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中毒
突然,一股气血翻涌上心头,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雪鸢被我吓坏了,周围的人也是,一股烟的全冒出来,他们围着我和雪鸢,在看热闹。司马风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本想不回头看热闹,但是雪鸢的一声“茗儿,你怎么了?”让他心神大乱。
他拨开人群,看见的是脸色苍白,眼睛紧闭,貌似在承受些什么痛苦似的,小脸快要皱成一团的茗悠,他的心底里十分着急,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横抱在胸前,一边跟雪鸢说:“王妃,快将茗儿送回太子府,找太医!”
刚跑出几步,发现雪鸢没跟上,还是有些呆呆的茫然失措的样子,他大叫:“王妃,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快回去吧。”雪鸢回过神来,跟着司马风在身后跑着。
茶楼上,一个人在那里将所有画面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朦胧中,似乎看到了司马风紧张地看着我,呼唤着我的名字,“茗儿,茗儿···”但一切都已渐渐远去,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突然眼前有一道亮光,潜意识里向着光区走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走廊,熟悉的人群,熟悉的白衣天使,熟悉的装潢,这里竟然是医院。人群在来来往往,我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
忽然,清初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清减了,人也瘦了一圈,“清初···”我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他似是没听到。
我迎面走向他,着急的叫着他:“清初,是我,我是姐姐,清初!”
我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刚刚清初直直的穿过了我,为什么,我不懂了?难道现在是我的灵魂回来了?
我跟着他,拐过几个弯,又有几个人穿过了我。清初转身进入了一间病房,我也跟着进去了。
清初将手中的的百合花插到一旁的花瓶里,看着尹明末说:“姐姐,你睡了好久,快点起来吧,别贪睡了,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内蒙古骑马吗,你怎么就爽约了?”清初有些哽咽,我着他,心中一阵酸苦,眼泪流下脸颊,对不起清初,对不起。
躺在病床上的正是尹明末,“我”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睛紧闭,毫无生气,一阵心痛传来,我能做什么啊?
妈妈正在用棉花沾水为我擦拭嘴唇,让我能够喝到水,爸爸在病房外和医生在讨论着该怎么办,清初在一边为我活动筋骨,大家都···爸妈,清初,我真的好想回来,我张开双手想要抱住妈妈,却穿过了她,我跪在地上无助的哭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还魂,既然是灵魂跑出来,那么只要回去,不就行了嘛。想到这里,我高兴地站起来,助跑打算冲进我的身体里,但是刚一接近我的身体,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我跌落在地上,失声痛哭。这是我的身体啊,为什么要排斥我?
太子府
司马风坐在我床头,握紧我冰冷的手,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茗儿,你快醒醒,茗儿···”
“司马风少爷,你先让让,让老臣为公主把把脉。”一个年迈的太医推着一旁的司马风,司马风站起身来,让个位置给太医,太医搭起脉来,眉头一直紧锁,而且,有种越来越严重的感觉。
“张太医,究竟茗儿怎么了”太子站在一旁着急的问。
“公主是中毒了,这种毒是西域的一种奇毒。”太医缓缓道来。太子眯起眼睛,愤恨的说:“究竟是何人这么狠毒,我一定要揪出这个凶手,碎尸万段!”
“太医,你快救她啊。”司马风抓住太医的手说。张太医拱手说:“在下虽然见过这种毒,但是当时解这种毒的是我的师傅。”“那快找你师傅吧。”太子说。
张太医遗憾的摇摇头,说:“太子看微臣就知道了,我已是花甲之年,我的师傅早在三十年前就作古了。”“那怎么办?”司马风问。
张太医说:“当时师傅解毒时,我在一旁,虽然只是一个孩童,但尚且还能记住一些药方。就是不敢下药,害怕治不好公主···”太子说:“你只管治,我相信张太医的医术。要什么药我这太子府,再加上皇宫里的药,你要什么只管说。”
张太医摇摇头说:“这是来自西域的一种奇花无涯花,这种毒主要是这种花,再配上十味毒药,这种毒就制成了。这种毒平常单独食用毒性不大,味道异常的香,但是十分忌讳与其他花香混合,否则,不出一个时辰,必死。公主可吃过什么特别香的东西?”
“星儿。”太子问星儿:“星儿,公主可吃过?”
星儿点头,说:“当时公主吃了王妃送来的糕点,还说很好吃,全都吃光了。还称赞说好香。”太子责问身后的雪鸢生说:“鸢儿,可有此事?”
雪鸢争辩着说:“太子,我是做了百花糕命人送去,但是我没有下过毒!”
“鸢儿,不需要狡辩了,只有你会做百花糕,而且是你命人送去,你安的是什么心,原来是蛇蝎般的心肠,我真是看错你了!”
