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玉印,乃是王正一族镇压气运之至宝,名为镇族玉印,非一族生死存亡之际,且全族首肯,根本就无法召唤。
王正在过去的岁月里曾经无数次偷偷的尝试过,想要召唤镇族神印,将其据为己有,但却无一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王正也实在是被逼到了生死边缘。万般无奈之下,王正才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出手召唤镇族玉印。
蔚蓝的玉印像是一道蓝色的长虹,划破天宇,突破了漫天的云霾,在王正的法力操控下,在正在激烈大战的吴大仙和刘兵的上方天穹上,旋转着快速放大了开来。
王正随即飞身而上,落在了扩大后的玉印上,握住了那玉印的印头。也不管还在和刘兵纠缠在了一起的吴大仙死活,狠狠的压了下去。
刘兵侧目,看着向自己狠狠压下的玉印,有了一丝慌乱,下手也不由得慢了几分。顿时就被吴大仙钻了空子,头颅都险些被吴大仙一剑给刺穿。刘兵这才赶紧压下了心中的杂念,专心的和吴大仙搏杀了起来。那原本制造黑色龙头杖的主人,制造黑色龙头杖的初衷只是作为更好的施展道法,但在此刻却被刘兵当成了武器来使用,和手拿长剑的吴大仙近身搏杀。
所幸当初制造龙头杖的先贤可能也预想到了日后后人在使用龙头杖时会面临被人近身的尴尬局面。那漆黑的杖身上,一个又一个玄妙的符文古字在被吴大仙手中的长剑劈砍下,自沉寂中复苏了过来。环绕在了权杖的周围,保护着那脆弱的杖体不至于在外力下折断。
蔚蓝的玉印在苍穹随着刘兵的移动而放大,咋一看,就像是一方蔚蓝的大海被人从地上起出,夹杂着震慑众生的力量,向着刘兵和吴大仙当头砸下。
吴大仙不闻不问,恍若没有看到向着自己压下的玉印,反而加强了攻势,要取刘兵的性命。
刘兵第一个忍受不了,吴大仙对于玉印可以无动于衷,他可不行。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于吴大仙之前第一个出手了。那手中原本流光溢彩,符文环绕的黑色龙头杖突然间光芒尽敛,那石雕的龙嘴再一次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狠狠的一吐,浩大的黑雾源源不绝的被突出,再一次形成了一个像是龙卷风的大钻子,撞击向了玉印。
从龙嘴出源源不断的黑雾,不仅撞击向了玉印,更有很少的一部分,围在了刘兵的身畔,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壁垒,暂时挡住了吴大仙的攻伐。
以一己之力硬抗两大同境界的至强者,刘兵成功打破了同境界以一不可敌二的的天坎,但坏处也是很明显的。
随着源源不断的黑雾从龙头杖的嘴中喷涌而出,一条条细小的裂纹也悄悄地在杖体上蔓延了开来。这件堪称至宝的龙头杖也终于在刘兵近乎透支的使用下,近乎报废。
刘兵当然也察觉到了龙头杖已近在他的极限使用下,快要报废掉了。乘着吴大仙和都王正被黑雾阻挡的瞬间,刘兵同样对着向着虚空中,狠狠的一招手,道:王正,你个老不死的,就以为才有镇族玉印吗!现在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刘氏一族的镇族玉印的威力。
古今城中,同样一栋庄严的神殿,这里是刘氏一族最为重要的祖地。满是历代先人牌匾上的神桌上,同样有着一方漆黑如墨的玉印,被摆放在了神桌中央,落满了尘灰。
嗡嗡声响起,在刘兵的召唤下,黑色玉印不停的颤抖着,但却始终无法破空而去。
神殿门口,一个正躺在藤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的老者似有所感,转过了头。看着那颤抖不已的黑色玉印,老摇了摇头,者满脸失望的转过了身子,继续晒着太阳,只留那黑色玉印在神桌上不停的低颤着。
彼岸园上空,刘兵自信满满,他认为既然连蓝衣男子这个他的比他晚修炼了多少年的后辈都能够召唤出一族镇族玉印,那他这个比蓝衣男子修炼还要久远的“老前辈”又怎会召唤不出来。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残酷,刘兵平日里倚老卖老,人缘实在是差到了极致,要不是他的修为实在是高绝,早就被人从族长的位置赶了下来了。
黑色的龙头杖下半截早已因为过度喷吐黑雾的关系而一点点的化成了灰烬,只剩下了一个龙头被刘兵抓在了手中,且还有裂纹不停的向上蔓延着。虽然龙头还在不停向外的喷吐着黑雾,但明显是撑不了多久了。
老家伙,连你都不愿意帮我吗!,尽管有着龙嘴处喷出的黑雾,但在王正和吴大仙近乎疯狂的攻击下,黑雾还是供不应求,被一点点的耗光。
随着黑雾的消失,镇族玉印还是没有破空而来,刘兵的脸色也阴沉的像是要滴下了水,身为刘氏家族也许不是最好,但绝对是即位最长的族长。刘兵了解的的秘辛也是最多的。
第一任的三大家族的族长,为了可以让家族可以永世长存,让后人不至于借着镇族玉印的威力,独断专行。
便在每一枚镇族玉印之上都下了禁制,只有当全族之人都首肯,而本人又有血脉的时候,才能操控镇族玉印。
但每一任城主又担心在自己死后,族中会有人叛乱,便在族长继承人之外,蓄养了一名死士,镇守祖祠。当族中有人叛乱,而无法调动镇族玉印之时,死士便会解除镇族玉印之上的禁制,使其可以复苏,相助族长克敌。
而现在他生死存亡之际,祖祠中的死士居然不出手相助,这让刘兵感到很愤怒。
哈哈!吴大仙看着刘兵那阴沉的脸冷笑,快意不已。道:你这个老家伙,现在老天都不帮你了,我看你就束手等死吧!
