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巨蛋像是刚刚破壳而出的鸡仔一般,一点一点的艰难的自空间裂缝中钻出,而后砰的一声,在狼王那近乎呆滞的目光中,从空中落下,将那只少了一条腿的狼头砰的一声压在了地面上。
众狼群连同狼王顿时如临大敌,惊恐中带着敌视看着那个从天而降的血色巨蛋,随时准备发现不对进而发动攻击。
而血色巨蛋此时却在落到了地面之上,沉寂了下来,血光尽敛。
僵持了好一会儿,狼王终于失去了耐心,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直立起来的“胸膛”处,几近被敌手贯通,尽管有着一道水元素在伤口处盘旋不散,不断着治疗着其伤势,但却收效甚微,伤口处还是会有血液溢出,尽管十分微小,但却几乎从来没有断过。
不是每个没有智慧的野兽都能忍受那种生命被一点一点抽走的感觉,尽管那只是感觉。最起码,狼王不能,所以,在几番试探无果后,狼王果断的向血色巨蛋发动了进攻。
虽然身受重伤,但狼王一旦进攻了起来,速度却丝毫不减,身形像是一阵风一般,利爪直取向血色巨蛋。
嗤啦!那在混沌空间连混沌都冲刷不毁的血色巨蛋居然就在狼王这一爪之下,发出了像布匹撕裂一般的声响,被狼王硬生生的抓下了一块、
狼王明显的愣了愣,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利爪,显然是无法想象来头神秘的巨蛋居然被自己这试探性的一爪如此轻易的就给破解掉了。
就在狼王愣神的当口,那被狼王撕开了一个大口的血色巨蛋,像是起了诺骨牌反应一般,裂纹在霎那间就布满了整儿巨蛋,而后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露出了那浑身赤裸,躺在了满地碎蛋壳中昏迷着的周正。
焉得,那躺在碎蛋壳中,双眼紧闭的周正突地睁开了眼睛,让一直警惕着关注周正的狼王都是一阵心赊。
实在是太邪了,他自诩为狼王,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但看着周正那双红的诡异,红的近乎发紫的双眼。心赊之余,狼王居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
狼王嚎叫,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惧,在呼唤群狼。想要给周正来个群攻。圈子最内的十几头狼头几乎在狼王长嚎的瞬间,便响应狼王的驱使,齐齐而动,长嚎着扑向了周正。
噗噗噗,几声轻响想起,十几头狼头连同狼王齐齐跃起,然后......然后再整整齐齐的自空中摔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恍若死尸,细细看去便可以发觉,十几根细长的血色发丝如针一般,将十几头狼头的脑袋在半空贯穿。而血色发丝的另一头,就是周正那满头的血发。
周正缓缓站起,血红色的长发铺满了一地,那原本普通的面容也在现在这般诡异的气氛下显得有些妖异。
嘴角轻动,周正的脸上挂满了诡异的笑容,喃喃道:这副身躯真的是极品啊,要不是善念崩溃,我还不能诞生呢!,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那就来一场大杀吧!周正那血红到极致的双眸扫视了周围那些惊恐到了极致的狼群一圈,诡异的舔了舔舌头,那平摊在身前的手掌,也缓缓的握成了拳头的样子。
也就在周正握紧了拳头得霎那,那原本一头柔顺,铺满了一地血发开始根根扎起,飘在了半空中,在周正那满是嗜杀的血目注视下,开始疯涨。
这部狼群顿时遭了大灾,每一根血色发丝都像是长了眼睛,准确无误的将因为狼王死亡而四散逃逸的狼群脑袋毫不费力的贯通,宛如灵蛇。数十万的狼群几乎在一霎那间被血色发丝所洞穿,死亡,被血色发丝像是拖死狗一般拖到了周正的身前。很快,连续拖来的狼尸在周正的身前开始了堆积,渐渐的将周正淹没在了数量巨大的狼尸中,形成了一座庞大的狼尸之山,鲜血引来的野兽,而后又被血色发丝洞穿,流出的鲜血再次引来更多野兽,循环往复,渐渐的,尸堆越堆越高,像是一座诡异而又另类的坟地,立在了森林间。
时光流逝,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巨大的狼尸之山,却没有任何改变,就连其上那每一只狼临死前的惊恐表情,都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
且巨大的狼尸之山最外围,还有不少“新面孔”,小至最低级的野兔,大到死不瞑目的人类,都在其上,且还有很多,几乎将狼尸都掩盖住了,这些都是近年来为追寻机缘而惨死在此地的人类武士,人数之多,堪比狼尸。
