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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关于梦想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高三的下学期。开学没几天校门口、班级黑板上就开始了高考100天倒计时。小胖和大头调换了位置,小胖坐到了我的前面,这家伙变本加厉了,以前只是让我帮他捡捡掉落的笔、书本,现在居然让我帮他挠后背。

“菲菲,我后背痒了,帮我挠挠呗。”小胖又调过头提这种无语的要求。

“你自己不会挠啊?”我根本不想搭理他。

“我手短,够不到,你就帮我挠挠吧,菲菲,菲菲菲,菲菲菲菲菲。”

“好了!别叫了,你当你是贱人曾啊,还菲菲菲,恶心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哪里啊?”说完伸手到他的后背上了。

“你画个九宫格呗,这样我好指一点。”

“画好了,你说吧。”

“第一排第三块……第二排第二块……”

“怎么样?好了没?”

“没,没呢。”

“还有哪啊?”

“第一排的第二块。”我刷刷的抓完了。

“这下好了吧?”

“恩恩,舒服多了,谢谢小菲菲啊!”小胖一脸谄笑的说谢谢,又恶心了我一阵。

大秋从厕所回来看到我手从小胖的后背上拿开问道:“死胖子又让你帮他挠痒痒了啊?下一次我带把刀来给他刮刮,他是几天没洗澡了啊,每天都要挠几下。”

“他是皮厚,皮痒了。”我笑道。其实我还挺乐意帮小胖挠挠的,和他耍耍嘴皮觉得整个人开心了好多,而且他总是被我欺负,我老是掐他,也挺过意不去的嘛。据说,每个女生都有个能被掐的前座。

在前面我好像忘说了,小胖的本名叫李浩,听起来很应该是个大帅哥,可实际上是个大美女,还是唐朝的。大头的本名叫做夏波涛,在这个班级和和我最熟悉的就是他们了,当然还有大秋。发哥的本名叫做宋松,我和他座位离得比较远,他是高三才进入我们班级的,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坐我的后面,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问他的星座他就调走了。

高三下学期,随着黑本上数字从三位到两位,十位从九开始减少,大家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是家长和老师给的压力,而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你开始真正的想明天,你会发现对于明天你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的只有考试,先考完再说,但如果考砸了呢,谁也不敢想象。

发哥是个复读生,上一次的高考他三百分还差一点,他的英语和语文考得太差了,都只有六十几分,只有数学总分有一百六十多,那也是无济于事的,高考是只看总分的,不会因为你哪门课特别好而有大学要你。最近,发哥的压力很大,他总是一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对着天空发呆。每天都是无精打采的,你想和他说两句话,安慰安慰或者鼓励鼓励他都会被骂,刚开始我特别不能接受,差一点和他吵起来,还好大秋即使制止了我,事后,发哥还特意给我道了歉,说自己不知怎么的,特别烦躁,经常突然就想找个人打一架才舒服。后来,我也习惯了,但还是会去找找“抽”。

大头是典型的没心没肺的,整个班就应该属他最没有压力了,谁让人家成绩好呢,还属于不看书不写作业也能成绩好的,每次都在班级前三,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作业写的太认真了。他是我们班的数理化高手,大家只要有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他很乐意替大家解答,有时候上课数学老师——太婆有题目搞不清还会问他,总让我想到“元芳,你怎么看?”

每次考试学校总是喜欢开各种各样的动员大会,其实真正动员的不是我们,而是老师,每次动员大会以后,试卷总是会比平常多几张,这次动员大会又开始了。

“同学们,即将到你们扬帆起航的时刻了,你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流汗了吗?你们要记住,现在流汗总比高考过后流泪好。你们都是上好的楠木,但有的人最后却只做了马桶,这就是没有努力的结果,现在抓紧一切时间好好复习,把每一场考试都当成是最后一场考试,如果你们能做到,你们就成功了一半;你们都是苍鹰,不是厨房里的苍蝇,而是翱翔在蓝天的鹰,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你们的父母、你们的老师,不要变成厨房里的苍蝇……”

每次的动员大会,校长都会这些,类似的话,我们第一次听到“苍鹰”的时候还真以为是“苍蝇”,在下面议论纷纷,最后被校长骂素质差,他说的是“苍鹰”。这些话我听了快三年,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了,每次家长会经常还是一样的说辞,我老妈的耳朵也快起茧了。所以每次动员大会我们看着是直挺挺的站在主席台前,实则一个个小动作不断。大秋站在我的后面,她总喜欢在我的背上写字,然后让我去猜什么,到后来我的技术越来越高,大秋的字也越来越绕了,经常是简写,让我猜好半天。还有人是前后左右小声地聊天,内容通常以“我们中午吃什么?”或者“晚上吃什么?”开头,这也是我们平常大家小纸条的开头,大家似乎都等不及在早上就问下午的事情。

这次的动员大会后推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写下你的梦想,然后贴在班级门口的纸板子上,让你能每天上学进班级都能看到,激励大家。又是一个形式主义,三流学校是什么地方,就是不断搞形式主义让自己能够跻身二流学校的地方。老班一人发了一张纸,像是只要写下大家的梦想大家都能实现般那么郑重。

“喂,大秋,你打算写什么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想去抄抄大秋的。

“随便写写。”

“随便写写是写什么啊?我真不知道,你快点写,然后借我抄抄。”

“这个有什么好抄的,自己写。”说完大秋就自己忙自己的了。

我郁闷了,我从来没想过以后具体想干什么,小学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演员,因为看电视上的女演员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好吃的东西,住着豪华的房子,那种感觉太爽了。初中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名空姐,这样可以坐免费的飞机,还可以去各个地方旅游,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出国,而且在飞机上还可以遇见大明星,岂不美哉!高中的时候我就不太会想自己的梦想了,只想着眼前的每一份试卷,只想着快点参加完高考,然后狂欢,每天睡到自然醒,一直看电视,一直上网。现在,让我想我的梦想?有点难,还得贴出来给大家看,简单还不能俗套,我得好好想想。

一节物理课结束了,在上课“一丝不苟”的“四饼”老师课上,我居然开了无数次差,当然,还好每次老师要揪我站起来时大秋及时推了我一下,否则我糗大了。

“菲菲,你上课到底在想什么呢啊?四饼瞪你瞪的眼珠都要出来了。”大秋及其好奇,平常在“四眼”的课上我可是大气都不敢出,还记得上次,我的困死了,头刚低下一点他就让我站了一节课。

“还不就是写那个梦想的那个事情,我在想写什么呢?”

“这个也值得你想一节课?”

“嗯哪,不然我想什么,这个可把我难着了。”

“那你想好了没?”

“想好了,我就写‘我要环游世界’。”

“想了一节课你就想出这么一个?还这么没创意的。”大秋对我是直接无语。

“我实在是不知道些什么了,随便吧,就这样了,我贴上去了。”说完,我就走出了教室。

“搏过一场彻骨的冷,方能沁得一身扑鼻的香。目标:南师大。”这是小胖的。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厦门,我来啦!”这是大头的。

“我没什么梦想,就想吃遍全天下的美味,所以,我想当个美食家。”这是发哥的。

“带个单反,去环游世界。”这是大秋的。

“我想考个不错的大学,到时候我就知道我该干点什么有意义的事了,相信到那时我的生活会很精彩的。”这是我的,我最后改了,我想还是简单实际点的好。高中生的梦想有时候特别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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