刘兵一声冷哼!自知无望再抵抗蓝衣男子和吴大仙的联手攻伐,去争夺铭子的归属权。愤怒的一把将手中的龙头捏的粉碎,一大股黑雾顿时就从破碎的龙头上溢出,加入到了抵挡蓝衣男子和吴大仙的行列中。
趁此机会,刘兵撤销了法术,身形顿时急速从空中下沉。枯瘦的右手沾染着黑雾,狠狠的向着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周正的头颅狠狠抓去。
我得不到的,我宁可毁了,也不会让你们得到。
吴大仙无所谓,他本来来此就只是为了不想让刘兵和王正的大战毁了古今城,对于铭子,得到固然好,得不到也不可惜,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铭子落入到刘兵和王正任何一人之手,来打破古今城主大势力的平衡。
吴大仙无所谓,但王正可是大急,只要在给他一点时间,他手中的玉印便能将黑雾压垮,彻底将刘兵镇压。
但以刘兵的速度,等到他将黑雾压垮,恐怕足以让刘兵杀死铭子十次也不止。王正可不像吴大仙,年轻还另有奇遇。
他已经垂垂老矣,尽管他的样子还保持在了中年,但实际上,他的生命同刘兵一样,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之前的大战,他已经将体内仅存的精气消耗干净了,此番,要是得不到活着的铭子,补充精气。根本等不到他将刘兵镇压,他自己首先就要老死在了这里。
就在王正绝望的暗暗想着就算是会老死,也要拉着刘兵一起下地狱的时候,异变又生。
你们在干什么?焚我朱氏一族根基,我族老祖刚刚云游,莫非是欺我朱氏一族无人吗?娇叱声响起,远处有气浪破空而来,一道火红的匹练横挂长空,降临到了此地,正是刘兵和王正搜寻了多日未果的朱幔。
低空中,朱幔手托一枚火红似血的四方玉印,身穿火红战衣,踏空而来,墨一般的黑发迎风乱舞,英资飒爽。
朱幔人还在远处,但手中的镇族玉印却快速放大,撞向了刘兵。促防不及之下,刘兵顿时吃了爆亏,被朱幔手中的那枚镇族玉印凄惨的像是拍狗一样的拍飞了出去,鲜血在半空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从老者身上大股大股的流出。
朱幔终于在最为危急的关头,从他们朱氏一族的祖祠中,将朱氏一族的镇族玉印给请了过来,在周正危机间,将老者拍的重伤。
你来干什么,你打不过他们的,走,你快走啊!周正心如刀绞,冲着朱幔大嚷,浑然不顾浑身大半的筋脉都已经断裂,在地面上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想让朱幔远离此地。
周正可以死,也可以死的很惨。要不是还想着为村长爷爷报仇,还有将失踪的族人寻回,周正早就自杀,去见村长爷爷去了。
所以,当刘兵想要取他性命的时候,周正不仅没有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感觉到了一种要解脱了的感觉。但朱幔不能死,在寻仙森林第一次见到朱幔的时候,周正就对朱幔有了一丝朦胧的爱慕,这种感觉一度在之后朔日内几名刘兵派出的追杀下,同甘共苦中越发炽烈了起来,只是周正想到了村长爷爷的仇,才将对朱幔的喜欢硬生生的压在了心底。
但和女人一压就可以将感情掐断不同,男人将感情掐断的方式,往往只是暂时的,在无知无觉间潜伏在了心底,会在你根本无法控制的时候,比以往更加强烈数倍的从心中突然地冒出来。
你认为我来了,还会走吗?,朱幔满脸的苦涩,他也不想来,但他却不能不来。他如果不来,不管谁得到周正,古今城中的势力平衡都会立刻被打破,而他也将会失去古今城。
一旦失去了古今城那庞大的资源供给,凭他不算惊艳的资质,又如何快速强大起来去报仇。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沦为某个强者床榻之上的玩物而已。朱幔不甘心,所以他才没有逃离古今城,而是从祖祠中请出了镇族玉印,来此放手一搏。
火红的镇族玉印在将刘兵拍飞了之后,在地面上翻了过来,沾染着刘兵的鲜血的玉印正面上,“永镇古今”四个大字宛若灵蛇一般游动,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狂吸彼岸园中混乱不堪的火元素,快速扩张,像是一片火海,烈焰炙人。
朱幔那曼妙的身姿被盔甲所覆盖,像是一个火的巨人,托着一片火海,向上升去。身上火红色的战衣也在此刻绽放异辉,为还不能飞行的朱幔提供着强大的力量。不要以为你穿着大罗战衣,而我现在又虚弱,就可以挑战我的的威严。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浮游撼树。王正轻蔑而又愤怒,感觉到他强者的威严遭受到了严重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