家伙,这甜汤煮了我一个时辰,你居然没喝,你!”
我灿灿地笑道,“我怕里面下了迷魂药。”
莲花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是那种使下三烂的手段的人么。。。”
“公子,这回到镇上可有什么收获?”三顺打断了我俩的吵闹。
莲花瞬间恢复了正色,“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件事,我到城里打听过了,近两三个月,这附近失踪的女子近五六十人之多,基本都是14到18岁之间的年轻女子。最为怪异的是,这些女子的生辰全是同一天,都在元月初一出生。”
说着,莲花斜了三顺一眼,“三顺兄,你可看到这附近有可疑的人出没?”
三顺支支吾吾道,“没,没,我一介鲁夫,哪观察那么仔细。”
想起昨天三顺喝醉酒说的胡话,加上现在这副吞吞吐吐的摸样,我暗地觉得三顺一定知道些什么。
吃罢饭,莲花突然说在城里落下了东西,非得回去取,在城里住上一晚再回来。
我戒备地盯着莲花,“你不带我去啊?”
莲花一本正经地打开早上背去的包袱,“荷花糕、芝麻糖、糖葫芦、糯米滋,你爱吃的我全买了双份,你就乖乖呆这里吧。”
三顺在桌子底下扯了扯我的袖子,“你别跟着去了,男人有男人的事!”说着还向我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