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风凭借一招麒麟擎剑硬撼陈然的进攻时,便早已冲上前去,并发动了自己的攻击,麒麟九剑中的第二剑:挥剑山河。
如同往常的战斗一样,没有人看清沈风是如何近身陈然的。但就是在大家眼皮都来不及眨,呼吸都来不及做,心脏都来不及跳的那一刻,沈风,和他的剑,就已经到了。
陈然的万凤朝凰萧是远程攻击,最怕被近身。她自然也知道,因此也早早的发动了第二波攻击,有凤来仪!
但是麒麟九剑是以霸道强悍著称,沈风更是第一快剑,而万凤朝凰萧则可以用出其不意,变幻莫测来形容。显然陈然在使用上并没有领会到要诀,想和沈风硬碰硬。可是两个人虽然同为破体境界,但是一个六阶,一个三阶。在武道中,同境界中一个等阶的相差,实力差距是极大的。而如果是一个境界的相差,那可能就是星星和太阳的差距了。
因此,当沈风近身,使出“挥剑山河”时,陈然的大脑竟然有霎时的停顿。沈风瞬间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暴涨,简直可以说是恢宏状阔。当真有一剑落下,山河俱碎的强大冲击感!而陈然的“有凤来仪”特点是将精神力集中一点,汇聚能量瞬间突击。
但是显然,当她反应过来调动力量想瞬间突击的刹那间,根本抵抗不了沈风气势如虹的一剑!
下一刻,凤声嘶鸣!陈然在沈风的重击下重重地向后飞去。
沈风在这场战斗中一直向着陈然冲击,因此当他施展“挥剑山河”时,距离陈然已经很近,能够清晰的看到她当时的神色。
荷花羞玉颜,悦目是佳人。这是沈风的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陈然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对一头猪来讲,人生最大的乐趣是吃和睡。然而对于沈风来讲,人生最大的乐趣不是他的剑有多快,武道境界有多高。而是声色犬马。
他爱玩,这是盛京城出了名的,从青楼到赌坊,从拍卖场到斗兽坊,他从来就没有缺席过。他好色,这更是盛京城出了名的。只是他的好色,也是出了名的挑剔。
陈然虽然犹带稚气,但是那快生长开的绝色容颜,沈风是绝对不会鉴定错误的。所以他难得的发了一次善心,在陈然向后摔飞时,立刻朝前飞去。论速度,他已经到了合而为一,随收随放的地步了。自然轻轻松松就接住了向后飞落的陈然。
这可不是什么英雄就美。陈然是美,但沈风可不是英雄。
沈风接住陈然的时候,一只手搂在她的腋下。而他紧接着便在陈然还来不及反应的状态下,搂在她腋下的那只手,状似有意无意的摸了一把她的胸部。
陈然立时便觉察到了。“放手!”挣扎着想脱身。沈风摸了一把,占了便宜,也觉得没什么可玩了,兴致缺缺。顺应地放开了她。陈然之前被沈风所伤,落地时气息犹不平稳,想到刚才的情景,心里更是怒火一片。
她颤抖着身子,努力稳定自己的气息,抬起一根纤纤玉指,指着沈风,“不要脸!你无耻!”
沈风见她这样子,脸上浮现的又是往常闯了祸作弄人的笑,“陈然妹妹,我好歹刚才接住了你,就算摸一把又怎么样呢?”摇了摇头,一脸怀疑的问,“不过手感还行,诶,你说,我是不是两千年来除了皇室之外第一个零距离接触你们陈家女子的男人啊!哈哈……”
陈然刚想发作,却听得空中一个声音传来,“放肆!”接着便看到远远地有两个人朝他们这边过来。随着距离的缩短,待看清来人后,她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不是说要后天才出关么,被抓了现形,这下可完了。
另一边,沈风的想法也差不了多少。因为朝他们过来的正是他的父亲沈肃和陈然的母亲陈娇啊!刚才那一声“放肆”就是沈肃在警告他啊。
星光再如何耀眼,可能只要太阳的一丝余晖,就能掩盖。沈风再怎么横行无忌,只要遇见沈风,顿时是老鼠见了猫,只有躲的份。
沈肃和陈娇走近之后,前者万分歉意地对陈娇道歉,“实在是我管教不力!让然然受了委屈!今天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个逆子!”说罢便要动手。
沈风早已吓得腿软了,这可是沈肃啊,虽然连他都不知道沈肃到底什么境界了。但是拿捏他,一根手指就行,分分钟的事儿。
“不用。实力不济被人欺负是活该,没有大脑却充做英雄更是白痴!”陈娇按照年纪算应该比沈肃小一些,可也应该有近五十岁的年龄了。但是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来,她的容颜保养得很好,又由于凤凰真身的不断淬炼,长年的练功健体,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传说中的瑞兽凤凰一般,有一种端庄华贵,雍荣庄丽的感觉。
陈娇这话是对着陈然说的,显然她对陈然刚才那一战的表现十分不满。陈娇这个人,姓格上可是比男人还要刚烈的,在她的思想维度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挨打受欺就是自己没用。她的眼神看向陈然,尽是不满和失望,其中也带着一丝疼惜。陈然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半句话。
“护国公,你是我们的老大哥了,我们敬重你,佩服你。这次确实是陈然没用。但是也请你管好自己的儿子,这一桩桩事,盛京城被他搅得还不够乱么!”陈娇的眼神冷冷的看向沈风。
沈风在陈娇面前,也是只有被分分钟捏死的份,但是这不代表他怕啊,他从小怕的可只有他的父亲沈肃。于是,在陈娇的冷眼望过来的时候,沈风虽然在气势上受到了强烈的威压,按照常理他此时在陈娇的威压下,应该是站不住脚要跌倒的状态。
可他却硬生生地抗住了,虽然此时的他额头上冷汗直冒,双拳握得死死的,指甲都要戳破掌心皮肉了。沈风拼尽全身力气,只觉得骨头都在“咔咔”作响,经脉都快断了,居然还抬高了自己的头,倨傲地看着陈娇。
沈肃在一边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阻止。陈娇看着沈风的表现,眼底闪过一丝异色,然后收回威势,淡淡地道:“护国公确实比我会选人。我们这就走了,明天朝堂上见。”
沈肃赶忙转身作揖,仍是带了一丝歉意:“多谢右相!”陈娇却是头也不回地带着陈然离开了。
夜晚,天空,明月西垂;深宫,烛火微摇。
御史台、大理寺、国子监以及六部上呈的奏章都整齐地放在慧帝刘端的桌上。本来到他这种境界,为了追求武道的极致,早已将很多事情交给了太子以及左右二相解决。除非是特别重大的事。
看着上呈上来的来自多方的二十六封奏折,内容大致相同。慧帝轻轻闭上眼,缓缓说道:“沈肃啊沈肃,再怎么让人出乎意料,你也逃不脱朕的手心。”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就像多年的醇酒,有着一种透人心弦的酥软感觉。一入舌尖便是酥麻,一入耳便是虚无。
宽阔无比的宫殿中,无数烛灯点燃整个大殿,金光交映间,只有守殿卫士在门外值日,但他们却大气都不敢出,如同木头一般站立着。什么都不会看到,什么都不会听到。
华贵的殿堂上,那个中洲皇朝的至尊,自成一个世界。
“就快要到你了。”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