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晖落下,散在大地上的点点光华渐渐退散。金色的大地在残阳中被烤的灿红。即使烈日不在上空,在这夏天,炙热的打底仍然未褪尽热气。此时若有一阵风,更显惬意。
大树荫下,雨寒几乎是躺在地上。身上的淤青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感。这已经是雨寒这个月第四次被揍了。
“苏华,你给我等着!要你好看”
苏华是苏府的三少爷,高高在上。身边的几个小跟班,为人也甚是跋扈。而雨寒只是一个苏府下人的儿子。雨寒并不是打不过苏华,甚至以他的强硬体质能端掉那几个人。只是他们地位悬殊,雨寒不想因为自己害了母亲而已。
坐了一会,等气息均匀后,雨寒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蹒跚前行。今天这伤可算是最严重的一次,骨头几乎都要断了。从记事起至今有两年多了,几乎每七天一揍。揍得多了,抗性也就高了。况且这些打他的都是七八岁的小孩,拳头也不会太重。只是这次被揍后,右手就莫名其妙地灼热了起来,令小雨寒十分难受。
天空渐渐被夕阳染得通红,早晨工作的下人们都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远处还可望见袅袅炊烟升起。推开房门,房外夕阳的残照射入房内,令本来点了蜡烛的昏暗房间亮了一些。借助夕照,可以看到屋内一位女子清秀的脸庞,丝毫没有凌乱之感。女子穿着朴素,身无饰物。
“苏晴妈妈。”雨寒朝着这位母亲走去。苏晴看见雨寒身上的淤青,心头一紧,蹲下来抱着雨寒责问道:“你又跟别人打架了?”说着,手上便泛起淡蓝色的轻雾,渐渐地把雨寒的身体包住。
好舒服的感觉。每次雨寒被揍后回家,母亲都是这样治疗他。本来应该痛上两三天的伤,仅被母亲一抱便痊愈——这也是雨寒整天挨揍不还手的原因之一——挨揍后还有这么舒服的感觉,就算挨揍也值得了。雨寒丝毫没有感觉这是个受虐狂的表现。
“苏晴妈妈,这...是...摔的...”因为心虚,雨寒的声调都降低了几分。的确,他没跟别人打,是被别人打,而且是自愿的。这也不算是说谎吧。想到这,雨寒傻乎乎地嘿嘿笑。
雨寒从小就特懂事,他知道寄人篱下就得忍受。母亲在这苏府没地位,所以不能连累母亲,于是每次都只是抱着头让他们打。似乎,打完之后雨寒功力更近一步了。雨寒从不轻易招惹苏华,而苏华明显是个虐待狂。一来二去,苏华便和雨寒杠上了,有事没事就找个借口揍雨寒,然后和几个狗腿子扬长而去。
“傻儿子,笑什么,这点伤我都看不出来吗?”苏晴刮了刮雨寒的鼻子。对于这个宝贝儿子,苏晴可是疼爱的很。每次他满身伤痕地回来,她都会心痛不已。
“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把饭煮好。”说着,苏晴便想起身,却被雨寒拉住了衣襟。“怎么了,小雨?”看着儿子怪异的举动,苏晴蹲下来又摸摸儿子的头。。
“苏晴妈妈,我的右手,好热。”苏晴诧异地望去。发现烛光下雨寒的收充斥这艳红光。苏晴的眼睛渐渐从疑惑转为震惊,良久都不动一下。雨寒摇了摇母亲的身子,不知她在干什么。
“苏雨寒!你今天干什么去了?!!”苏晴愣了好久,厉声质问道。看到这一突发事件,雨寒心头一震,不敢再有隐瞒,结结巴巴地说道:“就和苏华...那帮混蛋打了一架...而已啊。”
“你和多少人打架?”苏晴依然火气不消。
“六七八个吧...也不是很多......”
“你!”苏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泪水从她眼中流出来。
苏晴紧紧抱着雨寒,哭道:“三年了,你一直没来找我,一直没有......”
雨寒知道,母亲口中的“你”指的是他毫无印象的神秘父亲,雨寒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连姓都是跟母亲的姓。多年来母亲一直没提过他。雨寒知道这是母亲的心病,也刻意没有问关于父亲的事。
现在,雨寒只能抱着母亲的头,拥在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打湿雨寒的衣衫。屋子内只有蹲抱着雨寒哭泣的苏晴,和一脸不知所措的雨寒。梨花带雨好一阵子,苏晴才停下啜泣。她缓缓地拉起雨寒的右手道:“这是赤火之体,只有在被打得很惨的时候才会出现抵御伤害。”苏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原本不想让你踏上这条路的,我只想让你和我平静地生活。可是现在不可能了。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赤火之体,你怎么跟他们这么多人打架?”
