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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章十四 一个法师的世界观 下

“信仰,就是你的信任所在。

但与信任不同的是:信仰同时是你价值的所在。

信仰是人们对生活所持的某些长期的和必须加以捍卫的根本信念。不管科学技术发展到何等程度,人的有限性是不会改变的。虽然现在的人类知道的比2000年前的人们多得多,但随着知识的增加,在一些问题的认识上获得了进展的同时,一些新的困惑又会产生,而在有些问题上,比如在死亡所引起的恐惧这一人生终极问题上,则几乎没有取得进展。人类在欲知和未知、在有限和无限之间的鸿沟,与他们的祖先相比,缩小的幅度可能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在这道鸿沟里,既生出希望,也生出恐惧,这就给信仰留出了地盘。人类永远需要信仰,要依靠信仰尽力拉近有限和无限的距离。

因此信仰和人们一般所说的信念有所不同。信仰回答的是人生日常关切最有深度的方面。信仰的对象也是崇拜的对象,在人类经验领域内的万事万物,一切无不是有限的,也只有有限的价值,这些只具有有限价值的事物很难作为信仰对象。信仰是为了超越,超越一切有限,惟有超越现实的无限才能真正成为弥补人自身局限性的希望。所以人们渴望一种无上的存在来使自己的内心得以慰藉。”

这是李维曾经知道的信仰——无神世界的信仰,是科学无法替代的东西,甚至很多大科学家都有着自己的信仰。但是正因为无神的存在,才使李维对神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没有应有的尊敬。

举头三尺有神明?那对以前的李维来说是个笑话!

李维是无信者,或者说是只相信某种观念,例如有志者事竟成,而不会具体到某个存在——这在这个世界就是无信者。

他抬起头,看着法师:“信仰可以带来力量?我或许相信,人的意志是无穷,但躯体是有限的——人类无法完全利用,但诸神或许可以。”

“这就涉及到诸神的本质——他们是什么?无论他们生前是什么生命,为何在点燃神火后就成了一种类似而不相同的生命?”

李维用劲搜索了自己的大脑,最终摇了摇头。

“力量是血肉,那么规则则是骨架。力量依附于规则,支撑起世界。”法师的眼中闪着幽幽的火焰,若浊世之中的智慧:“但是规则没有思想,只知道死板的运行。这时,世界需要一个代言人,他们就是诸神。而这世界指的是主位面,而不是上层或下层的位面。无论是邪恶还是善良,上下层位面都有其倾向,从而孕育出朦胧的泛意识,可以视为智慧的萌芽。但惟独包容的主位面其特征为绝对中立,没有自己的倾向,不会产生自己的意识,所以给了人们发现漏洞的机会。”

“漏洞?世界的法则也有漏洞?”

“当然,我一直认为世界上不存在绝对——那么就不存在完美,即使世界的法则再严谨,也有着漏洞,存在着缺陷。诸神有着自己的思想,同时言行符合着自身代表的法则,所以被用来监控和管理主位面。

综上所述,诸神是一种半规则半自我的高等生命。他们代理使用普通生命对于生养自己的位面的崇拜和信仰,这是只有主位面给予他们的权力,所以他们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他们同时也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当他们违背自己的道,他们就会被世界唾弃,丧失他们的全部拥有,同时逐渐陨落。”

“听起来诸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自在。”

“自在?他们从来都不自在,你可以说他们是规则的执行者,亦可以说他们是被规则囚禁的奴隶。无穷的岁月中做着同样的事,不过是一群可悲者罢了。”法师努了努嘴,眼中的火焰近乎已成实质。李维可以看到,那鲜红从眼眶中溢出,化作飘散的火星。

“先生,你……”他的话没有说完,他感觉到面前的法师与开始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似乎自己站在了一座平息的火山之前,宁静中带着令人震撼的力量,让李维难以动弹。

“虽然你还有很多不知道,我也有很多没说,但是再说或许会触动规则。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知道了吗?”法师的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不时浮出悠远的气息,身上开始浮现火红的符文。

“知道了。”

“懂吗?”

