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云宇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肉痛的开口提议道:“大哥,三弟,不然,今年就多给他两个好苗子得了,这王八蛋,肯定是想立功想疯了。”
话音一落,在其身旁的邹云鹤,面带无奈的点了点头,叹息道:“哎!左右别无他法,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兄弟二人便齐齐的看向了不远处的邹云天,不管怎么说,这决定权还在这邹家家主的手里。
望着两位兄长投来的目光,邹云天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并缓步走向了两人斜对面的一张座椅处,稳稳的坐定后,手指轻弹着扶手,面色冷峻的开口道:“不可!好的苗子,不比其他,如果一旦开了这个头,就会没完没,今后,我邹家将更无翻身之日。”
一听这话,邹云宇先急了,皱着眉,带点埋怨的说道:“不这样,又能怎样?难倒,你真的忍心看着小七,连最后的希望都丢失了?”
一旁的邹云鹤也是开口附和道:“是啊,云天,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虽说家族里的那些孩子,基本都来自我们内门,可小七是不一样的,小七可是慕容她唯一的遗孤啊。”
待他们说完,邹云天停止了继续敲击的动作,望着眼前的两位兄长,原本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语气轻缓的说道:“大哥,二哥,你们误会了。”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冷哼道:“哼,哼!那周波只说了不让小七继续在我们这里进行诞灵仪式,他可没说,哪儿都不行。”
闻言,邹云宇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的接茬道:“老三,你的意思是?”
老实说,如果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谁又愿意把自家那些资质好的幼童,送到别人家里。毕竟,那可是羊入虎口,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的。
可邹云鹤却远没有邹云宇那么激动,他先是拿起来了蒲扇,轻轻摇了两下,随后,面露疑惑的说道:“可是,这孩子的神智?”
到底是当大哥的要年长一些,冷静思考的同时,立刻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大不了,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老实说,我总感觉,只要小七能够顺利觉醒,他的神智就有恢复的可能,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上一试。”邹云天郑重的道。
随后微微一顿,他缓缓站起了身,在正厅中踱了几步后,又面朝邹云鹤,邹云宇眼含愧色的开口道:“大哥,二哥,这次的事情全是因我而起,才搞的家里鸡犬不宁。我……”
还没等他说完,邹云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老三,说什么呢,我们兄弟之间,你怎么还肉麻上了。”说着,还怪模怪样的抖了几下,好似真的被麻到了一般。
“是啊云天,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竟说些怪话。”邹云鹤也是面漏不悦的开口道。
见状,邹云天,眼眸中的神色微微一暗,感叹道:“哎,我只是觉得,这些年,因为小七的事,你们受累的太多了。”
要说这句话,可真是扣在了三人的心坎上,一时间兄弟三个都沉默了下来,仿佛都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天。
四年前,同样是诞灵节当天。
邹家府邸,杉木所制的厚大木门上,挂着长长的白色丝绸。丝绸上布满了一朵朵,娇艳欲滴,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花朵。院内,更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节日的欢快景象。就连门口那两尊庄严的石狮子,也都被戴上了彩色的花环。
日铺时分,邹家众人正在准备节日的晚宴。而就在他们喜笑颜开的调制着节日美食的时候。
“驾,驾!”
只见,一人一马,自远而近,飞奔了过来。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来到了邹府的大门门前。
“驭!快去叫大爷,二爷。”在带起一片灰尘后,骑马的人单手控制着缰绳,扭过头急切的冲着邹府院内喊道。
洞开的邹府大门两侧,两名原本因为速度太快,并未看清来人面容的邹家侍卫。定睛一瞅,说话的竟是他们家主。立马转身,飞也似的跑进了院内,禀报去了。
不多时,一道人影,快步奔出。
邹云宇,第一个跑了出来,只是下一刻,一看到那脸色有些苍白,汗流浃背的邹云天,不由的微微一愣。
而后,一边扭着头吩咐下人拴好马匹,准备热水,一边将自己的右掌直接敷在了邹云天的背部,调动自身的灵力,将其源源不断的注入到他的体内。
在邹云宇看来,邹云天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因为灵力消耗过大,而导致的体力不支。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上是否有伤,但注入些灵力先把体力恢复了,总是没错的。
几名跟在邹云宇身后,一同跑出来的邹家侍卫,仆人,在得到吩咐后,立刻就忙成了一团,呼喊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二哥,别管我,先救这孩子。”刚刚下马的邹云天,低着头看向了自己的怀里,声音沙哑,虚弱的说道。
闻听此言,邹云宇又是一愣,这才注意到邹云天的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幼童。幼童身上,被绑着一层厚实的黑色粗麻裹布,裹布的另一头牢牢的系在邹云天的腰间。而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和几缕乱蓬蓬的黑发。
也难怪邹家二爷没有发现了,这要不仔细看,只会被人当成是邹云天带回来的行礼。
见到这个小家伙,邹云宇,面色怪异的调侃道:“我靠,老三,这是你从哪捡回来的小乞丐。”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的。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轻轻贴在幼童的后心处,将一丝灵力,徐徐的尽量缓慢的注入到幼童的体内。并把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搀扶着,走进了邹家的宅院内。
刚一走进邹家的内庭院落,邹云鹤便迎面赶了过来,肩头上还斜挎着一个小木箱,一看到这种情况,虽然也是微微一愣,可也没做任何询问,而是直接上前,将包裹着幼童的粗麻裹布,解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就在他想要把小家伙抱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邹云天怀里的幼童,死死的揽着他的腰,整个人就好似一只树袋熊一般,紧紧的贴在邹云天这颗“尤加利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