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种的味道

游戏在四溢飘香的气息和张志鹏旋转着喊‘我是猪’的声音中结束，欢声笑语不断，掺杂着抱怨声，大家玩的都很开心，初时的尴尬早已消失不见。牛排真的很嫩滑，我左刀右叉顺着纹理慢慢切割着，小块放入嘴中，英子看着我，一点点学着，直到自己成功吃到一块后，开心的笑起来，虽然动静有点大，但很可爱。冯菲喝了会儿水，最后一个拿起刀叉，静静的一步步操作着面前那块牛肉，如果不是我刚才偶尔感觉到她飘来的目光，和那切割的生涩，还以为她早有吃过。红酒的味道很醇厚，绝对不是后世酒精、香精、色素勾兑出来的，落口浓郁的葡萄香气充斥在整个口腔，轻摇高脚杯，看着那红色液体在剔透的玻璃上旋转舞动，挺玄妙的感觉，虽然我不是很爱红酒，但无可厚非它与玻璃是很好的搭配，不知古诗中葡萄美酒夜光杯又是个怎样梦幻的存在。“林峰哥哥，给我来点那个吧。”英子指着芝华士的酒瓶，略带撒娇的声音请求着。“可以吗？”为什么林峰和何斌同时用征求的眼神看向我？难道在他们眼里我是这厮的保姆吗？英子的眼光也顺着杀到，还蛮恶狠狠的。我点点头，林峰用小方杯给她倒了一点，看到英子如牛饮般，一下倒入口中赶紧说：“这度数不低，你慢点喝。”无奈摇头，她总是这般，估计这厮把芝华士当我家的沱牌大曲喝了。英子皱着她那浓浓的眉毛，吐着舌头，抱怨的看着我：“果果，不好喝呀。”我也没说过好喝呀，耸耸肩，“你只适合二锅头。”“可今天多高兴呀，人家想喝点酒增加些气氛嘛！”好肉麻的撒娇，一层的鸡皮疙瘩，“要么咱们来瓶白的吧！”说着还看向大家，要风就是雨的作势要喊服务员。我赶紧拉住她，“哎呦，我的女侠，这是西餐厅，哪来的二锅头呀~！”看着她那委屈的眼神，真要不的。找服务员要了红茶、雪碧还有冰块，我严厉的对她说：“坐下。”这次她很是听话。拿起一个方杯，1：1的雪碧加芝华士，又放了几个冰块，“尝尝，”英子迫不及待的拿起“小点口。”我赶紧嘱咐，又顺手拿起个方杯6：1的红茶加芝华士，递给冯菲，咱对朋友不偏心，“你也来点吧，稀释后，度数不会很高。”她没说什么，喝了一小口，淡淡一笑，朝我点点头，看来她也能接受。这时英子把一个空杯递到我眼前，这厮竟然这么一会就都喝完了，我说她刚才怎么没发表建议，原来是嘴巴太忙没空出声。“好好喝，甜甜的，透心凉，喝下去又热辣辣的，”一个大嗝，她嘿嘿一笑，嗲嗲的朝我说，“还挺有后劲，亲爱的，我还要。”并摇摆了下身体，顺便送了个媚眼过来，我一下傻到那里，这个‘亲爱的，我还要。’太歧义了，还好都是正经人。我狂汗，冯淑女笑着难得开口：“你就惯着她吧。”然后继续低头抿了口她那个方杯，“不过味道的确不错。”“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你也给乐哥调个吧。”耿乐眯着他那招牌的笑容。“没问题。”拿着杯子倒了8成的雪碧，用咖啡勺往上淋撒了一小撮食盐，气泡过后，像一杯白开水，送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疑惑的尝了一口，“有说法吗？好怪的喝法。”这人倒是心宽不怕被毒死。“你不觉得它外表与味道的矛盾，跟你很像吗？”我冲他笑了笑，看着他脸上笑容随着我的话语一点点消失，底版依旧非常像米罗佛，只是怎么说呢，现在的他失去了喜感。旋即他又笑了起来，真实很多。“我呢？”林峰第一次同我说话，我也在思考着，最后决定递给他一杯放有柠檬片的白开水，干净、明亮、光线透过柠檬片晃的玻璃杯带上淡淡的金色，这就是他给我的感觉，“阳光的味道。”拿起红酒同何斌的高脚杯轻轻一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微笑的看向斌子，斌子端起杯子笑的有点无奈滋味：“你真偏心，实际我也很好奇。”我知道他好奇的是什么，而我没有说的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原味的红酒，真实、美丽、香醇的不用任何修饰。“没有见过你这样简单的调酒，连摇杯都不用，还在这忽悠人。”