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只因未知而有所期待
某个莫名的夏天,太阳放肆地挥洒着它的能量,火辣辣地灼人的皮肤,强烈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大学校园里的梧桐树和葡萄架便成了学生们躲避酷热的栖身之所。
这是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炙热的阳光让很多打扮入时的新学生都没了展示自己的劲头,一个个的好似发蔫的植物,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在其间却显得有点特别,她火红的衣裳,白皙的皮肤,清秀的脸上没有一点妆,双颊泛着晕红,大眼睛、俏睫毛、圆圆的小鼻、娇俏的粉色双唇,只系简单的马尾,架一副金属边眼镜,打扮并不入时。这红衣女孩如一只猎奇的猫似的四处张望,好像无畏这蒸笼天,脸上和身上不显一丝汗迹。
若炎、若炎,阳光般灿烂的女孩,让人喜欢让人羡慕,她的光芒并非来源于过于丰厚的家底或是浮夸的虚名,而是那份无法撼动的稳稳的幸福。她的父亲是市属高级行政官员,母亲年轻时是教师,后来因种种原因办理了内退,现在也是百无聊赖的全职太太。父亲虽严肃,但对女儿却宠爱有加,父爱如山,给与她一切的宽容和保护。如母亲般温暖如丝如绵的女人更是把这唯一的心头肉捧在手心中。妈妈是独生女,所以与她同住的外公外婆对这个外孙女也格外宝贝。她得当地扮演好让旁人艳羡的官家小姐,从不敢逾矩。但这种种的爱却让她觉得自己与别的孩子大相径庭,束缚是她从青春期开始滋生的生理和心理的反映。总有一个契机让她破茧,成不成碟的倒并不重要,即使飞蛾扑火,牛犊子的她也是做好准备的。白色象牙塔,她来了,在那个没有妈妈的叮咛,没有爸爸的嘱咐,外公、外婆的唠叨,的地方,她闻到的是自由的空气,看到的是鲜活的七彩世界。她就如一只刚刚出笼的小鸟,对这个属于她的小世界充满好奇、期待和幻想。
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若炎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每一栋建筑物,熟悉着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是她的新家,她要呆上四年的地方。
“呯——呯——”几声,吓了她一跳,几个满身汗臭的大男孩手中怀抱篮球,看样子是刚从球场出来,他们说笑中把手中的空易拉罐扔向若炎左前方5米处的垃圾桶,可是拙劣的球技,这个三分连垃圾桶的边也没沾着。最可气的是他们居然就理所当然的走了,她可是在一个道德观至上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怎可容忍这般令人不齿的行为呢?没素质,太可恶了!居然在她的新家随意丢垃圾,气愤归气愤,可是初来乍到,她根本没有勇气上前怒斥这帮人高马大的还算做学长的男孩。无奈的她,正准备上前收拾残局,一个白影从她眼见掠过,那个白衣男子蹲下捡起了一、二、三……五个易拉罐,之后稳稳准准地丢进垃圾桶。当若炎刚回过神,他却一个转身向前跑去,某种微小磁场,使得若炎很想看清他的脸,分秒内她没法叫出:“等等……我,我只是想看清你……”想着都是疯狂之举,可是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难免失落。莫得她一个哆嗦,那件白T恤背面的右上角印的是一朵淡淡的黄色小花,这朵小花一下便刻录进了她的大脑,不时在睫间闪现。
在无数的新鲜感之后,便是平静的校园生活了。若炎很享受这份平静与和谐,好个性的她很快拥有了新朋友。和若炎同屋的女孩共六个人,其中三个是医学院的学姐,三个是和她同在中文系的新生,学姐们都很照顾她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妮子,六个人一起还算融洽。在她们几个人中,最先引起若炎注意的是一个从小地方来这里上学的朴实少女,她叫严素。“严素、严素”听起来好像这个人很冷漠,不好相处,可一段日子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小镇姑娘除了有点不苟言笑外,她不经意间显露的纯朴善良让若炎很喜欢,很愿意和她亲近。若炎眼中的她是个严肃中透着朴素、善良个性的女孩。也许情感是相互的,也是相通的,她对若炎也很有好感,比起同屋的其他姐妹她更愿意和若炎交流,心里的秘密对若炎也从不隐瞒。
