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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五天

“你的永恒港湾怎么办,你一离体他可就变成船开走了。”

“不用担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住在这家酒店。我把他送回房间就来,文刀跟着我,哥就待在车上等我们。”

“好。”

我下了车,跟着陆军进了酒店,到了12层,陆军进房间之后,我就把自己附身的人打发走。看到白影陆军出来我们一起直接朝上钻去,到了十五层,我跟着陆军进了房间。黑白双煞就住在这里。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抽烟,商量着对付毕生的计划。

“不知道老陈从哪里找来的催眠大师,要我说找杀手干掉那小子就是了,我就不相信他是不死之身。”

“那样风险很大,万一干不掉他,他反过来要干掉我们可是易如反掌。所以老大派我们俩出来单独做这件事,以免事情不成反倒被一窝端了。”

“这个催眠大师这么年轻,真有本事吗?”

“我看到他在老陈身上试过,和那小子的本事一样,错不了。希望他能克制那小子。如果不行我们只有雇凶杀人了。”

我和陆军飘在天花板处,见他们不再说重要的事,就透过墙壁,来到催眠大师住的房间。先来打探一下再行动。我看到了一副怎么也没想到的画面——一个青年躺在床上熟睡,在他的上方,飘着一个和他面貌相同的白色幽灵,而且有一条虚白的细线将他们连在一起,就好像床上的青年是阿拉丁神灯,而白色幽灵就是神灯中的妖怪。

我发现它正在看电视。午夜电影频道。

“看到了吧,像气球一样被牵着飘在空中的幽灵,你不觉得这家伙很面熟吗,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他。”陆军说。

“我从不看电视。”

“让我想想,对了,他就是那个自称能通过催眠激发人体潜力帮考生超常发挥的催眠师,去年高考之后他还上过电视。”陆军一拍大腿,当然是拍了个空。

“看来真有点本事,你想办法弄醒他,我在这里看着。”

“好。我去前台给他打电话。”

陆军直接穿过墙壁走了,不久,房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发现刚响了一声,白色幽灵就听到了,扭头看了看电话,这时青年醒了,好像是白色幽灵通过这根白线操纵着青年的身体。他抓起电话,对方已经挂断。我从白色幽灵身边飞过,附身到青年身上,果然,没有用,我无法取得身体控制权。

陆军又从墙壁那边钻了进来。

“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

“真有意思,我也无法附身。这个白色幽灵好像是通过白线控制着青年,似乎它看不见我们,也听不到我说话。看来是时候用黑白双煞来和他聊聊了。”

我们返回黑白双煞的房间,同时附身到他们两人身上,走出了房间,按了催眠大师的门铃。

青年过来开了门,一脸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黑白双煞还来打扰他。但还是让我们进去了。

“要是那个小子在你的面前,你准备怎么对付他。”我问道。先套点话出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会控制他的身体,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在我身上试试,让我看看灵不灵。”

“下午不是试过了吗,况且我控制了你你自己又不知道,还是在他身上试试。”

“不,就用我试试,我想体验一下。”我说。

“好吧。我会让你自己把左脚的鞋脱下来。”

只见青年身体里的白色幽灵又冒了出来,依然是有根白线和身体相连。这白色幽灵伸出手指,这跟手指越变越长,成了一条白线,伸进了我的身体。但是,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奇怪,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控制不了。”青年自言自语。他又伸出另一条白线,最后整个幽灵身体向我飞过来,不过他还是失败了。这时我离开了黑煞的身体。飞到青年站在那里的身体中,依然不能附身。这时青年倒是可以控制黑煞,正在脱黑煞左脚上的鞋。我又飞回黑煞身体中,也无法控制,直到青年收回白线。我才能说话。

“你是鬼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不是,我只是会催眠罢了。”

“那白线和幽灵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能看见?”青年显然大吃一惊。

“当然,因为我就是那个你要对付的人。刚才我是故意让你成功的,现在你再试试,保证你的白线不管用了。”

