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巴一生都是玩阴的,也不惧怕。
他变换心法,嘴里默念着咒语,合起来的双掌从胸前往外一推,菊花使者射过来的气锥子变成外热内冷,并朝梅花使者飞过去。
“老不死,使阴招这么损!”梅花使者避过了气锥子,却不得不从树梢上跳了下来。
文王巴本想说上两句嘲笑的话,但被逼下树梢的梅花使者拨出长剑就冲向文王巴。
菊花使者见状,也拨出长剑加了进来。
她们心里明白,文王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如果单打独斗,她们不是文王巴对手,但二对一,她们两人加起来也相当于一百五十多岁的功力,自然比文王巴占便宜。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太阳快下山时,文王巴已经体力不支了。
这叫元阴破损,元阴和元阳一样,经不起破损。
有些人酒色过多之后走路腿软,明显就是元阳破损。经过一段时间休息,破损的元阳才得以恢复。
但文王巴破损了元阴,却没有时间给他恢复。
梅花使者和菊花使者一剑接着一剑往他要命的地方刺,他又能坚持得多久。
决堤的元阴一泻千里,文王巴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片土地上。
他提起所有的元阴,举掌向着两个花使者反攻。
他一掌拍向梅花使者,大叫:“你给我躺下别动!”
接着他又一掌拍向菊花使者,大叫:“你给我躺下别动!”
梅花使者和菊花使者以为他发疯了。
文王巴的疯劲一过,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连站都站不稳。
两柄利剑,一柄从前面,一柄从后面,一齐插进了文王巴的心脏。
文允被爷爷埋在五尺多深的土坑里,光靠一根贯通的竹子吸气。和平日一样,过不了多久,埋在土中的文允就睡着了。
厚厚的土层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的风声、浪声都吵不醒她。她一直睡到太阳下山时才醒过来。
她觉得很奇怪,今天醒过来怎么没有听见爷爷挖土的声音?她凝神倾听,这时她隐隐约约听见地面上的打斗声。
她心里焦急起来。她试图用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泥土从坑里爬出来,但太重了,她推不动。
她正想用尽全力推开泥土时,她清清楚楚听见爷爷的声音“你躺在地上别动!”
文允只好乖乖地躺在坑里不敢动。
她不知道爷爷临死前还救了自己的生命。如果她在坑里挣扎,以梅花使者和菊花使者的功力又怎能察觉不到呢?
文允继续凝神倾听外面的声音,但再也没有爷爷的声音。
“他身上找不到东西!”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地面传来。
文允更奇怪了,爷爷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这很罕见。
“主母说他就孤单一人,怎么会不在身上呢?”另一个女人说道。
文允躺在坑里越听越糊涂。怎么又多了一个女人?
“噫,他的信物呢?难道他有传人?”最先那个女人说道。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又传过来:“通知主母,马上追杀九阴同人的第六代传人!”
文允的心差一点跳了出来,九阴同人的第六代传人不就是我吗?这些女人这么狠毒竟然要追杀我!
花使者与文王巴的一翻打斗掀起一片尘埃,这些尘埃覆盖了土坑表面的痕迹。
梅花使者和菊花使者也没有想到脚底下竟然还有一个坑,坑里还埋着一个她们要追杀的人。
见从文王巴身上找不到太阴篇,她们转身离开了悬崖。
也这么巧合,梅花使者离开时无意间踢飞了文允换气的竹子,她也没有在意这根枯竹枝,跟在菊花使者后面离开了悬崖。
文允躺在土坑深处,没有了贯通的竹子换气,她马上感到十分难受。
她拼命想推开压在身上的泥土,但她每一寸肌肤都被泥土严严密密封住根本用不上力。
她喘不了气,全身像着火一样燃烧着。
“我要死在这里了。”文允心里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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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遁山脉云顶山厥人首领府。
伊彝统率厥人灭了邑人,为厥人立下丰功伟绩,但他被白衣老人一掌打下山谷着实伤得不轻,在云顶山首领府足足养了五年伤。
虽然功力不如受伤之前,但他却得到了厥人的拥护。
最近几年,伊彝很少住在云顶山首领府,他将文诩在正安城的首领府重新翻修,然后搬到正安城住。
也许他觉得付出太多了,他想享受得来的果实。他在正安城又娶了几个夫人,就呆在正安城亨乐。
而他原来十二个夫人全部留在了云顶山的首领府,他一个也没有带到正安城。
不过,每年他都回云顶山的首领府几次,一来和原先十二个夫人和孩子相聚相聚,二来他觉得云顶山的首领府风水好,回来住上一段时间会给他带来运气。
说起来也是,他运气确实好,十几个夫人像放屁一样帮他生了二十多个小孩。
当伊彝不在云顶山时,他就将天师韩攸之留在云顶山镇守。
这天,崔烈将军心事重重地回到云顶山。他也不休息,立刻进了天师韩攸之的书房。
韩攸之见崔烈走进来,问道:“查得怎么样?”
崔烈坐下来喝口茶说道:“我找到那个兽兵,他是亲手将那个男婴送到了婴儿房交给陈婶!”
“他确认是个男婴吗?”韩攸之问道。
“确认!”崔烈点头说道。
韩攸之说道:“当时大首领和我都没有看丁融兰那个婴儿是男是女,如果兽兵确认是男婴,那肯定就是陈婶调了包!”
崔烈点头,韩攸之继续说道:“可惜陈婶被杀已经八年了,查起来不好查!”
崔烈没有天师这么悲观,他说道:“起码我们知道那个女的不是丁融兰那个婴儿!”
韩攸之说道:“正因为陈婶调了包,她才被人杀人灭口!”
崔烈突然站起来,到门后往外看看,确认没有人之后神秘地对韩攸之说道:“我派人到陈婶的乡下追查,据陈婶的男人说,陈婶曾托他将一个男婴交给一个叫糜的女巫医!”
“哦!”韩攸之暗暗吃惊。
糜姓女巫医韩攸之和崔烈都认识,是专给首领府接生的老婆子,三年前,她也离奇地死去了。
韩攸之感到事态严重,不免和崔烈一样心事重重。
陈婶调包一事在韩攸之意料之中,但男婴最后落在糜老婆子手中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崔烈知道天师韩攸之心中在算着什么时间,他说道:“糜老婆子收到男婴的前后三天,大首领有三位夫人产下了儿子!”
韩攸之点点头,说道:“对,十二、十三、十四少爷,他们的生曰相隔不到三天!”
崔烈虽然不常到首领府,他也知道十二少爷伊钧是八夫人钟诗桐生的儿子,十三少爷伊白是六夫人花菲生的儿子,而十四少爷伊圭是九夫人凌琳生的儿子。
崔烈和韩攸之对视一眼,如果丁融兰的男婴被糜老婆子换给三位夫人其中一个,那邑人的后代就成了厥人伊彝的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