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看了看慷慨地洒在我房间里的阳光,心里忽然又溢起一阵悲凉:现在阿木和圆滚滚怎么样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了。我心里觉得有什么好事发生。因为典善阿姨就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然后即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拉开房门,急急忙忙往出跑。祝事成正站在门口,即将开门。我拍落他的手:“我来开门!”
一开门,我就傻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你、你们……我……”
祝事成用力把我推到一边,凑到门口之后也和我一样诧异,但是还是比我冷静了些,毕竟不至于语无伦次:“阿木?圆滚滚?”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和祝事成,以及阿木和圆滚滚一干人等在我的卧室里开会。阿木和圆滚滚坐在沙发椅上,一脸愧疚的神情。我和祝事成则危襟正坐,一副严肃的样子。沉默了几分钟,阿木就坐到我旁边,嘟着嘴撒娇:“阿朵……你就原谅我们吧,好不好……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瞒你们了……”我一偏头,表示不理。阿木只好悻悻地回到位置上。祝事成则是一直用一种“上当受骗了”的眼神,久久地盯着圆滚滚。圆滚滚被看得不舒服,眉头一皱:“那个,阿成……”祝事成依旧盯着他。于是圆滚滚欲言又止,也不发话了。整个屋子忽然变得很诡异。
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把屋子的气氛搞得这样吗?这还要从阿木和圆滚滚进门的时候开始说起。
当时,我反应过来之后仔细地观察了阿木和圆滚滚,确定是本人之后,才把阿木拉到家里,圆滚滚也被祝事成请进来了。我拉着阿木,吐了一大串问号:“阿木,你们怎么来这儿了?上帝怎么说?他打算怎么处置你们?要不要我再去‘辩论’一次?”
祝事成瞪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嫌弃:“祝心想,你干嘛啊。人家阿木和圆滚滚从天际来了,你也不说让人家喝点茶,吃点东西,就犯人一样地审问他们。你什么意思啊?”
我愣住。祝事成转身上厨房,又拿着两瓶牛奶和一些面包、薯片出来了。把东西塞到阿木和圆滚滚的手里,向我挑眉说:“喝点东西吧,别说我们不懂得待客。”
我迫不及待地拉着阿木坐到沙发上。阿木喝了一点牛奶,满意地笑笑之后不紧不慢地道:“现在,我和圆滚滚都被贬为凡人了,天际的好几处豪宅都被充公了。”阿木扭头,从兜里掏出一张东西,递到我的手里,“你和祝事成能收留我俩吗?
祝事成满脸的兴奋,笑着嚷嚷:“好哇好哇!反正家里平时也空荡荡的!多两个人好作伴!”
我到没有祝事成那么亢奋:“俩精灵,住我家?合适吗这个?”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我直接就要晕死过去:“阿木?这玩意儿你是哪儿来的?你不是说你的财产被充公了吗?”没错,那是一张信用卡。
阿木低着头不说话了。
“哎,说啊!”我用胳膊肘顶她。
“那是我舅舅给的。上帝只是把我们的豪宅充公了,并不是所有财产好吗?”圆滚滚大口地啃饼干,无所谓地耸耸肩,“再说了,我和圆嘟嘟当管事精灵的这几年,净‘清廉为官’了,没攒多少钱。就算上帝把我们俩的财产拿走,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多大的损失。”
“你们的……舅舅?”我和祝事成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这个所谓的舅舅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在阿木姐弟出事之后,十分淡定地给了张信用卡!
“那个……这……我……”阿木在一边无语伦次地嘟囔着,眼睛逃避着我和祝事成。
我和祝事成很期待地看着阿木,希望她会把这个神奇的舅舅的身份说出来。可是阿木扭扭捏捏了半天,嘴里吐不出来一句整话。
祝事成坐不住了,一只手搭在圆滚滚的肩膀上:“圆滚滚,你说!”
圆滚滚也是支支吾吾的。半天,抬头看了看我,又转头看看祝事成,低下头去:“我舅舅就是上帝……”
“哈!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笑着拍圆滚滚的背,“啊喂,圆滚滚。你能更不切实际一点吗?”
一向和我唱反调的祝事成也给我帮腔:“就是啊。上帝要是你舅舅,还会那样想把我们置之于死地?”
“阿朵……”阿木终于抬头,小心翼翼地说,“一直都没告诉你,是我不对……”
再后来,就回到我们现在开会的场景了。在这样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里,我和祝事成在对阿木和圆滚滚进行批斗。
我竖起用手食指,晃来晃去:“你们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欺瞒朋友的行为!”
“你们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么?这是谎报军情的行为!”祝事成学着我,竖指向天。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恨铁不成钢地摆了摆手:“哎呀,算了算了!下次要是还敢瞒我……阿木,小心你的性命!”我恨恨地威胁阿木。
阿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圆滚滚略带忧虑地看看我:“那个……阿朵,那,你同意收留我们了?”
我刚想点头,祝事成把手搭在我肩上,小声问:“还没跟老爸说呢,你就这么确信?”
说的也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带着小小邪恶的语气跟祝事成说:“放心吧,我的意思,老爸不敢不从!”
祝事成托着下巴,狐疑地看着我,突然一瞪眼,恍然大悟地冲我点头:“哦——我明白了——”
我和祝事成相视一笑。
祝事成走到圆滚滚身边,拍了一下圆滚滚的肩膀,笑得粲然:“现在,你们俩的住所可以不用愁了。我和祝心想已经知道老爸的命门,老爸怕是不从也得从!”
晚上,我让祝事成去完成这一项光荣却艰巨的任务,祝事成想都不想地接受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我的口齿怎么着也比祝事成伶俐些。实在是因为昨天刚和老爸产生过节,这冷战总该是有的。
最后,老爸爽快地答应了,而且居然连原因也没有问。顺带着,还跟祝事成说,“续弦”这件事情,老爸已经答应了,让祝事成千万记得告诉我。于是,我和老爸为期两天的冷战,就在现在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