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潇洒!”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叶徽不由的一叹。来人身体修长,一头及肩长发用丝巾简单的扎起,配上一袭白衣,给人以洒脱不羁之感。“你没事吧。”男子开口询问到,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心生好感。“没事,只是魏叔他们......”一想到和蔼可亲的魏叔和热情的街坊们,叶徽的声音不由的一阵哽咽。“人死不能复生,想开些吧。”白贤收起短剑,叹了口气。“可他们都是好人啊,为什么老天不开眼?他们只是谦卑的活着,难道这点生机老天都不给吗?”叶徽双目通红,看向白贤。白贤撇过头去,避开叶徽的目光,“以前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但是天道无情,对每个人都是如此。我们,改变不了的。”白贤摇了摇头,示意叶徽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天道!天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珍视之人、心爱之人,死在自己眼前,然后风烛残年之际,带着一生遗憾而死去么!”叶徽想起往事,眼中泪光闪过。叶徽的质问,让白贤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短暂的沉默后,白贤看着叶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改变,自己?”叶徽不解。“修本心,逆天意,凡尘历练,破界成仙。”白贤淡然。“呵呵,那又怎样?成为长生不老的仙人,就能挽回一切了么?”叶徽不明白,就算变成仙人,只剩下自己一人,又有什么意义?面对叶徽的质疑,白贤摇了摇头,右手指了指天空,叶徽循着方向,抬头望去。黑暗的夜空之中,点点星光点缀其上,汇成星河,散发出神秘而又令人向往的光芒。“那里,便有你想要的答案。”白贤神秘一笑,伸出左手。“来吧,加入我们的世界。”而叶徽眼中,星辰之光,还未消散,原本空洞的眼神中,一点微光渐渐亮起。“答应他。”叶徽心底仿佛有个声音,不断的怂恿着自己,低垂的右手,渐渐抬了起来。“不...行...”可是,叶徽心底断断续续地冒出另外一个声音,语气焦急的劝诫着自己。就这样,两股声音交替的在心中响起,叶徽抬起的右手不由得停了下来。一脸和煦笑容的白贤,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不过左手还是笔直的停在空中,默默的看着叶徽,没有丝毫的不耐。心底的声音还在回响,而叶徽也渐渐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白贤,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又一个声音,从叶徽心中响起。“我想要变强!”“我不想这么窝囊的活下去!”“我,不甘心......”叶徽原本停住的右手,坚定的握上白贤的左手,而白贤眼中,叶徽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里,仿佛有无数星辰瞬间绽放,闪烁着无比强烈的光芒。“我,要变强。”叶徽看着白贤,缓缓吐出这几个字,语气无比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白贤的思绪不由得的回到了过去,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神态,只是......“罢了”白贤自嘲一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回忆起过去,明明都已经成为过去。“走吧。”白贤松开手,径直向外走去,叶徽擦了擦眼泪,默默跟了上去。走到巷口,叶徽停下脚步,回身跪下,对着小巷,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而白贤,倚着墙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我会派人来处理的。”看着叶徽磕完头,白贤扶起叶徽,拍了拍叶徽的肩膀。叶徽默不作声,微微的点了下头。“那我们就出发吧。”白贤长袖一挥,一点绿光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渐渐变大,缓缓漂浮在地面上。“这是?”绿光散去,看着眼前的物体,叶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叫碧波翠玉帆,是一件飞行法宝,估摸着也算是修器级别吧,怎么样,厉害吧?”白贤得意的向叶徽介绍着。“这个能飞?”叶徽头上渐渐冒出了黑线,眼前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像竹排?“这个不是竹排么?”叶徽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个叫碧波翠玉帆!上来吧!”白贤登上“竹排”,一把将叶徽拉了上来。“但,这真的是竹排...”叶徽仍不死心,默默的补上一句。白贤向来温和的脸上,第一次冒出了黑线,“等等就就让你知道这是不是竹排了。”白贤暗自腹诽,右手掐了个剑指,心意一动,翠玉帆便嗖的一下,向着斜上方飞去。“这个真能飞啊!”叶徽看着脚下的房屋渐渐变小,不由得惊叹到。“废话,不能飞还算飞行法宝么?还有,这里去都城,快马要跑四天,翠玉帆的话,只需半天便可。你说厉害不厉害?”白贤一幅你快夸夸我的表情。