青年又伸出白线,自然是失败了。他又试了试白煞,依然不灵。

“终于遇到和我一样的人了。是不是你控制了他们?”青年显得很兴奋。

“是的。很高兴见到你,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本事,可你为什么帮这群混蛋做事呢?”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混蛋,但是我更好奇你的存在,所以才来会会你。”

冰释前嫌之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开始长谈。青年给我们讲述了他的故事。

“我叫柳三,三年前骑摩托出了一场车祸,成了植物人。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样,灵魂出窍,飘在身体上方,有根白线相连。后来,我学会了用这根白线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开始,我只能做到眨眼,动动手指之类的动作,经过日复一日的锻炼,我终于能够控制全身,甚至能够说话,在外人看来,我醒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身体还在沉睡之中。

再后来,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通过白线操控别人的身体。就像使用自己的身体一样灵活自如。唯一的不同就是第一人称视角变成第三人称视角。自从那之后,我不停地试验拿自己做试验,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

一开始我的有效控制距离只有10米左右,后来逐渐增加,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以控制多远的人,我曾经控制一个人坐飞机去了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依然可以保持控制。再后来我就懒得去试验控制距离了。转而研究同时控制多人,其实这也很简单。当我能控制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就像是我的双手。而当我能够控制十个人的时候,他们就像是我的十根手指。最终,我现在最多可以一次控制二十个人,正好和我的手指脚趾数量相同,我想这可能是无法摆脱身体局限的原因。

这种控制让我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说到感觉,其实我刚开始我没有感觉,只有思想。后来我逐渐能通过和身体相连的白线上载各种我想知道的感觉。味觉,嗅觉,触觉。神奇的是我可以随时切断这一切。因此,即使我身处闹市,依然可以像在真空中一样,安静而孤独。我甚至可以上载被我控制的人的思想,一开始我还乐此不疲,能知道别人想什么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啊,我躲在一旁偷窥别人的思想和记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又是为什么对某些事念念不忘。

现在,我已经厌倦了窥视别人的思想,因为大多数都只是一些无聊的卑鄙的想法。而且,因为过于关注别人的思想,我竟然忽视了身边最亲的人。直到悲剧发生,我才后悔莫及。

你问我为什么伪装成催眠师,帮助学生考试。那是因为我已经去世的妹妹——她是自杀而死的。我多么痛恨自己没有去看看她在想什么,为什么因为高考的失利就选择自杀。我们小时候是那么亲密,可是她直到死前也没有对我吐露半点心声。我想自己这个哥哥实在是太不称职了。我现在做这些虽然已经于事无补,但是我希望同样的悲剧不再发生,希望妹妹能够原谅我。我本来是可以帮她应付高考的,就像我现在帮别人做的一样。只是当时我不知道那对她来说是如此重要。

一开始做这些事我只是为了妹妹,后来我才真正了解到自己所做的其实改变了别人的命运。为他们打开了未来的大门。其实只要进入好的大学,大部分人都是可以被塑造的。当他们因为过关而喜悦的时候,我也感到由衷的高兴,妹妹没能获得的喜悦就让更多的人去获得好了。”

听完柳三的故事,连向来活跃的陆军也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了,不如咱们合伙开一家催眠公司,帮助更多的人获得喜悦。柳三你不是只能最多控制20个人吗,有了我和文刀相助,200人都没问题。”陆军兴奋地说。

“你们真的愿意帮我?太好了。”

“嘿嘿,你可得教我怎么偷窥别人的思想。”陆军说。

“……”

“好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想想怎么处理黑白双煞。这样的坏东西,死一个少一个。美好的女孩都被他们给祸害了。”陆军咬牙切齿地说。

“我有办法,忘了告诉你们,我不但能上载别人的思想和记忆。还可以删除……”柳三说。

我和陆军离开了黑白双煞的身体,柳三接手。黑白双煞真的变成了黑白双傻——完全失忆了。

柳三控制黑白双煞的时候得知了龙虎帮的下落,他们都躲在郊区,一边在农村物色合适的少女,一边伺机报仇。

“柳三,咱们就去替天行道,让这群混蛋重新开始人生吧。”陆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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