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除夕夜宴将至,裁缝已经早早的将雍王两位妃子的宫裳赶制好送到府上。样式和色样都是不太张扬的款式。最近雍王在朝政上被皇上痛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坊间。两位王妃也不得不收敛,哪怕其中的左妃娘娘是新嫁妇。除夕只有正妃、侧妃能入宫,其他的几位庶妃只能在王府里过除夕了。
突然刘恒窜进了屋子,“你们在干什么呢?”
刘恒时常不让下人回报就到处窜门,这让屋里的左嘉和赤娜拉珠也见怪不怪,只是继续挑选着晚上要佩戴的珠饰器物。
刘恒实在是憋不住了,“好夫人们,你们睬睬我罢。”
这时左嘉和赤娜拉珠憋不住都笑了出来。这雍王刘长久,平时看着英武,骨子里无赖,有时还有几分孩子气。
“王爷,你说是这支石榴石步摇配这身衣服呢还是这支玛瑙簪子呢?”左嘉左手一支,右手一支,冲着刘恒笑脸盈盈。
“你宫裳什么样?”
“那件。”左嘉指了指一旁的绯色长裙。
“我看这两件都不好,”刘恒歪着头一笑,“都不如那顶翠玉如意花冠好。”
“我穿绯色衣,头戴翠绿冠不突兀吗?”
赤娜拉珠见两人议论,不由插嘴,“我倒觉得妹妹可以选用那套羊脂玉镶金的钗饰,那套又庄重又符合妹妹身份。”语毕,赤娜拉珠又向刘恒一笑,“王爷你说我用什么好呢?”
“你是宝蓝那套吗?”刘恒做出了思考的样子,“我记得你陪嫁里有一套孔雀毛的银花冠,倒挺好的。再梳个桃心髻,那倒不错。”
赤娜拉珠听了一笑,“是吗?莺鸣,你快帮我梳髻,雀福,你去帮我取来那套钗饰。”
两个丫头马上各司其职。
左嘉这时候不由装出生气的样子,指责刘恒,“你这偏心鬼,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一看姐姐就忘了我是吧?”
“诶哟,我再偏心也忘不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小王爷啊~~来,让爹听听声~”他双臂环住左嘉的腰。耳朵贴在小腹上。
左嘉不由得笑嚷着拍他,“才两个月听得见什么啊!诶,快起来快起来帮我想想选什么!我快急死了!”
刘恒见左嘉是真急,还是笑着站了起来,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行不行,你急死了小王爷怎么办?让我给你好好想想。”
赤娜拉珠从镜子里看见这一幕,笑的快喷了,“妹妹你别逼王爷了,要找出这么一顶轻巧的花冠可着实为难啊。”
左嘉听了倒不解,“为什么要轻轻的?”
“重了,怕压坏小王爷啊。”听了她的解释,全屋的主子仆人都笑了。刘恒对左嘉的偏爱自从左嘉怀孕后就越来越明显。
左嘉不由得红了脸,“姐姐你怎么这么坏竟是笑我。”
“唉,我记得妹妹成婚时茗贵妃不是送了妹妹一顶珍珠的海棠画意的花冠来着?那套倒是还和妹妹今天的很配啊。”赤娜拉珠笑言。
刘恒听了也想起那套花冠,“是啊,那套还没见你带过,这次就试试吧。”
左嘉却不由地问,“那套会不会太隆重了?”
“不用担心,赤娜拉珠那套孔雀的比翼双飞还要隆重。”刘恒不由得对左嘉一眨眼,“瞧,来了。”
顺着刘恒的指示看去,只见雀福捧了个檀木的盒子,里面垫了猩红的绒垫,放了顶银制的花冠,两面插孔雀毛各一支,上部用纯银打造了无数镂空雕花,当真是精致无比,构思无比巧妙的一套头饰,还有四支簪子,四只钗子,一对孔雀尾羽的耳环。华丽之外也带了一分异域风情。
“真是华彩无限啊。”左嘉不由得赞叹。
刘恒继续介绍,“这可是赤娜拉珠当年嫁妆,我记得。”
赤娜拉珠一脸喜气洋洋,“王爷能帮我带吗?”
