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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暧昧(一)

张凡载着陈馨蕊穿梭在车流中,像平常的每一天一样开往上班的路上。

张凡在晚上有严重的路盲症,但是白天却可以随心所欲的用她那老旧的电动车去往这个城市的任何角落。为此陈馨蕊曾取笑张凡是个怪胎,但是每每坐在张凡的车上,抱着她那纤细的腰肢却觉得非常温暖,非常有安全感。

陈馨蕊靠在张凡的背上,享受着早晨清爽的风。一辆停在路边的大众引起了她的注意,原来程刚的车坏了,正在修。陈馨蕊赶紧让张凡停了下来,顾不得淑女的姿态直接从电动车上跳了下来,一路左躲右闪地小跑着来到程刚身边。

“程经理!”陈馨蕊甜甜的喊着:“您怎么在这儿呢,车,出什么问题了吗?”

“啊,小陈啦,车出了点小问题,已经弄好了。”程刚说着把引擎盖盖上,拍了拍双手,可是一双手还是很脏。

陈馨蕊赶紧递上湿纸巾:“程经理,擦擦吧。”

程刚接过纸巾,朝陈馨蕊点了点头:“小陈没坐车吗,怎么在这儿碰见你?”

“我就住在这附近,刚准备去坐公交,结果就看见您了。”陈馨蕊仍是一脸乖巧。

“哦,那干脆上车吧,我载你去公司。”程刚说着打开了车门。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怎么敢让程经理做司机呢。”陈馨蕊矜持着。

“上来吧,美女。”程刚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句“美女”喊得陈馨蕊酥酥的,她赶紧扭头朝远处等着她的张凡使了个眼色,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张凡看着坐着小车跑掉的陈馨蕊,长叹了一声:“唉,有异性没人性啊,就这样把我抛弃了。”

来到公司,就看见陈馨蕊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张凡把包往桌子上一摔:“你就美吧,不就是个没人要的老男人吗,瞧你那个花痴样。”

陈馨蕊伸手把张凡拉了过来,按在椅子上坐着,撒娇地把头往张凡胸前蹭:“好了,别生气了,看,我给你买了你糯米包油条,还有香浓的豆浆,快趁热吃吧。”

张凡把怀里陈馨蕊推开,咬了一口吃的:“这还差不多,去,把姐的包放好。

“是......”陈馨蕊把包放好,又凑到张凡跟前小声的告诉张凡,以后每天程刚都会让陈馨蕊坐顺风车来公司上班,所以张凡每天把陈馨蕊送到今天那个路口就可以了。张凡一听,作出很惊讶的样子:“你不是吧,这么快就拿下了?这么老的男人,比你爸都差不了几岁,亏你下得了手。”边说还边摇着头,一副遇人不淑的样子。陈馨蕊在张凡的脑门上玉手一推:“瞧你说得我跟女**一样,我只要灵魂,不要肉体的。”张凡把最后一截油条塞进嘴里,添了添手指,然后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幽幽的吐了句:“比**还狠毒。”陈馨蕊淑女形象瞬间崩毁,张牙舞爪的呵张凡的痒痒,差点没让她一口豆浆喷了出来。而两人嬉闹的场面正巧被出来冲咖啡的程刚看在眼里,恍然间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让他那早已不再青春的心悸动起来。

临近午休时间,陈馨蕊准备在程刚经常去的餐厅来个巧遇,午休时间一到她就冲出了公司,直奔餐厅。张凡只得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但是现在食堂人正多,她不喜欢跟这么多人挤着,何况没了陈馨蕊她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胃口,于是就在位置上坐着听会儿音乐。就在张凡准备听着音乐小眯一会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前台,急冲冲的就要往里走。张凡赶紧站起来拦住了他:“先生,不好意思,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大伙都去吃饭了,您有什么事情晚点再来好吗?”男人停住了脚步,冲着张凡不耐烦的说:“我是XX公司李经理,找你们程经理有点事情谈。”说着就要往里走。“程经理吃饭去了,您等会再来吧。”张凡仍不肯离开,谁知那男人突然用力把张凡推倒在了办公桌旁:“你骗谁啊,我在你们门口守半天了,快滚开!”撞上桌角的张凡,捂着肚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仍想阻止那个李经理。一抬头就看见程刚正站在办公室门口,而那个李经理看见程刚出来了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没想程刚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了他来到张凡身边,伸手将张凡扶了起来,关切的问:“没事吧。”张凡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可是一脸痛苦表情让程刚很担心。他扶着张凡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才缓缓走向那个李经理:“李经理这么大中午的赶到我们公司来,不会就为了欺负这么一个小姑娘吧?”程刚的眼里满是愤怒,李经理赶紧陪着笑脸说:“瞧您说的哪的话,这不是找您几次都找不着,所以有点着急,嗯,那个小妹妹,实在不好意思啊,刚才不小心撞到你了,对不起啊。”李经理向张凡挥挥手表示歉意:“那个程经理啊,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地方谈谈上次说的那个合作项目呢?只要您赏脸,地方随您挑。”程刚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拉过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在椅背的边角上,悠闲的说:“那个项目我已经包出去了。”李经理一听急了:“您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怎么说我们两家公司已经合作这么长时间了,出了新项目也是优先考虑我们啊,怎么招呼也不打就给了别人呢?”程刚冷冷的轻哼了一声:“不光是这次,以前的合同到期后,我们也不再供应新产品,与你们公司的代理合同也正式终止。”李经理气得脸色发青,一把就抓住程刚的领口:“你无权这么做!”

