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地前行着,街道热闹的景象渐行渐远,空气中自由自在的味道变得逐渐的稀薄,羽翼被加上了辉煌的枷锁,沉重而华丽,这一切让田小贝的心微微的酸辛,原来自己只是只金贵的金丝雀,短暂的自由之后还是要回到那个金贵的宫城。可是这种约束的感觉不同于以前,突然好想念妈妈的念叨,可惜再也听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想着想着,沉闷的情绪覆满了田小贝那只被人看到笑容的脸上。
悲伤如同一个巨手包围,整个车厢似乎也感染了这种低沉的情绪,只留下马儿的时不时的几声嘶叫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响动。
车厢里的两个同样出色的人静坐着,思忖着,心思百转千回。
南宫辰依然淡淡然地坐着,如温和的璞玉,看着这个样子的田小贝,他不禁在心里默默地叹气,萱儿还是这么的小孩子心性,什么表情都在脸上,本以为这开心的脸庞是不会染上其他表情的,外面的世界虽然新鲜,但是身为皇家的公主,像今天的出游也只是少数为之,萱儿必须早日了解才好,免得因为不必要的念想徒留烦忧。
静默无声窜流,暗流如无形的绵丝将气息缠绵,暧昧而又疏远。
南宫影望着眼前凝视的南宫辰,微不可察地轻摇,皇兄终是动心了,可是作为一个帝皇,能够给她足够的幸福吗?虽然她看似疯疯癫癫,但未必是不懂的。就连自己竟然也不知不觉地注意起。暗自苦笑,恐怕是自添烦忧啦!
。。。。。。
思念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风;回忆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雨。
萱阳宫里,红袖静静地做着手上的针线活,红色的丝线随着主人的手指飞扬,俨然化身成一朵朵冷艳清绝的红梅,仿若在一片寂寥的雪地上泣血绽放,红袖的目光空洞而悲伤,逐渐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哥,快看,园子里的梅花开了。”
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子欢愉地雪花铺满的草地上嬉戏,穿梭于多多红梅间。
眉目疏朗的男子宠溺一笑,“袖儿,小心点,别摔着了。”
“哥,袖儿现在真的很开心。”
女子跑累了,来到男子身边,男子用衣袖轻轻地擦拭女子额头因刚才的跑动而微微冒出的细汗,“你呀!如今已是大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一年之后的入宫选秀你可怎么办哟!”男子轻点女子眉间。
“哥,袖儿相信以诚待人,别人便不会伤害袖儿的,只是入宫后见到哥哥的机会就少了,爹娘那里也不能再尽孝心。”女子言及此处,眼眶微红。
“袖儿,,只要你以后在宫中一切安好,家中事有哥在。”
“哥。。。。。。你真好!”
女子一笑,依偎在男子怀中。
幸福是这般的真切简单,家人的依靠在何时都是温暖至极的。
吧嗒,一颗滚烫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红梅上,那是幸福与伤痛的回忆,为其增添一份妖娆。
压抑,夹杂着丝丝微薄复杂情绪。
“红袖姐姐,你怎么了?”本是边吃糕点边坐在一旁欣赏红梅的绿环见状,凑到红袖身旁急切地问。
“没什么,只是风沙迷了眼。”红袖浅笑回答。
绿环疑惑地望了望四周,房里何时来的风?
“哦!我知道了,红袖姐姐一定和绿环一样,想家的时候就会很难过。呵呵,原来红袖姐姐相家也会哭鼻子啊!我以前也是呢!”
红袖刚要说什么,只听到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蓉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
“红袖姐姐,怎么办怎么办?”绿环慌忙整理桌上的糕点。
这时候她们来此是为何?看样子还是躲不过。红袖暗叹一声,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迎接。
“这萱阳宫主不主仆不仆,贱婢不干活,反倒躲在这里清闲来了。”
“娘娘。。。。。。”绿环准备回答。
“狗奴才,本宫说话哪里容得了你插嘴,来人掌嘴十下。”
“娘娘,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错了。”绿环惊慌不已地跪地叩头,身子抖得跟筛糠一般。
蓉贵妃凌厉的目光一示意,一个嬷嬷立即上前,一手抓住绿环的胳膊,半提起绿环,“啪啪”,这老嬷嬷平时没少感这档子事儿,在这宫中久了,各种恶心的嘴脸,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鲜血,掌别人的嘴更是家常便饭,再加上现在跟了盛气凌人的蓉贵妃,更是嚣张。
十下巴掌打完,老嬷嬷像是发泄完什么似的恭敬地回到蓉贵妃身后,只留下绿环红肿着一张脸跪在地上,宫中的人大都不敢出一声气,唯恐惹祸上身,更别提为绿环求情。
蓉贵妃仪态万千地在身边宫女的搀扶下坐下,紧随着,淑妃娘娘入座在身旁,轻甩一下手帕,柔声说道:“姐姐,你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你家主子呢?”蓉贵妃甚是不悦地问。
底下的人更是心惊不停,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绿环,毕竟在这个宫中贵妃娘娘的手段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听闻。
宫中一片寂静,正当不耐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解救了整个屋子里的人,“回娘娘的话,今日公主奉皇上之命,陪同皇上出宫审查民情去了,故此时公主不在宫中。”
蓉贵妃望向出声之人,轻蔑地一笑:“原来是你这个贱人。”
没想到在她在这里,在自己讨厌的人身边,沦落到这般地步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幸福地笑。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哼,一个闺中公主出去审查民情,难道文武百官都是摆设吗?说不定啊,是在耍什么狐媚手段,本宫倒要好好看看。”
。。。。。。
“好了,你们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你们有事就忙自己的去吧!”田小贝完全不用小翠的搀扶,一个矫健的下跳就下了马车。
“那萱儿小心点。”南宫辰哥哥般关怀地嘱咐。
额。。。现在貌似已经是宫里了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田小贝腹诽。
南宫影听到这话,身形微微一晃,皇兄,你就珍贵如此吗?不过片刻,仅是片刻,他就换上了一抹笑,打趣地说:“萱妹妹,真的不用我送吗?我可是非常乐意效劳的哦!”
这妖孽的功力真强,没准是个千年狐妖,这嗲嗲的声音啊害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田小贝恶寒。
“让妖孽送,我可没这个大福气。”说完,还不忘做鬼脸。
南宫辰感觉到两个人的战争一触即发,忙说,“好了,七弟,你不是要去看望母后的吗?”
“萱妹妹去吗?”
“是啊,萱儿要一同前往吗?”南宫辰不知怎么的,此刻竟希望能和她多呆一会。
“还是算了”随即转了一圈,“我现在是个男人,过去还不把太后吓一大跳。”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