严素生长在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西部山村小镇,家里条件和若炎是没法相比的,可在当地来说还算过得去。父亲是个普通的汽车修理工,母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在家操持家务。心头肉可不分城里村里,她和若炎一样都在父母的呵护中长大。虽然父母竭尽全力地想给她最好的生活,但现实并不允许,她知道自己并不缺少爱,缺少的只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她拼命读书,考上了城里的大学,立志要过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要让她操劳了一辈子的父母有个幸福的晚年。
严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加上家里条件的诸多限制,她极少花钱买那些女孩们都喜欢的衣服、首饰,甚至几乎女大学生都必备的化妆品、MP3、数码产品,她一样都没有。看到别人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她从来不表现出羡慕或者嫉妒,而是淡然只做欣赏。她知道,只要自己努力,早晚也会拥有这一切。
同屋中文系的还有一个叫赵姝梓的小妖女,和严素截然不同的个性,她活泼、开朗、极善于交际,比起长相平平的严素,姝梓显然惹眼,倒不是因为她长相有多出众,而是她极擅于画皮之道,她的座右铭:女人出门必化妆,卸妆坚决不出门。宿舍最大的柜子也给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小饰品,当她每次拿出时尚杂志和若炎她们滔滔不绝时,一向对流行不知所谓的若炎和不专注打扮的严素都没了精神,假装听着,嘴上应声着些有的没的,相视一笑,溜走便是。
刚认识姝梓时,若炎对她的印象极差,她向来看不惯那种看着俗气,外表张扬内心草包的女人。可是,白天一块儿学习,晚上熄灯后难免闲扯,几次三番,对她倒有了不同的看法。姝梓出生单亲家庭,从小跟着母亲长大,她口中说起的母亲是个琼瑶小说中雪姨一样的女人,从小到大对她的灌输除了钱是万能的就女人活得好全仗着钱。与其说从小娇生惯养的被当宝贝养着,不如说她是她母亲的人生筹码,考名牌大学也是对她的一种投资,这样一来便有才有貌,钓起金龟也容易些。所以姝梓上了大学以后就疏于学习,她是主要任务便是物色一位权钱兼备人家的少爷,为母亲的“附属卡”全力以赴。宿舍向来和谐,平时处来无异,可若炎却在心里认定不能和姝梓深交,朋友还是要选严素那样的好女孩才是正道。
“美女们,大大的好消息,学校的各个社团已经开招新生了,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想报哪个社团?”姝梓满脸堆笑地向若炎她们挥舞着报名表格。
“我就算了,没那闲工夫,空余的那点时间我还要到麦当劳打工。”严素冷冷地回答。
听严素这么说了,心动的若炎把劲头儿咽了回去,试探道:“有哪些社团呢?报名的新生多不多呀?”
“报名的人当然多了,大多是女孩子。”
“为什么?”
“当然是小妮子们奈不住寂寞,想在社团里找帅哥啦!你们有没有春心荡漾啊?不如和我一起加入摄影社吧!”姝梓嬉皮笑脸地盯住若炎。
“我们才不会像你那么无聊,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话就快问嘛!”
摄影技术对于若炎虽然很陌生,但她却很喜欢拍照,拍美丽的风景,可爱的动物,有趣的人或事,而且她也一直想找机会正式入门,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听姝梓这么一说,她着实心动,问道:“那么多社团,为什么你选摄影社?”
“像我这般文艺的女子,不就该选它嘛,阳光加粗布牛仔裤加45度仰角。哦哦哦,文青了诶……好了好了,不和你瞎扯,我啊是知道大三的道持是社员一,所以才想报名的。”
“道持,道持,迟——到——,这名字好怪,是人的名字吗?”