原来,自从三年前,周正一夜灭杀这里最大的狼群,并将其尸体推挤在一起,那强烈到近乎变成了实质的血肉气息和那数以万计,藏在了狼躯内的内丹。像是一道不设防的美味佳肴,吸引来了无数强大的野兽和无数为了内丹而来的人类前仆后继,但结果,俱都变成了一具尸体。而正在囊括了整片寻仙大陆近乎五分之一的寻仙山脉最外围,一座古老的城池中央,往日里人潮涌动的朱府门前,此刻却冷冷清清。自从三年前身为古今城城主的朱府府主朱九天外出斩妖除魔,一去不复返之后,如日中天的朱府就开始了衰落,在加上古今城其余几大势力得暗中推波助澜,整个朱氏一族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诺大的朱府内,连一个仆人都没有,枯枝败叶落满了一地,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人做过的家具上,满是鸟虫的粪便,整个朱府内,一片凄凉的景象。
灰暗的地下室中,一个老仆立于一侧,而另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端坐在了主厅上的座位中。
王叔,三大家族的试探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那件事你查的如何了?良久,面容姣好的女子开口,询问向在一旁的老仆。
启禀大小姐,那件事老仆已经查出了一点端倪,前几日,有几个武者在酒楼喝醉,无意间说出,在狼山附近,他们见到过城主,老仆正准备亲自前往,看能不能将城主寻回。那被称为王叔的老者听见那姣好女子的问话,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恭恭敬敬的答道
狼山吗!朱幔喃喃道,陷入了沉思。他想要确定他的父亲,也就是朱九天的生死,但她却又担心她一旦离开,城中的另外几家敌手趁势而起。细细斟酌了足足一刻钟,朱幔才下定了注意,猛的一拍扶手,斩钉截铁道:王叔,替我准备一辆马车,不要天龙驹,要那种最普通,不易引起注视的驹马,后天子时,我们乔装出城。
是,王叔微微地鞠了鞠腰,答应了下来,而后转身离开了昏暗的地下室,去准备去了。只有朱幔那姣好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竟显得诡异了起来。子时的古今城南城门,也依然没有寂静下来,一辆辆白天见不得光的马车,只有在此时才可以进出,而在来来往往的车潮中,一辆搭载了朱幔和其仆人的普通到了极致的马车,正混在了出城的车潮中,在守城战士的严密注释下,光明正大的出了城门,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在朱幔离开了大约一刻钟之后,一只全副武装的士兵小队才姗姗来迟,在一番紧张的查探后,为首的兵长向着着朱幔马车离去的方向一指,厉声道:在那儿,追。一对全副武装战士立马应声上马,像是那要捕螳螂的黄雀,向着朱幔扑去。
似乎连老天爷都不愿意帮助这帮沾染了太多鲜血的士兵小队,竟在接近凌晨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让这队因为森林地形而下马步行的士兵苦不堪言。那往日保护他们生命,其上负载多种防护道法的铠甲,此刻却成为了他们的负担,一滴滴冰凉彻骨的雨水顺着那什么都可以抵抗,但唯独抵抗不了雨水的盔甲的裂缝处流到里面,那种滋味,可以想象。但这队士兵却还是不得不在如此艰难恶劣的环境下打破牙往肚里咽,艰难的追逐着朱幔,因为一旦他们无法将朱幔抓回,那么他们的九族都会被诛灭。
这一夜像是一个奇迹之夜,越来越大的雨水给这队士兵造成了极大的困难,然而,在所谓的“狼山”处,却恰好相反。安静到近乎寂灭的狼山,磅礴大雨倾盆而下,三年不管风吹雨打都没有任何变化的狼尸之山,却在这场大雨中,轰然瓦解。
从最高处,整个狼山开始了瓦解,像是飞尘一般,被雨水一点一点冲刷了下来,逐渐的露出了在身在最中央,浑身赤裸的躺在了地面上的周正,现在的周正,相比三年前,简直有若天壤之别,那一头像是蜘蛛丝般的血色长发在三年间不知被周正藏在了何处,现在的则是一头漆黑的短发,让周正少了一丝妖异,多了一丝羞涩,犹如邻家少男一般的气质。
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冰凉的雨水所冲刷而有所不适,周正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随后,睁开了那双漆黑似洞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