张志鹏不甘示弱的发出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失宠的孩子，在极力引起大人的注意力。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总是被人所遗忘。我往还有半瓶的红茶里倒了一些芝华士，拧上瓶盖，给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并用眼神挑衅他。这家伙还真好玩，拿起来状似很潇洒的使劲摇晃一阵，动作到真有点像电视里的调酒师，或转或抛的，结果却很悲惨，瓶子里泛起茶沫配上那深黄色，像极了某种人体排出的37°液体，众人具呕之，连他自己都被恶心的随即扔了瓶子，恶狠狠地瞪我，耸耸肩，哼，我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用眼神诉说着，咱就整你了，怎么着，有本事发马过来。众人大笑起来，林峰那温和的目光，爽朗的声音，晃到了我的眼。时间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中划过，青春气息染着每一张脸，窗外广场的路灯点亮了夜空，照进了小院，我悄悄退了出来，坐在院子的圈椅上，耳边还响着里面欢乐的笑声，看着于此紧邻的展览广场，有跳健身操的，打太极的，跳街舞的，小孩子们嬉笑的在人群中跑跳穿梭，还有一对对老人或牵手或跟随的散步，如果父母不用那么辛苦的维持生活，供养我上学，并积攒着我上大学的费用，他们应该也是这里的一员吧，天空风筝上的灯，闪烁着朝每个看它的人眨着眼睛。风吹过，带动我到肩的发梢轻扫脸颊。有时候生活要的就是一种心情，何苦太过为难自己。“你很不一样，”林峰从后面过来，坐在对面的圈椅上，递给我一杯白水。我轻扯嘴角，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什么，收回目光继续看那风筝上闪烁的灯光，星空对于都市来说太遥远了。林峰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要不要去兜一圈，”他抛起了一把车钥匙。“这个提议不错，”站起来抖了下裙子，“我去跟斌子说一声。”“我刚跟文峰说了，再说一会就回来。”说着就转身朝门口遥控了一下。竟然是那辆黑色小JEEP给了清脆的回应，“哦天哪，它竟然是你的车。”我用奔的速度跑过去，摸着把手，迟疑着，是否真的可以就这样把它敞开。我实在太喜欢它了。眼里冒着小星星，有些期盼的看向林峰。林峰走过来，点点头，“很荣幸你这么喜欢它。”“我可以开一下它吗？”“你会开车？”“理论上应该没问题，不过我会慢点的，你可以放心，我怕死，不会让自己太危险。”“你的理由真够牵强的，我确相信你。”把钥匙抛给了我，自己到另一侧上了副驾驶位置。手摸到方向盘，心激动地加速，那是如此让人亢奋的感觉。我转过头，抓起林峰的手放在手刹上面，他的手修长有力的骨节，整洁的指甲，很好看也很温暖，让我有点不舍得放开“你抓着手刹，这样会更安心一些。”我对着他笑的甜美。他有点愣神的看了下自己的放在手刹上的手，随即抬头对我笑了笑。前弯腰帮我调整座椅距离，好近的距离，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道还掺杂着一丝烟草味。打火，踩离合，挂档，松离合，加油，我慢慢的开入车流中，“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啊…”CD中慢慢响起许巍低沉磁性的声音，弥漫在车厢中，这个到处充斥着男性气息的地方，吸引着我。现在的路况还不是很拥堵，无证驾驶也还不属于违法行为，将车一路开到了市郊东环上的一个大学操场上，灯光寥寥无几，昏昏沉沉的，偶有情侣从暗处中走出，我熄了火，从车上蹦下来，跳坐在前车盖上，有点烫屁股。只是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这却能看到真正的星光，暗暗地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去趟草原，感受一下地广天低，星满辰。