程刚没有半点惊慌,只是不动声色的拿开了李经理的手,缓缓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有没有权利,你以后就知道了,你觉得我是把你打着我们公司的旗号,自己私自造假掺假的事情告诉警察好呢,还是告诉你们老总好呢?”“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从我这也得了不少好处,就不怕我说出去?”李经理有点气结了。程刚猛的往前一步,吓得李经理往后一缩,差点摔倒:“好处,有证据吗?”李经理一时无语。程刚再次整了整自己的西服,然后朝张凡走去:“能走吗?”与刚才的冷酷不同,程刚此时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张凡冲程刚痴痴一笑:“呵呵,没问题,能跑能跳。”说着就跳了一圈给程刚看,整个活脱脱一只小兔子模样。程刚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就去吃饭吧,我......”还没等程刚把“我请你”说完就被张凡打断了:“噢,是得马上去食堂,不然就没吃的了。”边说边跑开了。程刚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只得怏怏的又收回来。

陈馨蕊在餐厅等了半天,眼看午休时间就要结束了也没等到程刚,饭也没吃成,于是闷闷的回到公司。张凡正捧着水杯悠闲地喝着水,看见陈馨蕊回来就调侃道:“吃这么久啊,还以为你不回来上班了呢。”陈馨蕊把包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烦着呢,别惹我!”一听这话,张凡赶紧仔细瞧了瞧陈馨蕊:“怎么,被吃豆腐啦?”陈馨蕊用手掌推开张凡张着大嘴的脸:“一边凉快去,我连个人毛都没看见,还吃?”“哈哈......哈哈,你就是看见了,人毛也不好吃呀。”张凡决定幸灾乐祸到底。“你这个小妮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把我当HelloKitty呀。”说着又是一顿呵痒痒,张凡招架不住,求饶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还饿着吧,我给你去买点饼干上来。”张凡刚起身准备走,谁知一头撞进别人怀里,抬头一看,很不巧的是这人正是程刚。

“程经理,对不起,对不起。”张凡连忙道歉。

程刚伸手想去缕一缕张凡弄乱的头发,谁知张凡一见程刚伸手立马吓得跳开了,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程刚:“呵......没事。”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看着张凡夸张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哎......吓死我了,还以为要发火呢。”张凡拍了拍胸口,一副受惊的样子“我下去了啊。”冲着陈馨蕊喊了一句就一溜烟跑进了电梯。剩下陈馨蕊张着嘴对着程刚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班时,程刚说今天没什么事情,就顺路送陈馨蕊回家,然后问到张凡是不是也一起,张凡立马摆了摆手说:“我骑车上班的,不用了,谢谢程经理了。”然后就抓起背包,兔子一样的跑开了。

程刚看着张凡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才收回视线,他的表现陈馨蕊看在眼里,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在她的心里晕开。

上车后,陈馨蕊想打破沉默,试图聊一些对方感兴趣的事情,东侧西拉,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张凡身上。一改之前的沉默,程刚竟然做出了回应,并且很乐意听她谈她们上学的趣事,甚至问起了两人的兴趣爱好。陈馨蕊眉飞色舞的说着,说到有趣的地方,程刚竟然也会跟着呵呵的笑。愉快的聊天使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陈馨蕊就“到家”了。就在她下车跟程刚挥手道别的时候,程刚随口问道:“你们俩关系这么好,张凡怎么没跟你一起租房子啊?”突然这么一问,陈馨蕊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得挤出笑脸“恩......是啊,没住在一起。”程刚看着陈馨蕊尴尬的表情,以为自己的问题太唐突了,于是抬了抬手算是道别,踩了油门走了。

看着程刚的大众没了踪影,陈馨蕊长长的舒了口气。“嘀嘀......嘀嘀......”张凡按着电动车喇叭出现在陈馨蕊身后,把她吓了一跳。“美女,再不上车天可要黑了。”说着,张凡把头盔丢给陈馨蕊。“知道了,你个夜盲症患者。”陈馨蕊故意重重的往电动车上一坐,车轮猛的一沉。“大哥,你能轻点儿不,胎都给你坐破了。”张凡抗议道。“谁是你大哥,叫姐!快走!”陈馨蕊拍拍张凡的头盔,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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