可叶徽下一句话,气的白贤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可惜,还是竹排。”叶徽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中的肯定和惋惜,十分明显。“我忍!我忍!”白贤抑制住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化悲愤为速度,将飞帆的速度提到最快,一眨眼,便消失在了殇城的上空。五个时辰后,白贤控制着翠玉帆,降落在都城大门处,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十分惬意。而在他身后的叶徽,面色苍白,发出阵阵干呕之声,仿佛病入膏肓一般。“走了,先去客栈休息休息。”白贤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向城门走去,完全没有帮助叶徽的心思。“这次是真上贼船了。”叶徽翻了个白眼,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对,我是分割线----------------------------------
天鲜一品阁,虽然不是都城最豪华的客栈,但一定是都城味道最好,内部格局最淡雅最有品味的客栈。而在这充满了文人骚客的客栈中,两位,哦不,是一位少年,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少年一身粗布麻衣,身后背着一把平凡无奇的长剑,手中抓着一个油腻的鸡腿,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在他对面,一位潇洒帅哥正双手捂脸,低着头,一脸羞愧地看着桌子。“你怎么不吃啊?”叶徽经过剧烈的打斗,再加上吐了一路,肚中早已空空如也,强烈的饥饿感,让叶徽想停都停不下来。“我不饿。”白贤看到叶徽这么凶狠的吃相,早已吓得没有了食欲,而且这么高雅的地方,被众人用鄙夷的目光洗礼,白贤没有扯着叶徽逃走,已经是用了莫大的勇气,哪里还敢动筷子。“对了,你还有亲人尚在么?”白贤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叶徽摇了摇头,嘴里的动作慢了一分,将食物吞了下去,开口道:“只剩我一个人了。”白贤听到后,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两人就默默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或许是老天想要开个玩笑,来打破这不愉的气氛,一位老人不偏不倚的向着叶徽这桌倒来,眼见就要撞到桌角,啪的一声,叶徽伸出右手,稳稳接住了老人。“老人家,没事吧?”白贤问到。“没事,没事,不过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事了。”老头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说。“老头子,说了给哥几个让个位置,你看你一把老骨头了,也没有几年的福想了,安心回家等死吧。”几个身材健硕,满脸横肉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人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你怎么能这样和老人家说话?“叶徽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愤怒。“哟呵,还有帮手了啊,还背着剑?学大侠啊?回家吃奶去吧!”刀疤男看叶徽身材瘦小,一副穷书生的打扮,不由得嘲笑到。“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小?到哪里都有渣滓了?”叶徽自嘲一笑,左手缓缓从背后拉起月下。“孩子,好心是不错,但是切莫莽撞啊。”老人伸出手掌,轻轻地压住剑柄,任凭叶徽怎么使劲,月下就是拔不出鞘。“年轻人,你们也是,我这么大的年纪,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敬老之心么?”老头对着肌肉男们说到。“别打啊,有话好商量,好商量。”一个肥胖的男子,从人群中窜出,上来拉住刀疤男。看样子,是客栈的老板。“他妈的,都快死的人了,还装大爷?找死!”刀疤男挣开男子,一拳向老人打去。“小心!”叶徽出声提醒,白贤也站了起来,准备出手。可刀疤男的拳头还没有挥出去多远,咔嚓一声,原本挥出的手臂就像被砍折了的树木一样,弯向了一边。“嗷!”刀疤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看样子受了不轻的伤。“年轻人,知道尊敬老人了么?下次再犯,可就不是手断了这么简单了。”老头仍是不急不慢的语气,教育着刀疤男。“带他去疗伤吧。”老头挥了挥手,对刀疤男的同伴说到。几个不知怎么办的肌肉男,听到这句话,慌忙把刀疤男架起,灰溜溜的跑出了客栈。“小伙子,不错,有爱心有血性,是个男子汉。哈哈,我这里有本秘籍,就送给你了!”老人拍了拍叶徽的肩膀,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叶徽,一幅好好干的表情,接着便转身走出了客栈。反应不过来的叶徽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老人离开客栈,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在叶徽两人搞不清老人是何方神圣时,叶徽居住的小巷,渐渐亮起了火光,接着变成冲天大火,将一切,烧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