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已回到了文人悦三人身边,只见三人围着篝火,疲惫的靠在大树上。
篝火醉人。
西池疑惑道:“你去哪里了?”
宁城坐了下来,缓缓道:“萧明。”
文人悦惊讶道:“你是说刚才你去找他了?!他现在人呢?!”
宁城道:“是他找我。”
西池道:“那刚才你们?”
宁城望着迷人的篝火,缓缓道:“他受人指使来杀我,但萧明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想那人并不是要杀我这么简单。”
文人悦轻声自语道:“指示?杀人?明明杀不过?”
西池望着宁城道:“那你刚才杀了……他了?”
宁城缓缓摇了摇头,道:“没有。”
篝火时不时噼啪响着,四人沉默不语,各有所思。
文人悦忽然道:“对方的目的不明确,但绝不会是什么好事,而我们现在必须得弄明白一个问题。”
西池疑惑道:“什么?”
文人悦转身向边上的文欣月看去,道:“欣月……萧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文欣月双眼无助的望着篝火,深吸了口气,道:“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三人并不惊讶,这是料想之中的事情,齐眼向文欣月看去。
文欣月低头,轻声道:“但……我不能说……欣月……不能说……对不起……”
宁城轻叹口气道:“你不说必有你的苦衷,这并不是你的错,不早了,我们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三人点头闭眼靠树睡去。
夜,茫茫,心,深深。
宁城对这件事越来越感到好奇,到底是谁?什么目的?
沉思许久,他抬头望向明月,月是无邪的,月上似有故人。
轻叹口气,靠着树,缓缓睡去。
篝火娆人,夜肆人。
篝火灭,昼将至。
……
次日,清晨。
清晨是世上最迷人的乐者。
阳光美妙的声音奏在黎明之后,她以最透彻的方式降在树林间。
林间小鸟吱叫不已。
西池渐渐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只见宁城三人都看向她自己。
西池尴尬道:“你们……好早啊……”
文人悦看了看太阳,戏谑道:“太阳说西池美女再多睡一会的话,它就要下山了。”
西池马上起身惊呼道:“啊!现在什么时候了!”
文欣月微笑道:“现在才早上呢。”
西池向文人悦瞪眼道:“你很无聊嘛!”
文人悦玩弄着扇子,轻声道:“也不知道哪只猪晚上还打呼噜弄得我们一夜都没睡好,自个儿倒睡的香的很。”
西池脸色红若胭脂,低下头来,低估道:“是谁啊……”只听没人回答也当是这件事罢了,谁知一抬头,各个看着自己,支支吾吾道:“你们……干嘛看我啊……”
宁城道:“……你还磨蹭什么,都在等你呢……”
西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上马,怒叱道:“你们还不快点!”
众人苦笑不语,随后,各自上了马。
文欣月笑道:“走吧。”
随着马叫声,众人往太阳反处行去。
晨光是美妙的,她能给人无限的向往。
……
傍晚。
野外不知名客栈,前。
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取代而之的是孤独的月亮。
残月自悬在天际,少许锋芒,多许忧。
朦胧的月光若一匹银色的轻纱,笼罩大地。
风三分,凉七分。
文人悦下马深吸口气道:“呼……终于有个歇息的地方啦,累死我了!”
西池喜道:“恩恩!我们快进去吧!”
说罢,四人停好马匹,往客栈内走去。
宁城等人进入了客栈。
客栈内除掌柜,此时另有三人。
三人衣服的颜色分别为,红,紫,黑。
三人各坐一张桌,桌上各有一把剑,剑上各有一盏孤灯。
而除了剑,灯,别无他物。
掌柜对这些人感到不耐烦,但又不敢开口把他们赶出去,一时陷入了尴尬,只见宁城四人走了进来,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宁城四人面前,笑道:“几位客观有什么需要?”
宁城道:“给我们随便上点菜就好”说罢,四人找了张最近的桌子,坐下。
掌柜道:“好嘞,马上就到。”
宁城点起了油灯。
客栈内瞬时又明亮了一分。
宁城四人已感到了客栈内的不违和之处,皆是沉默。
此时客栈内共有七人,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就像木头。
只有烛光偶尔不协调的摇晃着,似乎烛光也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一丝血腥。
忽然,烛光暗了一分。
原来是那红衣人的油火燃尽了,他似乎并不慌张,依然安静的坐着,双手抱胸,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一分,两分,烛光又分别暗了两分。
此时客栈内就剩下了宁城四人桌上的一丝独光,这点光简直小的可怜。
“哒哒……”
脚步声打破了沉默。
是掌柜端着菜饭走了过来,微笑的对宁城四人道:“这是我客栈的招牌菜,包你们满意。”说罢,转身向柜台走去。
宁城四人似乎并不着急着吃,只是看着菜饭似在发呆。
“有毒。”宁城淡淡。
掌柜似乎有点惊讶,走了过来,焦急道:“客观,我……怎么可能有毒啊,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罢,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去。
“别!”
宁城四人刚要出手阻止,可是终究晚了一步。
掌柜笑道:“客观,你看我没骗你吧,这肉香的很,怎么可能有……”话说到一半,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起来,摇摇晃晃似乎连站也站不稳了,很快,他倒了下来。
可他却依然坚持,道:“不……是我……下毒……的……”,只见他向柜台处缓缓爬去,似要见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文欣月急忙跑了过去,想去试着救他,宁城却朝她挥了挥手,轻叹口气道:“毒已攻心……”
宁城四人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个将死的男人。
有时,看着别人死会比自己死更难过。
掌柜此时已面目全非,身体萎缩抽搐着,但他却依然往前爬,不知是什么使他连死都不放弃。
似乎过了很久,他终于爬到了柜台,用最后的余力打开了柜台,他看到了,他触到了,于是,他死了。
凉风透过窗户习了进来,微光打在他模糊的脸上,依稀看见了他欣慰的笑容。
他手里紧紧攒着的是什么?
是一把梳子,上面似乎还遗有淡淡的熏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