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浩荡的声响蔓延了整个广场,所有人都感受到身子一顿,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压迫力,而丁易博等人则是发现自己的灵力快速的下降,直到橙红境一重天才停止。
所有人凡质品以上的武器和器具都漂浮在半空中,各种器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片天空,颇为壮观。
几只青芒境的灵兽从丛林中走出来,一双双兽瞳贪婪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些人双腿都开始不住的打颤,浑身哆嗦开来。
叶亡瞳握了握手中的铁剑,没有说话,暗灰色的眸子缓缓合上,呼吸也是越来越平静,整个人站在青石广场上,似乎忘掉了一切。
“开始。”君拜邪轻轻地说道,整个广场开始沸腾起来。
“快跑。”墨银杏丢下一句话,很不客气的自己先开溜,一点合作精神也没有。不到几秒,便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楚云端更是一开始就找不到人了。
丁易博手心亮起一层淡淡的紫色雷电,任无名手中也燃起了暖色的火焰,两人背靠背警惕的望着周围。
林月赶紧进入到了龙化凤蜕的状态,因为灵力下降的缘故,所以翅膀变得小巧玲珑,鳞片也只是覆盖了左小臂。
何小息则是抓紧时间施展家族里攻击性秘术,以防万一。
叶亡瞳怀里的小东西算是吓着了,它那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小身子抖得哆嗦,整个脑袋埋在叶亡瞳胸前的衣襟里,让叶亡瞳整个人看上去……额,丰满了不少。
不少人已经动手了,惨叫声,血腥味,一片凄惨的样子。
有几个人已经看到了叶亡瞳这么几个小家伙,凶神恶煞的拿着血淋淋的大砍刀奔了过来,一个年轻人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丁易博就是一刀。
丁易博一惊,手上蓄力的雷电一下子蹦跶出来,奈何那刀眼看就要挨上脑袋,丁易博只得双手硬接着砍刀。任无名那儿也不好受,一个大汉也是直接与他肉搏,双手中的火焰因为灵力不足已经开始变弱。
林月倒还是稍微有些力气,因为他是罕见的兽御师所以在力量上比同龄人要大上几分。何小息则是凭借着藤蔓,手忙脚乱的抵挡攻势。
叶亡瞳还是如同泥人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很多人已经看出这是一组软柿子,聚集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一双双贼眼毫不掩饰的盯着他们五人。
嗖——几支冷箭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瞬间带走几个人的性命,可见其力度和准度。叶亡瞳的眼眸缓缓睁开,手中的铁剑摆开了一个简单的起手式。
对面的一个绿衣大汉耐不住性子,一个健步冲上前,巨大的拳头对着叶亡瞳挥下。叶亡瞳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但是就好像没有动一样,手中的铁剑对着前方一刺。
潺潺鲜血从大汉的脑门流下来,一条生命就这样简单的消逝了。继续有不怕死的前进,向着叶亡瞳发动人海攻击。
叶亡瞳倒也是冷静,手中的铁剑不断的挥舞,没有任何的花俏,招招命中,往往一切,一划,一刺就可以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人命如此的不值钱。
广场中央,一袭黑衣的楚云端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人与兽,脚下的影子慢慢的实体化,最后汇聚到他的手中,形成一把短刀。
他冲进人群中,疯狂的收割着生命。一旦有人想要对他发动攻击,便是瞬间循到影子里,让人无处可找。
他天生便是为了杀戮而生。
铮——
似乎遥远的琴音,可是又是如此的近,带给人一种平静和安详,在这广场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琴音柔柔的响起,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开始放慢,这不与什么灵力有关,这只是一种很纯粹的心灵的净化。
楚云端离得琴音最近,不知怎么头有些昏沉沉的,直接的眼皮上下打架。他咬了咬唇,瞪了那琴音来源处。如果不出他所料,这不是单纯的曲子,而是能够迷惑人心,使人产生幻觉的。只不过因为使用者的灵力被压制,而使曲子的威力完全发挥不出来。
他蹲下身子,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身子“嗖”的潜进影子中。只见那个包容了楚云端的阴影慢慢的变小,变淡,最后变成一块脑袋大小的灰黑色。不仔细看全过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这就是楚云端的本命源——影子。
待楚云端靠近音源,才看到那个弹琴的人。是个比他稍微大一点的少年,一袭白衫,一挂青丝,宛如星辰的明眸,整个人看上去整洁舒服,神清气爽。
再走近一点,楚云端看清他手中的那把三弦琴,没有任何的后天雕琢,散发着和它主人一致的和祥气息。
那白衣少年目光向着楚云端藏身之处,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躲藏藏的,成何体统。”
嗖———寒刀出鞘,楚云端一个纵身扑了过去,直向着少年的胸腔刺去。少年不动声色,单手抚琴,腾出的另一只手按着地面。
磅。
地面接连不断的碎裂,一直蔓延到楚云端的脚下。楚云端一时间找不到落脚处,空中翻腾一个筋斗,连连退了几步,这下才稳住步子。
是个对手。
楚云端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兴奋,阴森森的如同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狼群。
青石广场旁,巨大的榕树林中,细细密密的枝叶中,一个小小的人儿悠闲的坐在枝丫上道:“呐,我真搞不懂,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
不错,这就是未战先逃的墨银杏。
此时此刻,他正叼着一片榕树叶,无聊之极。身后是他的本命源:满月弓。这把弓没什么突出的外表,但是它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它满身都是墨黑色,可以很好的隐藏。
他的身边难得没有那三个灵魂体,喋喋不休的吵闹。其实更加准确的是说,考核开始的时候,墨银杏就不知道,那三个自称活了几千多年的老家伙滚到那个角落里了。
哎,好像没什么他的事吧。墨银杏望着树下打得火热的人们,偶尔往下射几支冷箭,继续和周公下棋去了。
然而,被墨银杏这个小混蛋所惦记的三个老混蛋们,正陷入了独此一家的尴尬之中。亡魂讪讪的踹了他们所在的黑暗之中一脚,狠狠道:“靠”
“骂也没有用。”星魂瞪了他一眼道:“我们现在是灵魂体,按道理讲人界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困得住我们的东西呢?”
“好像也不是没有啊。”树魂一改平日爱哭的坏习惯,一本正经的摸着下巴道:“墨银杏不就是一个特例的载体吗?”
亡魂气急败坏的说道:“那是……不一样啦。”
“再怎么样。”星魂淡淡地解释道:“我们终究都要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只要把墨银杏体内的‘钥匙’修好,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到时候,也该收回我放在他体内的神木种子了。”树魂赞同道:“我们和那孩子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黑暗中,沉寂了好一会儿,三个灵魂体谁都没有多说。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要死一起死。
“哎呦。”空气中淡淡的飘出一句话“真他妈的黑。”渐渐亮起的暖色灯火,映出了两道长长的影子,两个人一个身穿绿衣,另一个则是灰衣。
只听见那灰衣男子对着绿衣男子抱怨道:“叱利方,你说那个小不点的是不是脑袋给门夹了,怎么会忽然叫我们来这地下室。”
“老祖宗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绿衣男子轻声道:“说话小心点,百里,小心回去有你受的。”
“哎哎,知道了。”灰衣男子不以为然,说道:“干完活,快点呢,我还想上去看看今年是哪几个小子活着呢。”
磅!
一声脆响,星魂三魂只觉得眼前一亮,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