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德行,还觉醒呢。”
“可不是么,瞎耽误工夫。”
“每年都这样,还有完没完?”
“是啊,是啊,听说都已经八岁了。家主夫人也真是的,我们家小强都在后面站了好长时间了,太阳这么大,一会可别中暑了。”
“……”
窃窃私语声,自遮阳棚东边不远处,那些张望的人群中飘荡开来。而在他们面前,二名原本应该维持秩序的黑衣青年男子,正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些人。
这也不能怪他们俩失职,毕竟,对于这些个幼童家属,内门子弟以及长老家的子嗣,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最多也就只能让他们站在规定区域内,不妨碍到大石前的幼童罢了。
“别说了,家主看过来了。”妇人乙压低着声音小声提醒道,说着还用手捅了捅身边那位,还在不停抱怨的妇人甲。
与此同时,一道冷冽的目光由遮阳棚内直射而出,带着几分威严扫视了一圈后,便再次落到大石前的小男孩身上。随后,其眼中已消失的黯然再次浮现,而且,还更重了几分。只不过,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在邹云天的眼底深处,一份发自内心的期待感被深深的隐藏着。
“都是些喜欢嚼舌根子的货色,三弟,要我说,就是你平时管教的太少了。”遮阳棚中,身材壮硕的邹云宇愤愤的说道,说话的同时,还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的瞪视了一眼,那窃窃私语的发源地。
“哎!要我说,小七能这样活着,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就算是觉醒了又能怎样呢?”气度平和的邹云鹤无奈的叹息一声,语带复杂的说道。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能这样活着也是一种幸福,小七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别人该有的,我们家小七也不能亏了。”遮阳棚中不知何时走进来了一位,一席劲装体态轻盈的红衣美妇。这刚一进来还没站稳,便柳眉一挑十分不满的冲着邹云鹤嚷嚷道。
“你大哥的意思,就是想让小七能生活的开心点,他又何尝不心疼小七,只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倘若一味的苛求,反而会让这孩子更加痛苦。”伴随着温和的话音,在红衣美妇的身后,缓步跟着一名身着淡雅长裙,举手投足间大方得体的美貌夫人。
说话的这两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邹家二爷,邹云宇的老婆苗翠花,以及邹家大爷,邹云鹤的夫人李纤柔。
而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介绍一下了,这个地方,可并非是我们所熟悉的那颗水蓝色星球,而是一个名为圣灵大陆的地方。
至于他们口中的觉醒,正是圣灵大陆中一种名为诞灵的重要传承仪式。
今天,是圣灵历9527年的6月1日。与地球上的公历相仿,这个地方也是按三百六十五天来计算的。
而不同的是,这一天可不简单,因为,据圣灵大陆流传至今的史料记载,一万多年前,圣灵大陆乃是战乱四起民不聊生。
与此同时,万恶的魔族趁着战火燎原,大举入侵,使得整个圣灵大陆都陷入了生灵涂炭的境地,甚至,受此影响,人类的数量急剧减少了半层以上。
在那个年代,能活下来都是一种奢望,更别提其他了。
也就在人类面临着即将败北,濒临灭亡的窘境时,一颗新星出现了,此人带领着当时剩余的强者,一路披荆斩棘,斩妖除魔,这才使得圣灵大陆上的人类得以喘息,继续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上。
那场大战,也被史料记载为,有史以来,人类历史上最为惨烈的——圣战。只不过,随着岁月的变迁,英雄的名字已经被人淡忘,只是由各种传说中,习惯性的称其为光明圣灵。
相传,此人的诞辰便是6月1日。由此,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英灵,这一天,被圣灵大陆的人定为了“诞灵节”
而觉醒,其实就是这一天里的重头戏“诞灵仪式”的简称。
诞灵,诞灵,顾名思义,圣灵诞生。为了讨个好彩头,以及对于英雄的崇拜和敬仰,没有人不想自家的子嗣成为其中一二。
由此,今天对于所有有资格参加诞灵仪式的人,心中都是充满忐忑和期待的。因为这一天,将是再次检验他们能否成为强者的一天。
之所以说再次,是因为,诞灵仪式,每年一次。不过,可别以为这个几率有多大。因为,先抛开,获取传承资格的难度不说,单单是那基本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传承效果,就足以让人抓狂。
至于说特例,虽说并非没有,可据史料记载,那也是万中无一的少数中的少数。
因此,这一天,对于所有第一次参加诞灵仪式的五周岁幼童而言,说是划分强者之路,与平庸之路的分水岭,也绝不为过。
邹家习武场
“夫人,您看?这……”黝黑大石旁,一名体态健壮,神色恭敬的青年男子,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林沉香。
“好吧,不为难你了,小七,走,四娘带你去吃东西。”林沉香带点无奈的应了一声,随后,领着小七,缓步离开了大石旁,朝习武场的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说到遮阳棚,其实这东西本身的象征意义,远比所谓的实际遮阳效应大的多。
原因无他,也是起源于圣灵大陆的那些传说。相传,当初光明圣灵行军打仗的主帅行军棚,便是这大红顶子的简易遮阳棚,于是乎,在后世民间的诞灵仪式上,便会如此效仿一番。这就如同华夏国人,在大年夜里要燃放炮竹的含义差不多,和诞灵仪式的本身意义相同,都是想要讨个好兆头。
“下一个!”见林沉香走远,大石旁的男子朗声道。
此人名叫邹虎,三十出头,原是邹家的外门弟子,早年间因为本身天赋不错,就被邹家收入了内门加以培养。由于他性格沉稳,为人处世真诚中带着老辣加之本身修为不俗,一直深得邹云天的器重。
话音一落,离得最近的一名虎头虎脑的幼童便踏前了两步,随后,惴惴不安的将小手放在了黝黑大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