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这便是鬼谷塔?”上官彩儿轻抿俏嘴,一脸诧异得望着眼前这座满布红色光息的黑塔,一丝丝热浪迎面而来。
“什么破塔啊!那么热,里面是有人在烧火么?”许天诺擦了一把汗,望着眼前这座冒着热气的塔,不满道。
“不错,这便是鬼谷塔。”一浮白应了一声彩儿,心道那上官老头给自个孙女倒是讲了不少事,望了眼自己那个怨声道道的无知弟子,不去回他,径直走进那黑塔的光息边,伸手一按,那光息闪了几番便开了一个门口大小的口子,口子一开,塔中热气更是翻涌而出,似潮水一般迎面而来,逼得常人不敢再上前半步,一浮白淡然自若地踏步而进,踏进了塔门...
“竟然这般热?”上官彩儿离那口子有十步之遥,热气迎面竟有些胸闷,透不过气,幸好自己玄气为水性,周身玄气一转动,热感顿渐不少。
“呃!”那许天诺身上无玄气抵抗,被气浪逼得向后连退而去,连退了数步才止住脚步。
“小子,还不进来!”那一浮白望着那狼狈后退的弟子,心中暗笑,若不挫他点锐气,他还真无法无天了。
“老头,你..”许天诺见那老头既不提醒,也不出手拦挡那气浪,便知存心捉弄他,站在原地却不上前去,一口一松问道,“.可否换个地方修炼?”
上官彩儿见那无赖出丑,心里也是娇笑一番,见他原地犹豫不进,自己便轻足连点,跃进了那黑塔中,独留那许天诺站在塔外。
“小子,你若怕了,便回去紫竹居歇着!”一浮白见那无赖小子不肯进塔,心中有些疑问,莫非那小子...在外界自己已经凝结过玄气,凝结不出,难怪路上之时,还问自己若是凝结不出玄气该如何?
“谁怕了?!”许天诺见一浮白,上官彩儿二人站在塔内,心中一衡量,几个轻跃,也跃进了塔内。
“这塔...”上官彩儿一进塔内,便感知到这塔内有些不寻常,塔内炎热不说,隐隐间还有一股阴寒的气息,连筋脉玄气的运行都缓慢了不少,那塔身皆有一块块漆黑的岩石构成,却不如那青云万步阶那么整齐,平滑,怪石嶙峋的感觉,塔壁墙之上自八卦阵像挂着八位盏灯,用来照明...
“奇了,这塔内倒是凉快不少。”许天诺用手扇了扇,眼神扫了下四周,见四周空洞无人,心里有丝奇怪,道,“师傅,这里不是修炼的地方么?为何不见一人?”
“这塔...”一浮白本赶在许天诺之前言说,没料到许天诺一跃进便说了那么一番话,心中疑惑更大,这小子在这鬼谷塔外还道塔热难忍,进塔反而适应得那般快,莫非他...
“这塔名为鬼谷塔,高近百丈,共为二十三层。”一浮白心里中有疑,道,“自谷宗建宗以来便是存在此地,为宗门弟子修玄之处,由第一层开始至上,炎热之气便会越发严重,宗门弟子玄气高深之别,也在于他们在哪层修玄。目前,谷宗弟子已经无人再第一层修玄了。所以这层也就空无一人了。”
“不行。”许天诺听那一浮白言说,心中愤愤道,“为何他人都在二层以上修炼,我却在一层,我也要去二层以上修玄!”
“方才还念叨炎热,现在想学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了?”上官彩儿见那无赖一脸白痴样,不好气道。
“怎么,小娘子,你开始担心夫君我啦?”
“嗯?!”
“那个...大小姐,在下知错了。”
“呵呵。”一浮白望着那许天诺,心中一紧,道,“你还是先凝出玄气再说吧。”
“我说老头,你吞吐半天,也没说凝气之法,今日到底修不修行了?”许天诺见那一浮白神色微变,心中也是一紧,面不改色的念叨道。
“小子,你拜老夫为师,老夫自当教你,不过...”一浮白说到这,想起刚才心中所担忧之事,眼眸轻眯道,“若是哪天你敢背叛谷宗,老夫定亲手清理门户,毫不留情!”
“老师,你可说了两次这话了,小子自然是记下了。”许天诺恭谨道,望着那老头心有余悸,这老头貌似也不是一个善茬...
“修玄之法,先于凝玄气。玄气运于奇经八脉之中,归于玄根。”一浮白正色念道,“玄根是修玄之人的关键所在,玄气的由来和成形都依于玄根。玄根作为一条筋根,藏于心脏之中,又称心主血脉,常言道心可破,根不可断...”
“...”许天诺双目呆滞地望着那一浮白似教书先生一般的念叨,完全不知其所云...
“白爷爷,您这番话,可是对牛弹琴了!”上官彩儿见那无赖一脸的无知样,笑道。
“我若是牛,你就是牛夫人,哈哈哈!”许天诺见那彩儿贬低自己,贱口一回道,想要收回已经来不急了,吓得冷汗一滴,转身开跑...
“冰花乱舞!”上官彩儿见那厮又开始耍无赖,俏脸一怒,手中玄气一凝,伸手排出,一道白光一闪,冰花带风已经向许天诺狂撒而去...
“啪...”一个来不及闪躲的身形被正中红心,顺风而去,拍打在岩壁之上,那沾在身上的点点冰花又凝结了起来,刚好将那无赖小子凝固在那石壁之上。
“下贱无赖,还敢胡言乱语?!”上官彩儿轻步上前,望着石壁上那动弹不得的一人,嗔笑道。
“那个...这个...上官小姐,小生知错了...下次再也...”许天诺浑身冰凉得黏在那石壁之上,动弹不得,胸口又闷得喘不得气,连连讨饶道。刚想来一段声泪俱下地表述,忽而间心脏一动,似火中烧,心中正惊道:“这石壁!!!!!!!!...”