“需要思考。”李维艰难地回答,他知道面前的男子不是魔邓肯,那么是……

“很好,我告诉了你,而你会慢慢地用生命去体会。所以,现在你先把这些忘掉吧,这些在诸神看来就是亵渎。你的一生,会与他们有着若即若离的联系,直到你做出最终的抉择。在这之前,你没有本钱对他们不敬。”法师说完,整个法师塔都亮了起来。

巨大的法阵以李维为基准点,化作巨大的圆环扩散开去,密密麻麻的符文环绕着李维。李维双瞳失焦,不知注视着何方。

“吾之言,即为真理。”伴随着法师的话语,法师对李维说过的话语变成符文,一个接着一个从李维大脑中抽出。

“这就涉及到诸神的本质——他们是什么?无论他们生前是什么生命,为何在点燃神火后就成了一种类似而不相同的生命……”

“力量是血肉,那么规则则是骨架。力量依附于规则,支撑起世界……”

“自在?他们从来都不自在,你可以说他们是规则的执行者,亦可以说他们是被规则囚禁的奴隶……”

“你的一生,会与他们有着若即若离的联系,直到你做出最终的抉择。在这之前,你没有本钱对他们不敬……”

记忆化作带有魔力的字符被抽出,又被重新融入他的肉体。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法术阵缓缓消失,李维慢慢地躺倒到地上。

“大脑的思维或许可以被探查,那么肉体的记忆呢?”法师输出了大量的魔力,猛地喘了口气:“法师塔的元素池消耗了近一半啊,那么干脆把剩下的事情一口气都做完吧。”

法师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男孩,拿出一把银色小刀,在他的指尖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刚刚流出,就被法师收集起来,随即伤口以可见的速度缓缓的愈合。

“这身体……真有潜力啊……”法师默默地说。

法师掏出一个密封的水晶瓶,可以看见有一滴鲜血在其中滚动。

“我最后最纯正的血脉,克里斯多夫的后裔,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法师看着鲜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其取了出来。

两滴鲜血融为一体,随即法师开始大声的吟唱,随着吟唱声法师塔开始旋起有规律的魔力潮汐。赤红的火元素在潮汐里面占了主体,同时呼应着其他的元素。

菲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维旁边,带着几分的怀念和几分不忍看着那个施法的法师。

“班蓝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这样降临在你血脉的身体上,会损耗你不多的寿命的,同时也会燃烧你后代的血脉的。你恐怕在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她幽幽地说道。

“算了,我助你完成你最后的心愿吧。”说完,菲尔不带任何空间波动的消失了,与此同时,法师塔的中枢系统亮了一下。

“接入法师塔中枢……”

“获得次高级权限……”

“执行者:魔导妖精菲尔……”

“法师塔开始全力吸取游离空间能量……”

“你啊你,这么多年不用法师塔,连它如何操作都忘了吗?”妖精小声的抱怨着。而法师塔的元素池从肉眼可见的下降速度逐渐变成了缓慢的下降。在几乎实体化的大量元素消耗的同时,法师塔又从虚空中补充了大量元素——这个法师塔似乎不仅仅是建立在主位面上!

法师吟唱到最后:“我宣誓,以螺旋为誓言,立鲜血之循环,此二人永为双生之协定。”伴随着吟唱的结束,巨大的法术波动向外扩散,却又被法师塔阻拦下来。只有冥冥中的两条命运之线,被传奇的力量缠绕起来,不分彼此。命运之线不断延伸曲折,最终在两个孩子处收束,留下隐形的联系。

法师呼呼的喘了几口气,笑了下:“将我们克里斯多夫的血脉硬绑上命运之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这算是我为子嗣做的最后一搏吧。”

“命运之子?现在是命运双子吧!”

“我们的血脉分享了你的荣耀,也分担了你的责任。或许这也是命运吧。”

某个半透明的存在从魔邓肯的身体中分离出来,而魔邓肯则缓缓地倒在了沙发上。那身影成熟睿智,强大自然,与魔邓肯有着6分相似。

那是传奇法师浊世之炎——班蓝斯·克里斯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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