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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家难国难

这是卫国的一个重要关口——涵关,涵关的后方是卫国的平原,而前方则是一个大峡谷,大峡谷一直通到北蛮的部落,此时的涵关早已经将城墙加高到了五十丈那么高,城墙极厚,称得上是卫国的第一大关。城墙上到处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巡逻,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的烽火台,城墙后边驻扎着卫国最精锐的部队。这一日,烽火台上的士兵照常向峡谷那头望去,忽然几个黑点出现在视野中,几息之后,数都数不清的黑点黑压压的出现在天边,像是黑色的洪水一般向涵关涌来。这个士兵差点没从烽火台上摔下来,赶紧的拿起火把点燃了身后高高的木堆。几里外的山头上的士兵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酒坛,爬上了烽火台······就这样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烽火台一直点到了卫国的都城——月都。

一座宫殿里面,卫王坐在大堂之上,两只手不停的拍打相互拍打着,宫殿内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大家彼此都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大多神色紧张略带恐惧。

“陛下,此次进犯涵关的的北蛮应该会远远的超过以往任何时候,战事紧急,您赶快决定派谁去镇守涵关吧!没时间了!”一个白发老头,神情诚恳的说道。

“诸位也不必在吵了,廖将军你可愿意前往?”卫王的手不在抖动。

“臣愿意前往。”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跪地答道。

很快,月都有快马疾驰而出,来到了距离月都不远的另一座卫国的重要城市——青木城。半柱香后青木城扬起了大量的尘土,十万人向涵关进军。如果有人从高空看下来的话,就会看到,两股潮水涌向涵关,将要交汇的时候,被一堵天上都能看到的城墙给隔开了。那些黑点也在卫国的士兵眼中也渐渐的清晰起来,全是蛮族的骑士,不过他们骑得不是马,而是狼!这些狼骑士是北蛮的先锋部队,后面的部队要比他们慢上一些,他们在涵关的对面搭起了帐篷。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就这样和他们相互望着,中间似乎隔着一条万丈深渊。

此时的林治北已经进入了卫国境内,正在拼命的朝家里面赶,由于离家的时候太年幼了,如今已经记不起回家的路了,要不断的询问路人,再过了五天,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一个山脚下的农家院子,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房门紧闭,屋外的篱笆东倒西歪,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只有进屋的青石板路还依稀可见,林治北转身飞一样的跑向了离他家最近的一个邻居家,只有百来步的距离,院子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相貌单纯,穿着朴素,正在认真绣东西。

“张云巧?”林治北盯着她看了一会,说出了一个好久没有说过的名字。

“你是谁?”女孩这才发现有人,赶紧放下来了手中的针线活,警惕的看着林治北。

“你是张云巧吗?我是林治北,还记得我吗?”林治北越看这个女孩越像自己童年的玩伴。

这女子疑惑的反复打量起林治北来,在眉宇之间依稀看到了他童年的影子,兴奋的跑了出来,“你真的是林治北哥哥吗?”

林治北点了点头,两人彼此相望,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家的屋子怎么感觉好久没人住了,我母亲不在这里住了吗?”林治北立马问道。

“啊!”张云巧像被人从后边吓了一跳是的,脖子都快缩到了一起。

“怎么了?”林治北疑惑的问道。

“林妈妈已经走了!”张云巧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走哪里去了?”林治北感觉心里一绞,追问道。

张云巧也不回他话,指了指天,然后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治北感觉头好晕,眼好花,天旋地转,“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林治北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他慈爱的母亲,母亲的面容怎么看也看不清,明明就在他的眼前,感觉像是在天边,好远好远。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住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面,他床上鞋子来到屋子外边,此时的天已经黑了,旁边的灶房里面有火光发出。这时候一个女孩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

“你醒了!来吃饭吧,林大哥”她将菜端到了客屋里,又走了出来,对着站在院子里的林治北说道:“我们吃了饭再说”