看来隐瞒不下去了,雨寒只好坦白:“我不想让苏晴妈妈收到牵连,我怕他们会报复苏晴妈妈。”苏晴又一阵心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过了好一会,苏晴才摸摸雨寒的头,傲然笑道:“放心吧,一个小小的分府还没有这种底蕴。小雨,我明天就带你离开这,不过现在,哼哼,走,找他们报仇去。连我儿子都敢打!我还以为是你在打他们呢,你这笨蛋...”
雨寒站在那不知说什么好,幸福来得太突然。去报仇,母亲打得过苏老爷吗?“妈妈,我们还没吃饭呢...”“还吃什么饭。先去揍他们一顿再说。”苏晴一把拉起雨寒的手,朝主府走去。
“在那!苏晴妈妈。”雨寒一眼就认出了那苏华,就算他化成骨灰都认得。苏华身边竟然还有几个狗腿子。“走,过去。”
看见雨寒走来,苏华和他的小跟班停下打闹,惊讶又戏谑地望着雨寒笑道:“怎么,穷小子,今天还没揍够啊?还敢来这?皮痒了是吧”说罢,捏捏拳头,带着几个小跟班走来。
苏晴一听,肺都要气炸了,低声道:“揍他!小雨。等等我会帮你。”雨寒笑道:“不用了妈妈我打得过他们几个。”
挨过无数次的暴揍,让雨寒的身体强度远超常人。赤火之体的觉醒让雨寒战斗力更进一步。本来雨寒就可以打赢他们几个,更何况如今?雨寒咧嘴一笑,箭步冲向苏华。
苏华大吃一惊,怎么跳的这么远,还是那个穷小子吗?正想躲开,就已经吃了一记拳头,全力的一记。苏华的身子便向球一般飞出三丈远,落地时还吐出一口血水。
众跟班被吓了一跳,就连苏晴也看的揍了眉头:这力量可不是正常人拥有的。躺在地下的苏华艰难地说道“给我上!”小跟班们一窝蜂地飞扑过去压倒雨寒。苏晴正想出手,几个小跟班就已经被弹开摔在地下叫爹妈了。雨寒前步坐在苏华的肚子上,狠狠地压了几下,手中挥舞着拳头又重重地砸了下去。
有个小跟班偷偷的溜走了,却没看见苏晴的阴笑:“不信你不来。”
雨寒重击了十几拳,那苏华已经面目全非了。此时,远处一道强劲的气息飞速而来。
“来了。”
“好大胆子!谁敢打老子的儿子?!!”几息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出现了。此人二话不说,一拳朝坐在地下的苏华身上的雨寒轰去。
正在这时,苏晴手一挥,雨寒身前便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屏障。苏晴前跳抓起儿子便退到后边,而那人的手轰在屏障上,屏障消退,此人也震后了一两步。
“谁?!!”那人勃然大怒。自己儿子被打了不要紧,连自己也不给面子,这里可是苏府,是自己的地盘啊!不过,等他眼睛扫过去时,发现雨寒的身旁站在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正想发怒,可当他看清女子的脸时,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男子口中不断地颤:“二......二.......”
“苏群,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对我儿子出手?你出手也就算了,就连你那个蠢货儿子都欺压他这么多年,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苏晴的话犹如催命符般,令苏群结结巴巴地不能说清楚一个字。
“念我儿已无大碍,只需你把府上最好的灵药拿来便饶你一命。也不多,二十件五品的,五件六品的即可。”
苏群被吓坏了胆子,二十件五品,五件六品,这可是差不多他苏府一年的总收入了,这可不是小数。苏群一脸难堪的样子道:“这,这...恐怕......”
“嗯?”苏晴冷哼一声,举手就想拍过去,那苏群却狡猾地溜走了,喊道:“等等!”苏晴的脸上此时扬起了狡黠的笑容。六品灵药啊,在市场上都是有价无市的宝物。对于七阶以下的修炼者来说绝对是有帮助的。既然儿子选择了走这条路,那也不能让他落后太多。不过这苏群还真有钱,随便威胁一下就就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