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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丽丽的信

随着学习生活的全面展开,王晓蕾开始适应了新的学习和生活环境,渐渐地开始有了新朋友。王晓蕾学习成绩很好,口才也不错,所以经常喜欢和班里成绩比较好的同学交谈,久而久之,有些男生都很喜欢和她交往,其中关系最近的一个叫陈国庆,思维聪慧敏捷,他家住在学校附近,每天中午和晚饭都回家吃,有时候会给王晓蕾带点好吃的。以前周末从来不来学校,可是后来周末也常常骑着单车到学校来,有时候王晓蕾在教室,他就待在教室里学习、闲聊。王晓蕾不在的时候,他待一会儿就离开了。有几次赵欣亮来找王晓蕾,在宿舍找不到她,就到教室门口找她,常常看到王晓蕾和陈国庆在一起,渐渐地赵欣亮觉得王晓蕾在自己面前不那么健谈了。后来慢慢地赵欣亮来找王晓蕾的次数不再那么频繁了,而王晓蕾似乎对此也没太在意。正在这时,王晓蕾收到好友孙晨的信,孙晨从初二开始一直喜欢王晓蕾,初三时为了她特意托人调到王晓蕾所在的班级,并把座位调到她的后面。孙晨擅长绘画,素描不错,王晓蕾很欣赏他的才气,两个人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王晓蕾告诉孙晨,她现在这个时期不想谈感情的事,她想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实现自己的梦想。孙晨承诺不会打扰王晓蕾,只是会默默的喜欢她。初中毕业后,孙晨就辍学了。但是一直和王晓蕾书信往来,因为她就是他的梦想。王晓蕾拆开信,读着读着,心里产生了一种反感。孙晨在信中询问王晓蕾是不是在和赵欣亮谈恋爱?为什么会选择他?王晓蕾在孙晨的信里读到了一种悲伤的怅惘。王晓蕾放下信,觉得烦恼,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赵欣亮的交往竟然被传开了?而且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们动不动就冠以“谈恋爱”的帽子?她觉得他们之间就是朋友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情啊爱的,她讨厌这样的流言蜚语。可是她不能不在意孙晨的感受,毕竟她了解他对自己的感情,她不愿意他伤心。王晓蕾把自己的烦恼写信告诉了好友陈丽丽,可是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王晓蕾的意料。

一天午休后,刚刚吃过饭,赵欣亮就在王晓蕾宿舍门口截住了她,王晓蕾正惊讶他怎么没到周末就来了,却发现他神情异样。赵欣亮掏出一封信,把信纸抽出来,看了一下,然后把信纸字朝外折了一下,只把最末尾的几行字给王晓蕾看,王晓蕾一看之下,心里大惊,信是陈丽丽写给赵欣亮的,陈丽丽在信的末尾询问赵欣亮是不是惹王晓蕾不高兴了,不然为什么王晓蕾要和他分手?王晓蕾看完后惊讶得无话可说,百口莫辩,很显然陈丽丽误解了她的意思,可是不管怎样她也不应该把这件事和赵欣亮说。王晓蕾看完信,赵欣亮把信收起来,等着王晓蕾解释。王晓蕾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白。”

赵欣亮说:“你若不想和我交往,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通过别人呢?”

王晓蕾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欣亮说:“那是怎样?我知道你现在有了新朋友,所以根本就不在乎,有我一个不多,缺我一个不少,是不是?”

赵欣亮的话刺伤了王晓蕾的自尊心,她没想到赵欣亮是如此看她的。王晓蕾也生气了,任性地不说话。

赵欣亮越说越生气,以往沉静忧郁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气,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王晓蕾说:“当初怎样?今日又怎样?”赵欣亮说:“当初你送我日记本,难道只是一时兴起吗?今日你这样不顾情分,说散就散,又置我于何地?”王晓蕾说:“我没有说散就散。”赵欣亮扬扬手里的信,说:“那这是什么意思?”王晓蕾说:“我只是一时烦恼,和她说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你说?”赵欣亮说:“你若不说散,她怎么那样?我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了,你不想和我交往了,就把我推给别人,鼓励别人来追求我。”

王晓蕾更惊讶了,她没想到陈丽丽会这样,她圆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赵欣亮,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赵欣亮的怒气仿佛褪去了,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却多了一份落寞和伤感。他推着自行车向校门口走去,王晓蕾默默地跟随着。经过一片丁香树,丁香花正开的灿烂,一树的雪白中隐隐约约的缭绕着淡淡的紫,花香浓郁,阵阵风过,整个校园弥漫着丁香的芬芳。两个人默默地走着,他们都注意到了美丽的花树,可是这清纯美丽的花与飘散的芬芳却让他们的心里更加感到悲伤。走到门口,赵欣亮停住了,王晓蕾也停住了,他转过头默默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专注,过了一会儿,说:“以后我就不来了。”王晓蕾没说话,只是望着他,她又想起了那片树林和那一片绿色的原野。赵欣亮轻轻地说:“我走了。”