“当然,你别捣乱,道持学长可是我的白马王子,我不许你侮辱他。”
“侮辱,犯不上吧,好、好、好,我道歉,玩笑好不好。说真的,那是个什么人物呀!竟然让我们美丽的姝梓小姐为他痴狂。”
“你们你们,不是我说你们,你和素素都太闷了,这都半年了,还没摸清这里的情况,我说,你们应该多和学长、学姐们走动、走动,熟络起来,搞好调研嘛!”
“别扯了,快说说他到底是什么个人物啊!”
“他可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不,不是,现在还不算,现在只是我的目标。大家都叫他‘宝马哥’,‘别摸我叉5哦’,天哪天哪,再加上那张美男致死人不偿命的脸,我要晕倒了……。”姝梓做花痴状,心中盘算着她的计划。
“喂,喂……别发痴了。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呢,我可没兴趣,你只要告诉我这个摄影社到底能不能真的学到东西。”若炎对姝梓这番夸夸其谈满是不屑。
“学什么?”
“当然是怎么把照片拍好,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再不切回正题,我就放弃报名了。”
“别这样,别这样嘛!你报你的名,学你的技术,我报我的名,施展技术。”
“施展技术?难道你会摄影吗?那你还报名干嘛?”
若炎对姝梓那没头没脑的话完全搞不清方向。
“技术嘛,不一定是专业技术,美人计不算三十六计的重头戏嘛,哈哈……”
“真受不了你!”若炎真是哭笑不得,但对摄影的热爱让她动了报名的心思。
“那…那给我一份表格吧,让我想一想,再决定。”
“那你可得快点啊!填好了,明天上午交到图书馆三楼的摄影活动室,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你。”
“你是该好好谢我,你要是去了,也有可能碰到喜欢的男人。”
“不用了,全都留给你好了。”
说笑归说笑,看着手中的表格,若炎却有点不知所措。听了姝梓的那翻说辞,让她对社团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怀疑,所谓社团活动根本不是学知识,而是交友的Party,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时,严素做到了她的床边,问道:“你会参加吗?”
“我还没决定,那你真的决定不报任何社团吗?”
“其实,其实……我也挺想参加的,只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别担心,一会儿我打听打听,我们再做决定。”
若炎向来善解人意,严素怎会不想多见世面多学东西只是这些所谓的社团都免不了缴纳学费,她暗自揣度。
“嗯!如果我想参加,那你说我报哪个社团好呢?”
严素试探性地问若炎。
“我的建议可能有点主观,因为就我个人而言,我很喜欢摄影,而且我觉得其他社团,文艺方面的者体育方面的都不太适合我,还有一些知识性和技术含量都太高了,天天上课学,那么一点儿可怜的空闲时光哦,我是不会折磨自己的。至于你,还是应该以自己的喜好为前提,再看看他们的活动时间和你打工的时间会不会冲突再决定。不过我很希望和你一起加入摄影社。”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喜欢什么,就像你说的,好多东西我都不懂,太难的我又害怕,所以,所以……”
“那你就跟我一起加入摄影社吧!”
若炎很高兴严素能信任自己,也许有她的陪伴,学习摄影应该是很享受的事,就算课程复杂一点,也能坚持下来。退一万步讲,如果课程太无聊又或者根本没什么内容,她们一块退出也不妨事。再三斟酌后,若炎和严素都填上了报名表。
正所谓春困秋乏,午后若炎一人趴在窗前眯着眼发呆,蓦地想起了要交的报名表,“下午没课,越窝越提不起劲,先去图书馆探个路也好!”图书馆是去过很多次的,可她从来没留意过三楼还有个摄影活动室,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也不知现在那儿有人没有。
秋日的阳光格外珍贵,她闭起眼享受着暖阳温柔的抚慰,走在通往图书馆的蜿蜒小道上,突然她左肩一阵剧痛,惊叫到“啊,怎么回事?”,她手中的报名表也飞了出去。原来是一个冒失鬼打乱了她的惬意。
“你撞了人,还不道歉,真是……”若炎大声呵斥。
她的好心情完全被眼前这个穿着入时,发型怪异,浑身透着淡淡香水味的男人弄没了。
“Sorry咯,小学妹,急了点,弄痛你了,抱歉啦。不过你也不必那么凶嘛!学长不是故意的,Forgetit,ok?”