林峰倚在一旁开了一听啤酒，“要不要也来一点？”抬了抬他手里的易拉罐。我转向他，拿过他手里的易拉罐，“回去你开吧，我不喜欢酒后驾车。”生日会上的那一点红酒直接让我省略不记。他耸耸肩，翻身上了车顶，平躺下：“你上来吗？”我当没听着，继续喝着手中的啤酒，味道不错，看了一眼，是虎牌。“你跟小斌是同学？”他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嗯”我回应了一声，最开始期许同他单独在一起的小心思过后，有点后悔起来，并不相熟的两个人，离开伙伴，我有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说话太冷场，又怕说错了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自己灌起啤酒等着他开起话题。氛围安静了下来，直到两听易拉罐灌完后，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出现了，好糗的问题！~“咳，”我咳了下嗓子，“林峰大哥”“我在家里排行老三，你可以喊我三哥。”现在不是讨论怎么称呼你的时候好不好，我皱了下眉头又咳嗽了一下：“咳，三哥，”我从善如流“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他探出脑袋。再被他这么打断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我大声喊了起来，“那个，我要上厕所。”车顶爆出狂笑，没等他说什么，转头跑了出去，我脸红火热，刚才太不淑女了，我有点恼自己，跟英子这厮带久了会影响气质的修炼，心里暗示的推卸着。没一会又跑了回来，他已经从车顶下来，“怎么了？这么快？”“那个没灯，能不能把车开过去，用大灯对着窗户照一下。”“要么我开车带你去别处？”翻翻白眼，这也要能憋住呀，“憋墨迹，这里没人，不会说你的。”他被我硬拉到车上开了过去，有点尴尬的下车背靠在车尾，我顾不得其他，赶紧向厕所奔去，终于舒坦了。回来的路上，他开车很平稳而又快速，窗外划过的流光，让我忽然想起一本书上这么写着，“人生路上匆匆，不要太过关注结果，而错过路边的精彩。”娴熟的换挡，只用了我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乐方，英子和耿乐已经有些醉了，冯菲、何文峰和张志鹏不知去向，何斌坐在一旁看着英子和耿乐打闹，手里拿着我送给他的护腕，看到我和林峰，迎了过来。“我哥送冯菲回家去了，张志鹏有朋友叫走了，这俩有点醉，”摊了摊手“怎么办？”我过去扶住英子，除了有点晃和总是傻笑，其他倒是正常。“你能回家吗？要么去我家吧。”“没问题，果果我跟你说，笑哥可逗了，我俩互讲笑话，笑了，笑的喝，不笑，讲的喝，有的超逗，我真的忍不住，回头说给你听。”今天她是玩疯了。“行，记得回头讲给我，可是今天你喝这么多，回家你妈会不会说你呀？”她眼神暗了一下又笑道：“没事，我回去就睡觉，她发现不了的。”就她这一身酒气，白痴都能闻得出来，也不知道后来又灌进去多少。“你还能认清路吗？”“哎呀，果果你今天好啰嗦哦，我当然知道，新河大街188号天河家属院，放心吧，我能回家。”我还真是头一次知道她家地址。这时林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丫头放心吧，那个地方我知道，我开车挨个送你们回去。”“好呀好呀，我要做帅哥的车。”英子高兴地说着就往林峰身边凑。“妹子，哥哥我也有车，就是没开来，回头带你玩。”耿乐也凑着热闹。还好没开来，要么就他这样，还得给他当司机。斌子忽然说：“你们先走吧，我想走走，这离学校也近。”声音有点低。“三哥你送他俩吧，我家也比较近，和斌子一起散会步。”旋即一笑，“顺便散散身上的酒气。”斌子抬头看我，眼里都是惊喜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