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失落的村子
我心里突然也不是滋味,看他哭的这么伤心,几乎也要沉浸在老头的悲痛之中。小溪更是吓坏了,安慰着她嗒嗒,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中暗自叫苦,真是糟糕的早餐,好好的美食被糟蹋了,究竟还让不让人吃饭。
阿娣在旁边轻声问我怎么办,我说我怎么知道,谁知道这老头是我爷爷什么人?感情如此甚好。
"你行啊!两天了阿公都不跟我说话,见到你就哭成这样了。"阿娣又轻轻的对我说道。
"我宁愿他不跟我说话,直接请我们吃饭。"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
悲痛了好一阵后,老头终于止住了哭声,然后起身扫视了我们一圈,立马又像没事了一样。道:"你们吃饭吧!你们吃饭吧!"说完直径出门了。
见状,我立刻上桌,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肉,狼吞虎咽,并了老命的吃。现在我完全忘记自己是客人,管他礼貌不礼貌,再说这肉凉了更好吃了,就是嚼得我嘴巴好累,太阳穴都酸了,并且连碗汤都没有。
小溪看到我这般吃相,刚才还是惊慌失措,此时又被我逗得"噗嗤"的笑出来:"你慢点,我们不跟你抢。"
阿娣接茬道:"吃了那么多,猜出是什么肉没有?"
我正吃得带劲,懒得理阿娣。好心的小溪给我端了一碗水,令人感动。
等我吃饱喝足了,我才嘬着嘴道:"应该是野猪肉。"
"NO"阿娣眉头一皱:"差远了,再猜猜。"
"那不要告诉我这是老虎肉。"
"哎呀!笨死了,这是蟒蛇。"小溪说完抿住嘴。
"我靠,蟒蛇?"我瞪大眼睛,"蟒蛇也能被你们杀来吃?太牛了吧!我最怕这玩意了,怎么不早说。"
此时她们两个正捧腹大笑着,而我却是哭笑不得。阿娣知道我最怕蛇了,所以故意在戏弄我。像类似这种被她戏弄的情况,以前没少发生,而且从来不看场合,不过我也习惯了。
吃完饭后,我想也该出去做点正事,所以就到处走走,看看怎么离开这里。我现在走路还不是很利索,走的也不是很远,就在屋子周围转了几圈。我发现这里好像就这一户人,看不到别的人,而且我发现这里找不到一丝和现代文明有关的东西,比如塑料,玻璃之类的。屋里的东西也古老的要命,还有刚才我们吃饭的碗和筷子,竟然是用黑色石头磨成的,简陋粗糙,筷子也是石头筷子。
不过我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已经接受了这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是我想不通当今社会还会有这样的村子。小溪也太可怜了,在这种地方过得这么艰苦,跟坐牢一样,而死老头子也太残忍了,自己一个人缩在这里就算了,还要断送这么一个花季少女的青春,挺让人气愤的。
我认为这里可能是黑坑山的深处某个角落,虽说这里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但也不至于这样隐秘吧!连我们村都不知道这里也有一个村。黑坑山向来神秘古怪,那也是介于村里老人口中说的,说是黑坑山里有神仙,凡人不可以进去,不然会恼怒神仙带来灾祸,并且深信不疑。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竟然只是藏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真是悲哀啊!想想我偌大的中国真是无奇不有,如果将它曝光,这将是一条爆炸性新闻。
等等,我突然联想到我们乌石下村与黑坑山的关系,为什么老人不准所有人进入到这里?还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守护它,难道就为守护这穷困潦倒的破村里子,没这么简单吧!
我越想越不明白,如果说它是个普通的村子,那怎么会有另一个村的人守护它?并且守护的人都不了解它。试想一下,一个本来就在外人眼里很古怪隐蔽的村子——乌石下村,用几十代人的光阴守护着一个更不为人知的原始村落,这是为什么?这个村里有什么值得让乌石下村守护?而且这个村的人又是怎么想的?他们知道自己在被人保护吗?现在弄得我是一头雾水。
不过我认为这个村子的曾经肯定不是这般潦倒的,也许是这里经历过一场大灾难,或者是什么变故。那么,这是什么样的变故?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那老头。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怎么出去,从这里出去不知道还会不会碰到那个杀人的无根雨?
奇怪,我心里琢磨着,无根雨究竟是我们无意碰上的,还是真像奶奶讲的那样,只要是擅自闯山的都必死无疑。难道就是死在无根雨下,还是那个密室?
无根雨很好解释,据我的知识判断:在茂密的亚热带雨林中,自然形成了像水晶一样的气泡,其成份不详,这些气泡里面肯定含有比空气更轻的气体,所以会落得很慢。而当它快碰到其它物体时,由于光线问题,我们看不到水晶周围还有一层气体受到其它物体的刺激发生破裂,从而水晶里面的气体与空气产生化学反应,瞬间消失。而为什么会发出耀眼的光和灼伤皮肤是因为:当时的一个个水晶就像一个个凹凸镜,经过太阳光线的复杂的重叠折射而聚焦,就像小时候玩的放大镜聚焦可以烧东西一样。当你碰巧对上这个焦点后,皮肤就会被不同程度的灼伤。
不过我想要对上它的焦点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密密麻麻的无根雨,不对上焦点也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身上个别地方才会被烧伤的原因。我看了看我手上疤痕,好的差不多了。这只是我的初步估计,非专业,反正大概意思我是这么理解的,回去后得问问杨康那小子,他应该可以解释。
但这个密室就不好解释了,如果说这个密室是为了防止人进入到里面而设计的就说不通了。要知道,当时的树子河的水是很满的,那么我们当时走的河底里肯定都是河水,要进去可以撑船。这里就有个问题,河底的翻板是用来干嘛的?总不会是用来翻船?不太好解释。
等等,这时我又忽地想起,五叔公他们是否也到这里了?妈拉个巴子,最近的总是脑子一片混乱,竟然差点忘了我们是进来找人的。
我找到阿娣把刚才想到的说了一边,然后道:"现在怎么弄,你有没有问问小溪你爸他们是否来过这里?"
