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万年前,暗后历前五千年,人族凋零,为野兽所欺,老幼力弱者常为妖兽果腹。后天怜人族,大贤降世于东南,授人修炼之法,传人攻伐之术。时人炼气入体,拥有超乎常人之能力,称为炼气士。因有炼气士,人族遂日渐兴旺,驱逐妖兽于山间水中险峻之地,安定于大陆之上。当时人感大贤传道恩德,尊其为祖,号为‘人祖’,建立第一祖朝,庇护八方人族,享天下人朝拜,歌功颂德,天下大治。”
“后不知为何,第一祖朝分崩瓦解,朝都一夜间被夷为平地,各地诸侯因有修炼之法后,实力大涨,早有不臣之心,只因忌惮人祖未曾表露,而人祖消失后,诸王并起,分裂天下。后天下聚聚合合,朝廷、世家、门派、联盟此起彼伏,战乱未曾大歇,民不聊生,未曾有大治。时至今日亦如此。”
“约五千年前,暗后历前十年,鬼皇横空出世,世人不知其来历,然一身功力登峰造极,首战因路上与人发生口角,屠人一派,鸡犬不留。天下人无不指责,因有高手截杀。然无论是何境界,未尝一胜,皆为屠戮。三年后,麾下聚百万众,多暴虐之徒。据东南方土地无数,始称鬼皇,残暴无德。凡有所欲,悉来取之,但有不服,一门不论老幼,尽数灭之。适时,万里血流,天下惊恐。遂有当时天下间至强者十三人联手围攻鬼皇,是役,因余波而死者不下百万人,大陆东部沉入大海的土地超过万里。最终,双方同归于尽。鬼皇部下百万人怨愤而杀戮天下。天下共迎之。黑暗年代后估计双方死伤共数千万,此后,世间再无至强者出现。此为暗后历来历。黑暗之后,只留下一句话:红尘炼心,问心难。不知何人所留。”
“人祖?鬼皇?如此绝世之人竟会死了?呵,死便死了,与我何干?该练功了。”不那么漆黑的夜里透出将颓的月亮,东方渐渐有了丝丝亮光,阳气只能白天吸纳,独孤凡合上书,盘坐在床,闭眼吐息,准备吸纳天地间的阳气。慢慢地,随着太阳逐渐升起,一丝丝阳气顺着独孤凡的呼吸进入他的身体,流遍他全身,慢慢渗入他的身体中,与身体中的阴气相结合。呼~~~吐出一口气,独孤凡起身看看已升的不低的太阳,推开房门走出去。
屋外还很宁静,只是不时的鸟鸣或是猫叫试图着吸引他人的注意,走在树下的小路上,空气很潮湿,浓密的树叶挡住了独孤凡寻找太阳的目光。独孤凡向李老的房间走去,虽然这里房间很多,树木茂盛,布局也不甚整齐,但他是不会走错的。早在三年前,独孤凡因战乱而无家可归时,他就牢牢记住了这里的每一处。因为如果不是李老收留了他,他或许会在街头乞讨,还是好一些,那里做个学徒?他不知道,但他认为他很有可能已然埋骨。独孤凡走到李老的屋外,这里有一个小池塘。独孤凡捧了把水洗洗脸,看了看水中的自己,却被鱼儿的游动搅了兴致。当走到屋前时,独孤凡又顺手逗了下房前的猫,猫儿见了是熟识得人,显得更加懒散。
独孤凡轻轻地推开一扇古朴的门,“李老,你昨天叫我今天来找您,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李老笑着说,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当初两国战乱,你从你家乡流落到帝都,跑到我这里。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知道的阴阳境的修炼方法都告诉你了……我管理的图书馆的书你也读的差不多了……踏入阴阳境只是说你成为了炼气士,后面还有五行境还有更高的我们所不知道的境界,这你就要自己寻觅了……趁着年轻你也闯荡闯荡吧。你还未到十五岁,我给你向帝国学院报了名,明天报道……阴阳境之后的修炼你就要到学院里找答案了。恩,你走了以后就更少有人跟我说话了,陛下给平民开放了图书馆,可惜来的人太少了……你也收拾收拾去吧。我看的出来,你闲不住,恩,不用告别了,去吧。”
独孤凡低下头,说:“我会回来的。”转身就走。但,李老看见了他攥紧的拳。
独自走在院外的小路上,独孤凡依旧握紧那不能再紧的双手。望着天,他低声私语:“书上说天下间无不散之筵席,没必要悲伤。我到底历练的少啊,呵?又不是不回来?”
可突然,独孤凡脚下一空,还未曾感觉坠落到什么地方,就没有了知觉……
独孤凡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他只是感觉到自己存在,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可以清醒的感受到身体的存在,却丝毫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似乎是灵魂脱离了身体。他似乎在飘荡,飘荡在一处孤独的虚空中。他努力地试图回到自己的身体,欲要为飘荡的灵魂找到栖息的处所,惊恐的是他渐渐感觉不到了自己身体的所在,他的灵魂和他的肉体越来越远。终于,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恍惚间只有一团意识在孤独地游荡。突然,一股他无法抗拒的吸引传来,吸引的力量消失后,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似乎有了身体的感觉,他似乎感到可以掌控那个自己了,他终于睁开了眼。
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坐起来,可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坐了起来。或许是在另一个梦里?突然,一道亮光出现,独孤凡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当他缓慢的睁开了眼后,他发现亮光是一对点燃的白烛,他正坐在普普通通的土地上,借着烛光,前后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两边是崎岖不平的岩石。当他刚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山洞中时,他的面前又燃起一对白烛,似乎要引他去什么地方。
独孤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顺着蜡烛指引的方向抬脚走去。
“我也运气这么好,赶上高人传承了?人祖鬼皇都在东南立足,恩,人祖还好,就怕鬼皇看不上我,把我给杀了。恩,随随便便来个高人就好了。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还赶得上赶不上报道,赶紧出去吧,不然李老该着急了,路走到尽头总会出去的。呵,是福不是祸啊。”
随着最后一对白烛点亮,他终于走到了一扇诡谲古老却又残破异常的大门前。
“等待我的是什么缘分呢?”笑着,手上微微用力。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