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瑞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夫子,不仅仅会读中国传统的文化四书五经,在他接触到洋人的文化后也开始逐渐学习西洋的文化物理化学、洋文之类的,再加上他待人真诚照顾贫苦农民子弟学习,所以他在崇安县的名声很好很受人尊敬。他在县城中心办的私塾就有好多孩子前来学习。
鹿唯民拽着苗紫兰衣角像个跟屁虫似得紧紧地跟随苗瑞他们去往私塾,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鹿唯民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时刻紧随苗紫兰躲在她身后露出个小脑袋,羞怯的看着前面不断和各式各样的人打招呼的苗瑞。
大街上到处都是苗瑞学生的家长,见到苗瑞后有的向他问好;有的向他表示敬意感谢;有的邀请他吃饭喝茶,也有人夸奖跟在他身后的两小孩,说是:女孩俊俏漂亮、知书达理,男孩乖巧可爱、眉清目秀,一看就是状元郎的料;夸得鹿唯民都感觉不好意思了。在大街上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私塾门口了。
眼前的私塾与其叫私塾还不如叫学校。私塾好几排青砖大瓦方,外面由一堵九尺高的围墙围着,留有一个一丈宽的大门。大门由两扇柏木拼凑而成,外边再用红漆一刷显得很是喜庆。门上横梁还挂有一匾,上书:‘尊师重道’四个鎏金大字。
此时私塾大门已经打开,不断有各个年龄段的小孩走进去。他们见到苗瑞后都停下身来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一躬同时道:“先生好”,苗瑞也只是威严的点点头就进去了。
随着私塾越办越大仅仅依靠苗瑞一个人已经无法照顾所有孩子了,于是苗瑞就又聘请了好几个夫子,负责教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不同的课程。这也是苗瑞的私塾能够不断壮大的原因,因为这里不仅仅教授四书五经,还教授格物、声乐、技击、术数以及西洋文化。所以本县好多富人也都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进行学习。
进了大门苗紫兰拉过鹿唯民的手说道:“好弟弟,姐姐要去上课了,你一定要乖啊,咱们中午再见。”说着就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鹿唯民可不干了虽说他今天早上一副亟不可待样子想去上学,可以来这一见有这么多的孩子反而害怕了,赶紧就嚷嚷道:“不行,你怎么能抛弃弟弟呢,我要和你一起上”说着就要跟苗紫兰走。
“啃,名儿你不能跟你姐姐去,你在别的教室上课,一会我领你去,”在一旁的苗瑞咳嗽了一声道。
鹿唯民低着头点点道:“奥”,显然这小子通过这一早上的洗礼,已经知道苗瑞在孩子们中间的威力,也不敢太造次了。
苗瑞领着鹿唯民到了一间房子面前,门口站一年过古稀的老者。
苗瑞拱拱手道:“姚师傅这么早就来了,这么不进里间休息一下,过一会才开课呢”,每个教室边上都有一间小屋子以供教书夫子在课余时间休息所用,而这个姚师傅更是厉害,原本是满清的举人后感朝廷腐败就告老还乡不问世事,苗瑞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请出山。就这样老头也只是愿意教一些孩童的蒙学读物。
鹿唯民透过门口看向里面,只见里面摆满了桌椅板凳,已经有好多小孩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个个都翘首望向门外看看究竟是谁来了,偶尔的还悄悄地交头接耳交流一下。苗瑞把鹿唯民的情况介绍给姚师傅后交代了一两句就走了。
姚老头笑呵呵的对鹿唯民道:“小家伙不要害怕,告诉夫子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鹿唯民仰起头看着一脸慈祥的老头奶声奶气的答道:“回夫子的话,学生叫鹿唯民今年四岁了,和奶娘苗爸爸坐一块”。姚老头被他的话逗得哈哈笑:“小家伙你怎么叫苗是瑞苗爸爸啊,你父母呢。”
一提到父母原本还兴高采烈地鹿唯民立马蔫了,黯然道:“爸爸妈妈还要照顾我弟弟妹妹呢,有时间就回来看我”。
“不要难过,在这里你会有好多小伙伴的,你们一定可以处的很开心的,好了你先等会,一会儿给你安排座位。”姚老头爱惜的说道,又等了一会陆陆续续又有十几个孩童走进教室,接着姚老头就和鹿唯民走进教室走到讲台上。
从讲台上看下去,只见堂下大约有五十几个孩童,男女大概各占一半,他们中有高有矮、又胖又瘦、有的穿着华丽、有的穿着简朴,但无一例外都杵着个脑袋看着这个新来的家伙。猛的被这么多的人看着鹿唯民一下就害羞了,脸蛋通红、低着脑袋、小手垂在腹部的位置相互忸怩。可能是看出鹿唯民的尴尬了,姚老头迅速给鹿唯民找了一个位子。
姚老头给鹿唯民找到位子在中间第四排,鹿唯民通过过道快速走到位子跟前坐下,由于在过道上又被大伙看了一番后,显得更加羞涩了。到了座位上也没有看一下左右前后,只是把东西放好后就低下了头。像个鸵鸟一样恨不得把脑袋塞到地里面。
姚老头见鹿唯民坐到座位上就开始讲课了。
“好了,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千字文,下面大家把课本翻到第十五页。先听老师给大家读一读,”
哗哗哗一阵翻书声,众童子纷纷把书翻到那一页,准备开始听老师念了。看到这情况当时就把鹿唯民给打懵了,他那知道什么是什么,十五页在哪儿。正当他暗自咬牙着急金豆豆都要跑出来的时候,同桌的小女孩悄悄把手伸过来给他翻到了十五页并且还宽慰道:“你不要急慢慢来,有什么不会我教你”。真是绝处逢生,这声音就像从天上仙女口中发出来的,动听悦耳。鹿唯民用饱含感激的目光瞥向同桌,不瞥不要紧,这一瞥可惊呆了鹿唯民。鹿唯民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整个人像傻瓜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同桌的那个小女孩。小心脏蹦蹦直跳,心里在哇哇叫道:小仙女呀、小仙女.........。
就在这种状态,鹿唯民开始了他人生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