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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耳旁孔甲戊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张成龙转过脸来望着他时，只见孔甲戊挑起大拇指，对他说道：“这么一个难得一见的女子，连我这做鬼的见了都心中大动，而你却从始至终，丝毫不为其所动。当真有柳下惠之风，坐怀不乱。佩服佩服。”
张成龙脸上一红。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哪有孔甲戊说得那么高尚。“孔先生你也不错，那芦荟叶子确实有效，我也很佩服你。”
孔甲戊被他夸一句，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孔甲戊博览群书，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点儿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哈哈……”
张成龙心想：这孔甲戊也真有意思，只是稍微夸奖他一句，他就得意忘形了。
他见孔甲戊笑个不停，皱了皱眉头说道：“孔先生，你别再笑了，你这笑得我十分蛋疼啊。”
孔甲戊收敛笑容，愣一下问道：“蛋疼？这是什么意思？我博览群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怎么不知道蛋疼是什么意思，没道理啊。是鸡蛋疼，还是鸭蛋疼，究竟是哪种蛋疼啊？还有，这蛋怎会感到疼的？要是疼，也需要等到小鸡，小鸭孵化出来，才会知道疼啊。”
张成龙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了吧。以后别总是说自己知道这个，知道那个。不论是做人，还是做鬼，都要谦虚一点儿。你看我，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但你见过我像你一样，那么自以为是过吗？你想知道蛋疼是什么意思吗？你问我呀。”
张成龙一席话，将孔甲戊说得很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有些发红。“那……那就请小张……哦不，应该是张贤弟，告诉我蛋疼何解。”
张成龙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才故作深沉地说道：“这样吧，在我给你解释之前，我先给你猜个谜语。想要知道蛋疼是什么意思，首先要知道什么是蛋，这个谜底就是蛋。谜面是这样的：你有我也有，但是刚才那个女生没有，对了，你是从清朝过来的，清朝皇宫里不是有太监吗？太监也没有，你说那是什么？”
孔甲戊想了半晌，摇了摇头。
张成龙叹口气说道：“笨那，枉你还自夸什么都知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蛋就是咱们男人裤裆里，那两个圆圆的东西，学名叫**那个。”
孔甲戊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的确是你有，我也有，女人没有，太监也没有。”
张成龙又道：“虽然你现在是鬼，但也做过男人。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男人那地方疼，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一种要命的感觉。”
张成龙点点头，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再说说，你看是不是有道理。那个地方疼的时候，自然非常痛苦，可由于它所处的特殊位置，我们却又无可奈何，毫无办法，只能忍受。”
孔甲戊点点头。“对，这个解释更贴切一些。”
张成龙攥起拳头，猛地一挥，说道：“所以，这蛋疼的意思就是，明明很痛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受。”
再看孔甲戊，已经张大了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么高深的词汇，这么晦涩的意思你都懂。张贤弟，我不如你呀。”
张成龙说道：“孔先生，这话就错了。学无止境，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什么知识都懂。不错，你有些方面确实不如我，但可能在某些方面，你所知道的我并不一定就能够知道。咱们应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这样才能进步嘛。”
张成龙说这话时，心里一阵好笑，没想到高中老师经常说的话，让他用到孔甲戊身上了。
孔甲戊连连点头，说道：“张贤弟，你这些话十分在理。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学识又这么渊博，却又毫不外露，当真令我又愧又敬。”他顿了顿，又说道：“张贤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张贤弟应允。”
张成龙道：“孔先生请讲。”
孔甲戊道：“张贤弟，你要是看得起我，别再叫我孔先生，叫我孔兄吧。为兄想说的是，贤弟若是有空，便常来这里看看老哥。这样老哥我有什么疑难问题，也好向贤弟请教。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张成龙对自己情况最为清楚，此时装装样子倒是可以，若是和这孔老鬼相处时间长了，非露馅不可。
但他看见孔甲戊一付十分殷切的神情，却又不好拒绝。他咬了咬牙，说道：“好，我一定常来看望孔兄。”心中却想：我几个月看你一次，估计也露不了馅。
孔甲戊显得非常高兴，说道：“好，张贤弟，咱们一言为定。为兄先走一步，我要到那大书库里，再看几本典籍，以期尽早和贤弟缩小差距。”
张成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孔兄慢走，小弟就不远送了。”
孔甲戊说道：“贤弟不必客气。”说完转身走了，但声音未绝，直到走出很远，张成龙仍可听见他口里吟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张成龙结账下机后，来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彻底洗了一遍双手。洗手时心里还在想：什么师大第一美女，什么校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心里这么想着，越想越得意，不由自主吹起了口哨。
洗干净后，他甩了甩双手。抬起头来，面前是一面镜子，镜子里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
张成龙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一张笑脸，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哪知道这一照下来，发现脸上哪里有半分高兴的神采，反而是眉头轻皱，似乎十分忧伤。
张成龙瞬间就是一怔，心一沉，吹到一半的口哨，戛然而止。
他低下头，凝望自己那双已经洗干净了的手，回思双手触摸到林若雪身体隐私部位时，林若雪眼里的惊慌，和之后离去时高傲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