雪鸢站直身躯,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你就从来没想过相信我,我争辩有什么用?”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握得紧紧的,心中已经泣血,这是我的丈夫吗,这种所谓的信任我不需要。
胭脂适时站出来:“来人,将王妃拉下,关进牢房。”然后握紧太子的手,眼神真挚的看着他,太子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过雪鸢一眼。直至她被押出房间,太子这才心痛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回过神来,冲胭脂安慰一笑。
“太医,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救她?”司马风抓紧太医的手问。太医叹息说:“解这种毒,我实在没多大把握,当年师父是选择以毒攻毒的办法,他给病患服用鸩毒。病患吐出一口黑血,就醒过来了,后来再慢慢调养一阵,体内余毒就可以清除。”“那快啊,用药啊。”
“司马公子别急,服鸩毒前需要一味药引,此药引极为重要,需要一位纯阳男子的鲜血来做药引方能成事。”“何为纯阳男子?”太子问。
“就是阳年阳月阳时阳晨出生的男子。”“好像家父曾提及我就是你所说的纯阳男子,我的血能救她。”司马风想起小时候一个道士来家里对父亲说过想要收自己为徒,就是因为自己是阳年阳月阳时阳晨出生的,这回好了,能救茗儿。司马风心中莫名的欢喜着。
“好,老臣这就去准备药,司马公子,请随老臣到后堂来。”“好。”司马风看了一眼床上的茗儿,就走了出去。
经过太子身边,太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谢谢你,司马风。”“举手之劳。”他笑笑说。然后走出去了。
胭脂和太子此时来到茗悠的床前,看着她,太子眼中是满满的担忧。
胭脂柔声的说道:“太子不必伤心,或许是姐姐拿错了,才导致今日这局面吧,不怪姐姐。”太子拉过胭脂的手,叹息说:“我也不愿相信鸢儿会做这样的事,但是种种证据都指向她。或许是我以前就一直看错她吧。”
胭脂从身后抱住太子,说:“太子不要这样想姐姐,姐姐这般善良···”太子苦笑,说:“她要有你一半替人着想就好了。”太子将胭脂拥入怀中,胭脂脸上扬起一抹难以理解的笑容。
后堂。
“司马公子,我帮你包扎吧。”星儿拿过药箱,熟门熟路地从中挑选包扎用的物件,替司马风细细的上药,“星儿替公主多谢司马公子救命之恩。”“不用谢我,茗儿也救过我,说到底,我还是欠她的比较多。只要她没事就好了。”司马风苍白的面容上流露出担忧。星儿听了以后,不再说话。
刚才司马风在手臂上划了一刀,放了目测不下200cc的血。那些血很快被张太医拿走煎药去了,包扎完后,星儿跟着就去厨房帮忙看火去了。
司马风因失血,脸色略显苍白,他一步一步走向茗儿的房间,有些摇晃的身体在风中摇摆,但是他的脚步从未停顿,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执着。
他推开房门,走到茗悠床前,坐在床头,仔细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茗悠,内心一阵失落,他抚上茗悠的脸,深情地说:“茗儿,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心意,原来你在我的心上生根发芽了,根扎得好深好深,你现在想怎要做什么,要拔了它吗?我不允许,你不能这样做。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像是在安慰昏迷的人,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司马风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哽咽:“你一定不要有事,我不能没有你,等你醒了,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茗儿,求求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不想像以前一样。我不要再次失去一切,求求你···”
不久,星儿端来药,张太医跟着一起来了。星儿坐在床头,扶起茗悠,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端起药一勺一勺地将药喂进茗悠口中,可是药水沿着茗悠的嘴角流了下来,星儿试了几次,茗悠就是喝不下去。
司马风对星儿说:“星儿,让我来。”星儿担忧的看着茗悠,再看一眼司马风,点点头,让个位置给司马风。司马风将茗悠放平躺在床上,自己喝了一口药,然后微微用手抬起茗悠的头,嘴唇相贴,以此来将药水灌到茗悠口中,茗悠的喉头动了动,看来是喝下去了。司马风连续这样做做了十几次,才将一碗药灌到茗悠肚里。
做完之后,司马风的脸色有些不妥,张太医递来一颗药丸喝一杯茶水,说:“司马公子快去漱口,然后赶快服下这颗解毒丸,你这是何苦,这可是鸩毒。”司马风淡然一笑,说:“不要紧,只要能帮助茗儿,这又算是什么呢?”张太医低笑,摇摇头。
他接过药丸走到桌旁,大口大口的喝水,吐出来,喝水,吐出来,直至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服下药丸。星儿跪倒在地上,对司马风磕头说:“星儿谢过司马公子救我家公主。”司马风赶紧扶起星儿,说:“你不用这样,我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