饭桌上林治北见到了张云巧的父母,都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农民,算是看着林治北长大的长辈了。饭后林治北便迫不及待的向张云巧打听母亲的事情,得来的消息让他无比的失落与复杂。他的母亲得了一种怪病,去世已经有两年了,去世前写了几封信交给了张云巧,让她定期用信鸽给林治北寄去,在厚德学院的那封信已经是最后一封了,林母希望林治北能够一心求学,将来有一番作为,所以没有将自己身怀怪病的消息告诉林治北,不然林治北兴许还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夜风来了又走,林治北的脸上干了又湿。这天地之大,他却找不到置身之地,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世上从此无家!这春天的风如此的温柔,怎么吹到了我的心中,让骨髓都感觉到寒冷!这苍茫的大地养育着活人,却为何又要吸收逝去的人作为养分!

林治北眼神渐渐明亮,他握紧了拳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回荡:如果可以,我一定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诅咒不能加持与我身,命格不能左右我意志!

这一夜好长,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屋休息,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四面墙壁,而且很多的灰,林治北找到了一块木板,讲究的睡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骑着马到镇上去了,矮脚马留在了达城让他有些失望,这匹马是他后来买的,他匆忙的买了些东西,又连忙赶了回来在,来到了山腰上曾经父亲的坟前,如今旁边多了一座坟,他掏出了纸钱和香烛,认真的祭拜起来,帮父母清理了一下坟头上的杂草,已经到正午的时候他才离开。

林治北又来到了张云巧的家里,给了他们一些银两,虽然他们极力推脱,但林治北还是悄悄的放到了屋里,他向一家三口告别,说明自己要去参军。离开的时候张云巧神色有些暗淡,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性格十分的合适,甚至林治北的母亲在信中都有意愿让他娶张云巧为妻,但当今乱世,林治北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他甩了甩头,向县城赶去。

林治北到县城之后,打听到了蛮族已经到涵关的消息,暗叹战争终究还是来了。和一路走来的其他地方不一样,中原虽然充满了火药味,但还在积蓄之中,虽然各方都在招兵,但是主要还是自愿原则,国家还会发放一笔好处给参军的人。而在卫国,凡是十八岁到四十岁的男子必须服役十年,如今更是改为了十六到五十岁的男子必须服役二十年,而且国家有随时招你回来的权力,不可以反抗。

林治北向人问起了廖将军,一问就有人知道,看来这位廖将军在卫国的名气确实很大,他按照得来的信息向青木城赶去,赶到的时候再向人一打听,原来廖将军已经去了涵关,于是他又北上来到了涵关。此时的涵关气氛十分紧张,林治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进了城来,这座城的后面的那堵城墙跟普通的城墙差不多,当林治北看到前面那堵墙的时候惊呆了,这是多么大的墙呀!他最终见到了廖博文。

脸看上去有些瘦,身材倒是强壮高大,说话有条有理的,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一个秀才。林治北拿出了校长王贤的亲笔书信,让廖博文非常惊讶,因为这个老朋友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了。心中称赞了林治北的人品极佳,但是没有说明武功,廖博文也没在意,毕竟二十岁的年轻人会有多强的武功。本想照顾一下林治北,让他去做后勤工作,但是林治北请求他上前线去战斗,最后廖博文勉强答应了。

第二天,林治北换上了军装,他被分到的任务竟然是巡视城墙,虽然十分的危险,但是似乎还不错,他还有些兴奋。他的视力极好,在城墙上能够把对面的情形看得比较清楚。他暗暗有些吃惊,都说蛮族没有脑子,根本不懂排兵布阵,但是对面的帐篷明明就搭得很有规律,按照五行八卦十二天干排列,能守能攻,相当的不简单。他想将这个情况去告诉廖将军,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现在只是最低等的步兵。他的这个队伍一共有十个人,年龄和他相差不多,只有小队长是一个中年人。林治北又用上了望势之术,发现这个小队长不过才化气巅峰,半只脚踏入易骨。而其他的八个成员都是易骨之下,有两人达到了化气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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