他悠悠的蹲下,捡起了那两张报名表,斜扫到表头黑体加粗的“摄影社……”
那个自称学长的男人,那副不羁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出这般让人恼火的话,若炎一把抢过表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想赶紧摆脱这个讨厌的家伙。可不等她迈开脚,那人却先笑着急急问道:
“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看你长得就像个高中生,一定是新生吧。”
男人挡在若炎的前面,用手在她的头顶来回比划,前火未灭后发烈焰,若炎被他气昏了头,边躲避男人不依不饶的目光边推搡着要开脱出他高大的身影。
“如果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我很遗憾,这么美丽的校园里竟会冒出你这个大煞风景的讨厌鬼!麻烦你让一让,别挡着路。”
“你说什么,小丫头?我是个煞风景的讨厌鬼?我看你真是……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我……你……总之在你还没搞清楚这个学校的情况前,别给人乱扣帽子!”
男人好像被若炎激怒了,刚才还嬉皮笑脸的他,现在整个脸涨得通红,青筋都显出来了。
若眼一把推开他,直奔向图书馆。
“喂,喂,你叫什么名字?喂……”男人有些窘迫地在原地呼喊。
若炎只当耳鸣,愤愤地跑向图书馆。
“数据库,电影播放室,剪辑室,会客厅……”
她沿着长长的走廊,仔细地寻找着“摄影”两个字。
直到走廊尽头的倒数第二个房间,半掩着的门,她轻轻一触,“嘎吱”一声,若炎还未平静的心紧了一下,畏缩地退回半步的时候瞟见门上浅浅淡淡磨得有些老旧的“摄影活动室”的字牌。她手中紧紧地攥着的报名表汗印湿了一大块,且没有从慌乱的情境中抽离,她偷偷地推开半掩着的门,探出大半个身子,向里张望。
房间里有一股摄影器材特有的金属味,让她慢慢放松下来,谁知从沙发的背面冒出个脑袋,她吓得大叫出声。
那人直起身子,连连说道“别怕,别怕,吓着你了吧!不好意思,我正在找一个相机上的零件…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你,你……你是来报名的同学吧?”
“我,我是来报名的……”若炎声音怯怯。
当若炎觉察,她眼前的这个高高瘦瘦的白皮肤男孩似曾相识,她的心在胸腔内猛烈地撞击,让她喘不上气,从未有过的悸动,让她怀疑起自己。“我这是怎么了,看到英俊的学长,居然乱想一通,真是,真是太可恶了,还看不惯姝梓的行为,自己却……”若炎红着脸,心里自责起来。
“表交到我这里。你好,我叫程诺,是摄影社的社长。你叫什么名字?是新生吧?”白衣男子温文儒雅,浅笑问道。
“我叫姚若炎,是新生,很想…想学习摄影…,希望学长以后多多指教。”若炎微微颤抖的双手把表交到程诺手中。
“这是两份表,是我和我同学严素的,她有事,我帮她代交可以吗?”
“可以,现在她不来没关系,但以后正式开课时,你们可都不能缺席呀!”
“不能缺课吗?”
“当然不行,你们既然选择了这个活动,就应该以端正的态度对待,不要抱着只是好玩的心理,这样参加才有意义。你觉得呢?”
程诺的话让若炎有些脸红却很欣喜,原先对这个社团的疑虑就在程诺淡淡几句话中消除了。
“我考虑好了,我一定会遵守制度的,严素也和我一样。”若炎的表情认真的可爱。
“那就好。姚若炎,你是夏天出生的吧!名字很好听。”程诺笑着与她攀谈边核对表格。
“其实,我不是夏天生的,我出生在冬天。”
“那你家人,一定是怕你冻着自己或者冻着别人,才叫你若炎的吧!哈哈……只是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呀!”