王晓蕾点点头,赵欣亮跨上自行车,走了。王晓蕾站在校门口,最后一次看着他消失在人海,怅然若失。

高三那年的元旦前夕,王晓蕾收到了一张特殊的新年贺卡,拆开信封,是一张信纸,里面是另一个未开启的信封,装着一张贺卡。王晓蕾拿起信纸,又看到了独特的方方正正的大字,只是没那么潦草了,信上写道:“我拿信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我猜是分信的时候弄错了,所以转寄给你。”末尾没有署名,但王晓雷知道这是谁寄来的信。她惊讶之余,心里感到一丝安慰,既然他能帮自己转寄这封信,说明他并没有怨恨自己。

时光流转,很快就要高考了。周日王晓蕾去四中找朋友,发现四中竟然周日都上课,王晓蕾和朋友张军正在教学楼外面聊天,突然看见一个男生从教室里跑出来,跑到外面一个水龙头下,拧开水龙头冲洗起来,原来是鼻子出血了。王晓蕾仔细一看,原来是赵欣亮。她惊讶地发现他几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就很清瘦的他更加地消瘦,而且戴上了近视镜,脸色也更加地苍白,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份忧郁的气质和一身的旧军装。赵欣亮并没有看到王晓蕾,等到鼻血停止了,他擦干手和脸,又回到了教室。

王晓蕾问张军:“刚才那个人是谁?”

张军说:“赵欣亮啊,也是咱们学校来的,你不认识他了吗?以前他不是还去三中找过你吗?”

王晓蕾说:“可是我怎么都认不出来了?他的变化也太大了。”

张军说:“是啊,和原来简直判若两人。现在他的外号叫拼命三郎。”

王晓蕾说:“怎么讲?”

张军说:“他原来成绩并不怎么好,在咱们学校时也就是中等偏下,可是后来不知怎的特别努力学习,好像不要命了似的,别人学习的时候他在学习,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学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经常熬夜,听说都流了好几次鼻血了。眼睛也近视了,四五百度了。”

王晓蕾的内心突然之间好像被什么刺痛了,说:“他现在成绩怎么样?”张军说:“成绩在班里和年级都不错,估计能考上。不过我觉得他挺孤僻的。”王晓蕾说:“为什么?”张军说:“他几乎不怎么和别人来往。”王晓蕾说:“他没有朋友吗?”张军说:“以前也看见他和一些同学在一起,不过那些学生都是混日子的,后来他就总是独来独往,那些人再去找他,他也不理会。”王晓蕾说:“人总是会变的。”张军想了想,笑着说:“别人都说他被你甩了,才变成这样的。”王晓蕾说:“这都哪和哪啊?我和他也只是普通朋友,何谈甩不甩的?别跟着人家乱嚼舌根,散布谣言。”张军说:“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看上他?像我这么优秀的人站在你面前你都心如止水。。。。。”王晓蕾锤了张军一下,说:“去去去,别臭美了。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还是把心思多用在学习上吧。”张军笑着说:“再打我可要抓你的手了。”王晓蕾也笑了,停下手,过了一会儿轻描淡写地说:“陈丽丽现在怎么样了?”张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王晓蕾,说:“你不知道吗?”王晓蕾说:“我知道还问你?”张军说:“你们关系不是最好吗?”王晓蕾说:“有时候就是关系最好的人,才是你最不了解的人。”张军诡秘地笑着。王晓蕾说:“你笑什么?”张军说:“没什么。”王晓蕾说:“快说。”张军说:“听说她追求赵欣亮,被拒绝了。”王晓蕾没说话。张军说:“这个赵欣亮眼光还挺高的。”王晓蕾说:“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张军说:“哎呀,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整天除了学习,别的一概不上心。有人看到陈丽丽经常给赵欣亮写信,后来有一天看到陈丽丽哭得不行,问她有什么都不说。但是从那以后陈丽丽再也没有写信给赵欣亮了。所以推断出来的。”王晓蕾摇摇头,说:“你们就喜欢这样,只是臆断出来的,就当成真的一样到处散播。”张军说:“管它是真是假,与我们又有何干?不过是为了博得一笑而已。我只关心你,只要你还没有男朋友,我就满怀希望。”王晓蕾说:“你悠着点,多年的朋友了,可别伤了感情。”张军笑着说:“这你别管。”王晓蕾没答言,只是望着刚才的水龙头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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