"问过,小溪说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来过。"
我说:"那怎么办?黑坑山这么大,随便走个方向都使人迷路,你爸他们也许跑到黑坑山的另一头了,我们怎么找?"
阿娣说:"阿公和我爸是认识的,那我爸应该知道这个地方。他们没来到这里,那肯定是去别处了。或许我爸他们对黑坑山有一定的了解,应该不会有事。反而现在的我们该担心担心自己了。"
我说:"希望如此,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阿公既然认识你爸和我爷爷,而且关系似乎还不一般,他肯定出去过,也绝对知道出去的路。"
要知道原始森林特别容易使人迷路,毒虫猛兽又多,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丛林知识,那你最好不要冒然进入,必须要有个识路的人带着。黑坑山虽然不是很大的原始森林,但它有些地方的植被茂密到你连一只脚都抬不进去。或者假如你上午劈开了一条路,下午再来走时就发现路不见了,又从新被新的植物覆盖住。一点都不夸张,这里的有些植物生长速度比火箭还快。
也不知道死老头子上哪去了?似乎故意在躲着我们。阿娣说她醒来在这里呆了两天,也就吃饭和给我喝药时才见得到他,其余时间他根本不在这里。
我们找到小溪,我想让她带我们去找她嗒嗒,但是她犹豫不决,说她嗒嗒打猎去了,找不到他。小溪肯定不是个擅长说谎的女孩子,她回答时眼睛飘忽不定。
既然她不想说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还是等吃饭的时候再问老头。我现在身上还有点麻木,上午还是多休息,至于下午嘛!下午再说。
我很好奇小溪每天做些什么,所以就跟着她。阿娣似乎也很喜欢小溪,对我说道:"我决定认小溪做妹妹了,你可不许欺负她。"
我说:"哪会呀!我心疼地还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
"呵呵"小溪被逗乐了,说道:"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小溪跟我讲了一些关于她的事,讲的时候很乱,我整理出来后的大概意思是:在她还小的时候,这里还有好些人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她早上起来就发现除了她嗒嗒其他人都莫名的不见了。那时她还小,不懂事,以为是大家一起进山狩猎了,但直到她长大了那些人也没有回来。然后她就问她嗒嗒,但她嗒嗒说什么也不告诉她,还遭到责备,最后也就不敢再问了。从此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我和阿娣是她见过的唯一其他人。
经过与小溪短暂的相处我就发现,和她交谈起来有点小困难,小溪不会讲普通话,即便是乌石下话也是知道的词汇很少,只是一些日常用语。比如她不知道什么是金钱,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时代的变迁,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人的。
我问她父母去哪了,她显得很伤心说就是跟这里的其他人一起不见的。我马上觉得说这些不好,触动人家伤心事了。于是我转移话题笑着问她:"那你就不想去外面吗?天的另外一边。"我随便指了指森林远处。
小溪回道:"嗒嗒说那里有很多恶魔,不敢去。"
我靠,她还知道什么是恶魔。我看小溪是被洗脑了,她的思想百分百的单纯,脑中完全没有除了这里以外的概念。一个正常人如果常年待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用不了几年就会连话都不会说。我很好奇她跟她嗒嗒怎么还没有变野人。她平时是怎么练习说话的,见到我们这些生人不害怕吗?于是我问:"你平常一个人怎么过的,做些什么。"
小溪抿着嘴,又立刻露出洁白的牙齿说:"玩啊!"
阿娣说:"能玩什么,你一个人怎么玩?"
"我不是一个人玩,我有很多伙伴的。"
听她说道这里,我彻底被她搞懵懂了,问道:"你不是说这里没别人吗?那你跟谁玩?"
"跟大个子和小个子,还有怪伯伯。"小溪俏皮的说道。
妈拉个巴子,我心里乱套了,怎么突然又冒出什么大个子小个子来,这个小溪讲话怎么这么没有章法。同时我心中又燃烧起一丝希望,看来这里并不是那么荒凉,山里还有家人。我大大疑惑,赶紧问她:"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小溪睁着大大的眼说:"大个子和小个子在山里头,怪伯伯在河边。"
阿娣更是惊愕不已,她摊手对我说她在这里活动两天了,好像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然后对小溪说道:"你不是说这里已经没别的人了吗?为什么又冒出大个子小个子?"
小溪看了看我们说:"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是山的孩子。"她的表情告诉我们,这一点也不奇怪。
山的孩子又是什么?我心里很震惊,又很好奇,迫不及待想知道。正要问小溪,阿娣抢先一步说道:"能带我们去见大个子吗?"
小溪的思想很单纯的,跟她沟通起来很费劲。好比现在,她并没有考虑我们会对这样的事感到奇怪。她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用力的点点头道:"可以啊!我好多天没见到小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