“彩儿,你莫要拿天诺取笑了,这厮贱嘴天生如此,老夫早已习惯了。”一浮白见那无赖被定在岩壁上,伸手玄火小凝半束,轻挥而去,想将那玄冰化成水,救那小子下来。
哪料突生变化,那玄冰在玄火靠近之前,早已经化成滴水,随风而散,一股烈焰由许天诺的身上颤抖着呼啸而出,竟将一浮白那束玄火吞噬而尽,又朝一浮白两人而来。上官彩儿本不在意那本如许天诺身体般大小的烈焰,谁料那烈焰忽暴涨开来,凶如炎兽,夺命而来,彩儿一时间惊得不知所措,眼瞳中的印象只有那团奸笑模样的火焰和那在火中摇曳的许天诺......
“!!”一浮白望着那烈焰汹涌而至,一手将那上官彩儿护住,伸出另一手如鹰爪般一裂,整只臂膀似冒火一般,将宗袍烧成了灰烬,玄气疯滚而出去抵恒那团烈焰,哪知刚触那火焰,手掌中心处便若灼烧般痛入骨根,一浮白睁眼裂目地直视着那团烈焰,一脸地不可相信,自己纵横世间也有数十载,玄火之术也算出神入化,竟然被这团火焰搞得那般狼狈。手上玄气虽一时抵挡得了那股烈焰,但还不知那股烈焰是否还有后患之力,一浮白青筋一暴,想催出本命火源去吞掉那股烈焰。那烈焰却惊声尖叫了一声,消散得一干二净,唯有一浮白那手上的一抹焦黑才证明它方才的存在...
“这股气息是...”塔下一个红袍之人,盘膝而坐,本闭目修息,突感塔内一股火焰气息,双目一睁,喃喃道。
“喂!无赖,你又装死!快给我起来,不然本小姐又拿你做冰棍!”上官彩儿见那无赖身上呼出那火后,垂直掉落在地上一声不吭,心遗畏惧,嘴上依旧倔道。
一浮白扶起天诺,连连把脉,脉相颇为昏乱,但片刻间又归回了平静。一浮白眉间一皱,伸手凝玄向天诺胸口缓缓贴去,一股火色的玄气盘旋着流入了许天诺的体内,慢慢在经脉中流动,调息着那昏乱过的经脉,片刻过去,那经脉已然修复往常一般,那无赖小子依然死昏睡着...
“白爷爷,他这是怎么了?”上官彩儿见一浮白已帮那无赖调息了半刻时间,依旧不见好转,终于有些心焦开来。
“哼!”一浮白听闻上官彩儿问话,又见那无赖置若罔闻,收回了那输送玄之手,一手提着那摇摇欲坠的许天诺道,“小子,你若再不起身,老夫可就松手了,你若那么喜假死,索性叫彩儿丫头将你做成冰棍罢了!”
“哈?!”许天诺本懒懒装昏着,享受那玄气盘身的舒适感,闻到这言,吓得肩臂一晃动,鲤鱼打挺一般站立个笔直,恭声正色道,“小子刚才一时间昏脱,多谢师傅救命之恩,小子只是有些不适,不敢装死!”
“你这无赖!”上官彩儿见那无赖完好无事,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畏惧那火焰,却又想动手教训一顿,那厮倒是明智,早就跳到了一浮白的身后...
“天诺,方才是如何一回事?”一浮白见两人打闹,也不阻止,倒是对方才那团火焰心生疑惑。
“噢。”许天诺提防着那咬牙切齿的上官彩儿,随口道,“方才,那泼辣女...噢,是上官小姐,将我拍打在墙上动弹不得之时,一股奇怪的寒气从壁墙之上涌了出来,差点真将我作成冰棍,我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那团火焰去抵御那股寒气,我也不知这其中缘由,那团火焰消失之后,感到有丝疲惫就倒在地上了。”
“奇怪的寒气?”一浮白闻言,伸手去摸那壁墙,只感到一丝凉意和玄气减弱的波动,却没有那股所谓的寒气,心道,这黑曜石只有压制玄气的效果,而且自修玄以来,已经数十年了,怎么可能自己会不知那股寒气...
“师傅?可是有问题?”许天诺见那老头深思,知他心中有疑,打探道。
“恩。”一浮白闭眼养了养神,思索了一番道,“老夫也一把年纪了,倒也是没摸透这玄气之源,世间万物自由它的道理所在,你方才所遇之事,老夫对之却是连一知半解都没,哎...看来...”
“喂...老头!你怎么又开始念叨?我还等着你叫我修玄呢!”许天诺掏了掏耳朵,对于这时不时感叹万千的老头开始烦了起来。
“罢了罢了,小子,望老夫没看错人!你若真是祸患,老夫也只得认命而为了。”一浮白望着那不耐烦的小子,心中叹息了一声,长言道,“凡修玄之人,先以玄根为基,凝出玄气,再以玄气为法,修炼玄术。玄根不同,玄气所凝也有分别,拥金木水火土五大玄性。一般的体质之人,所能凝结的玄性,便只有一种。而体质特殊者,便可凝出多种以上的玄性。”
“那师傅,我的玄性莫非就是火?”许天诺问道。
“从方才那股火焰的气势之上看来,你的玄性应该主属性为火,但也不知你是否可以凝出其它的玄性之气。”一浮白望了眼那宗袍有点烧焦的许天诺,将自己的左手放置在了背后,那烧焦的掌心呈现出丝丝的血迹,心道,若是能在方才那火焰之上能凝出另一种玄气,那这小子的修玄怕有夺天造化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