刘恒立马答应,走了过去。左嘉看着他们,吩咐莫莫去取来钗饰。刘恒轻轻将花冠放在发髻中间,用手摆弄两边孔雀羽,再插上钗子簪子定位,别上银钿子。赤娜拉珠对左嘉一回头,一头珠翠闪动光泽。
左嘉不由得赞叹,“真是华美啊!”
刘恒瞧了片刻,“这花冠配你的脸型。”
赤娜拉珠是典型的鹅蛋脸,花冠正正好好淡化了赤娜拉珠脸略长的感觉,为她增了几分英气。
刘恒不由得补上,“以后别让这些好东西在仓库里堆灰了,好歹是嫁妆,多带带也无妨。”
刘恒见莫莫拿来了花冠,忙又转身回来,“嘉儿,你的那套呢?让为夫来给你带带。”
刘恒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左嘉却一下子被这个称呼给羞红了脸。心中想着以前的上官博弈也曾经这么对自己说,给自己带上簪子。惆怅骗卡,抬头,左嘉却一下子撞见赤娜拉珠的眼神,似乎在空荡荡的望着刘恒,片刻又马上转为笑靥,“是啊,妹妹快带上让姐姐看看什么样子。”
刘恒拉起左嘉的手带左嘉坐下,为左嘉解开发髻,正准备为左嘉盘发,却被左嘉拍了拍他的手。
“王爷你难不成还想为我梳发髻?”
“是啊,就让我也来试试闺房之乐啊。”刘恒一脸正经,摸着左嘉的头发。
左嘉一见镜子,却从反光里看见赤娜拉珠的失魂落魄的脸,心下立马了然,忙说,“罢了,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怕梳了我就不敢出门了,还是让芜碧来吧。”
刘恒笑了笑,放下了头发,坐到了一边看芜碧梳。芜碧的手艺很好,没多久就梳好了桃心髻。取了发饰来,恭恭敬敬得捧上,“请王爷为左妃娘娘簪花。”
刘恒一听这话,又瞧见芜碧似笑非笑的脸,顿时了然芜碧也是来逗他的,笑着捧起花冠,“就你这小蹄子也来笑我啊,来人,给我罚这小丫头说一千个笑话,说不出不够好笑就不算,要足足一千个。”
将顺在房门口听了半天吩咐也不懂个什么个意思,茫然的看着刘恒。刘恒继续憋着笑,“将顺你懂我的意思不?”
将顺也很懂场面,知道王爷王妃们在调笑他。便也装着,点点头又摇摇头,摆出了一脸茫然。
“你到底懂不懂啊?”刘恒装着庄重却又忍不住笑了,全屋子也都忍不住了,都笑开了。
将顺表现出才懂的样子,“小的懂了,敢情王爷实在说笑小的呢!唉,小的命真苦。”怀顺装模做样的哀叹几声,刘恒见了不由地笑着让将顺下去,为左嘉带上了花冠。
“真美。”刘恒看着镜子里的左嘉,不由得一侧首亲上了左嘉的脸。
左嘉脸一红,忙推开他,“你别闹别闹啊。”
“又没人,怕什么。”左嘉一回头却发现人都没了。刚刚还在弄装的赤娜拉珠却一下子忽然人影也没了。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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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斌拿了五两银子扔给萌翠,“王爷赏你的,你自己拿了走吧。”
萌翠笑着接过了五两银子。在除夕夜一个人慢慢的走出王府角楼。她的心里有不舍,但是自从自己把药放进了左嘉仓库,她就知道不可能做个没事人了。
不过还能拖了范云和自己一起,这倒不错。
雀福在角楼等她很久了,将二百两银票塞给了萌翠,就走了。
“萌翠姑娘,王爷有吩咐送你和范云去江边驿。”车夫在门口等着,萌翠并没多说,就上了车。
车上已经坐了范云。范云是外府范管事的儿子。从在内府起,萌翠就没少跑厨房来找范云。这次突然将范云直接拉下大好前程,更牵扯毒杀污名。范云心中有怨。
“那个毒,你什么时候下的?”范云不由得直视着萌翠。
萌翠见心上人在,坐的靠近了点,“对不起,不是我。”她顿了顿,“有种事主子做了,也就我们被黑锅了。”
那也不用我来背啊。范云心里不由得嘀咕。
一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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