若炎泛着红晕的脸上也绽开笑颜,这个男人和十几分钟前的那个讨厌鬼相比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正如你所说,我父亲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能照亮自己的路,温暖别人的心。倒是你,我觉得你的名字很特别,为你取名字的人一定是个有心人,他一定是希望你是一个讲义气,守承诺的人,对吗?”若炎俏皮问道
“很准确,我这个名字可把我的人生给限定死了,就连撒个小谎都不行,老觉得是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似的。”
“哈哈……学长,你真逗。”
“是吗?多谢夸奖,不过,糖衣炮弹对我可不管用,你可要认真的学呀!不然,学期末的评分肯定不及格。”
程诺突然板起脸来。
若炎也立刻收敛笑容,心头一紧。
“逗你的,你居然还当真,喂,同学,要适应我的幽默嘛!”
若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刚刚的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是个讨厌的家伙?”
“不,不……你别误会,我还以为你是个严厉的社长呢?”
“不用以为,我确实是个严厉的社长,但你不用担心,因为我只对贪玩的学员严厉,至于,像你这样……”程诺语塞,收了话尾。
“像我这样的,我,我是什么样的?”若炎紧张地看着他问道。
“像你这样的乖女孩,我可张不了口教训。”
“乖女孩?你怎么知道我是乖女孩?”
“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了。”程诺羞涩道。
“就凭样子,那你不怕人的长相有欺骗性?”若炎调皮的笑问。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你绝对是个好女孩。”
若炎一怔,涨红了脸。她还没被男生这样夸过,心脏怦怦直跳,几乎就要从喉咙里蹦了出来。
程诺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些莽撞,他从没和女孩进行过这样如此轻松愉快的对话,对今天自己的表现不免纳闷。
静悄悄,空荡荡的房间里,两人尴尬地相视而笑,
“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请进,是交表的吗?”承诺忙避开若炎的目光,看向门口。
“是,我是历史系的……”
谢天谢地,这个人来的可真及时,两人都如释重负。
若炎见状,想借机开溜,道:
“学长,那我先走了。”
“嗯。哦,对了,本周日下午2:40我们有活动。”
“从这周就开始吗?”
“是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你和你们系的……严素一定要到。”
“哦,知道了,掰掰!”
“再见,记住周日2:40。”
“啰嗦先生。”若炎娇俏地挥手道别,急急向门外跑去。
出了图书馆的大门,若炎身上紧张的细胞全都解放了。她边走边忆着刚才的种种,程诺的影子不停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很想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清纯漂亮的女孩是不会缺少追求者的,从高中时代开始,想着法儿给若炎递情书的人就络绎不绝,现在进了大学,同届的新生和学长们中也不乏追求者,但她都礼貌拒绝了。这个内心骄傲的女孩是绝不会为了浅尝恋爱滋味就随意交往的,她坚信她的初恋对象一定要让她一见倾心,二见神往,三见即不能忘却的人。
处理完琐碎的事物,程诺一个人静静地靠在摄影活动室的沙发上,刚才那个女孩仿佛钻进了他的心里。若炎笑起时的样子,双颊可爱的酒窝,两颗小虎牙,柔顺的发间散着淡淡花香,无一不促动他的心间。
程诺是医学院五年级的学生,医科七年制,再过两年就毕业了。在他成熟不成熟的思想里去非洲做一名无国界医生大约是他努力便可触及的梦想了。他少言寡语的性格,加上温和的长相,总让人联想到温室呵护下成长的花朵,可是谁能知晓这花朵开放之初的历程呢?程诺父母的婚姻大抵是他心中永远的结,父母不幸的婚姻对年幼的他造成的伤害,以至于影响了这个阳光少年的世界,在他看似温和的外表下,总有阳光无法达到的阴暗孤僻处。父母常年的争吵、冷战无一不在蚕食他的婚姻观爱情观,到底怎样的女孩才能拨开他的迷惘,解开他的心结,让他真正活在太阳下呢?
直到这个女孩的出现,他那方密闭的世界龟裂开,直射进一米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