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最近几天没怎么休息好,苍山感觉还没有睡醒,天就已经亮了。吃过早饭,苍山与路岑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井拓与三匹马站在门口。三人上马后就由井拓带路向张蛊家跑去。
苍山和路岑并不急于到达张蛊家,而是在路上让井拓把他所了解的有关富商张蛊的信息详细的讲一下。
井拓整理了下思路说道:“张蛊是阿姆诺国非常富有的商人。这年头富人虽然不少,但是为富不仁的却很多。但张蛊却是少有的仁商,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年景不好的时候,很多人都能得到张富商的救济。为此我们阿姆诺王封了张蛊‘众商楷模’的名号。张家在阿姆诺国很久以前就是富有的家族,但是都没有达到现在的富有程度。张家起初是做木材生意起家的,据说我们阿姆诺王城监狱在上一次翻修时所用的棋木就是张家提供的。张蛊的父亲张岚只有一个儿子,在张蛊年轻的时候张岚就想让张蛊子承父业学习经商。但是张蛊却是死也不肯。张岚虽然非常气愤,却也无可奈何。正因此张岚感觉到自己家族世代的事业到他这代就要终止了,于是也就无心经营,张家也就渐渐的衰落了。可就在张家就要沦为普通的平民家族的时候,张蛊却从远行中回来了,并且自愿的接下张家的祖业。张家在张蛊近十年的经营下不但将原有的生意全部恢复,并且将单一的木材生意扩大到了布匹、粮食、茶叶等行业。现在就像我们阿姆诺城的老百姓编的顺口溜‘张家生意大,吃住全有他。’一样,张家的生意已经进入到了老百姓生活的很多方面。张蛊不单在国内做生意,也和其他国家有生意往来。前些年每年张蛊都要亲自到其他国家去经营一段时间。近些年张蛊逐渐的将生意交给了儿子张厉,自己出面的时候就少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知不知道平时张蛊都和什么样的人来往?”路岑问道。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商人经常打交道的也应该也都是商人吧。不过近些年张蛊很愿意和平民来百姓打交道,时常就听说张家请一些百姓到家里做客,特别是一些年龄大些的老人。”井拓回答道。
“那有没有听说过张蛊家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苍山又问道。
井拓想了想,说道:“奇怪的事还真的没有。哦,前几年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在几年前听说张家被偷过一次,张蛊很愤怒,但查了几天也没找到窃贼。后来据说事情传到了国王那里,国王说连仁慈的张富人家都偷,必须将此贼绳之于法。张蛊知道阿姆诺王要安排人查办此事时却对阿姆诺王说丢的都只是些钱财而已,不必惊动国王。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苍山和路岑听井拓所说,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两个人都猜测到:“张蛊家中很可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又走了一会,井拓说前面一百五十步处的宅院就是张蛊家了。苍山和路岑两人从远处看了看张蛊的府邸。府邸的规模并不像井拓所说张家的生意规模一样宏大。反而,从远处看去,此座宅院到显得厚重而朴素。几个人驱马来到大门前,见有两个门丁站在那里。井拓对门丁说奉阿姆诺王之命前来了解一些信息,并让门丁进去通报。两个门丁看到井拓一身卫军装束,不敢怠慢,急向院内通报而去。很快就听到院内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门打开后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窜了出来。朝着三人大喊道:“我父亲就是在阿姆诺王下令抓走后才不见了的,你们还来我家里干什么?我父亲明明就是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还来我家里来了解情况?了解什么情况,我还要让你们还我的父亲呢。正好今天你们来了,把我父亲还回来!”说着就向站在最前面的井拓扑去。
三人一听此人称张蛊为父亲,已知道他就是张蛊的儿子张厉。
井拓看到突然有人扑了过来,一个闪身从马山滑落下来,然后迅速的又翻回到马上。张厉见扑了个空,随即又向井拓身后的路岑扑去。路岑早已预料到自己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攻击的对象,早就让俊骋侧过身来。俊骋也已理会路岑的意思,见面前有人过来一个前越便躲开了。不等张厉再有动作,苍山早已让烈骋躲在了张厉十步之外。张厉见三人均已躲在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外,大喊道:“你们要么离开这里,要么就与我拼个你死我活。我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就是死我也要让你们和我一起死。”说完,张厉命令与他一起跑出来的几十个家丁一起对三人进行攻击。
“张厉,我们是阿姆诺王派来查办你父亲张蛊消失之事的。你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井拓见张厉有些发狂,便警喝道。
张厉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一心想为父亲报仇。几十个家丁也都不顾井拓的警喝,一起和张厉向三人扑来。
三人都知道,此时肯定是不能离开,否则真的会让张厉认为其父张蛊是被阿姆诺王故意害死的。但同时又不能对这几十人下手过重,如果出现死伤,那么事情也将变得不好收拾。所以三人都选择了同样的方式,在交手的时候都避开了要害,这样即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又避免了导致损伤。这几十人毕竟只是一些略有拳脚的家丁,在三人的几个闪转腾挪之后,已有十几个人倒在地上疼得起不来了。张厉见状眼睛都红了,欲组织其余的人再次进行攻击,只见眼前突然有东西飞了过来,由于飞得太快,还没来得及躲避一股劲力就将自己向后拽去。张厉感觉后背重重的被撞了一下,扭头一看,原来自己是被一根铜枪从腋下穿过定在了墙上。
“张厉!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的这根铜枪刺到你的喉咙或者心脏,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苍山看了一眼被钉在墙上的张厉,用虽不高亢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的声音说道。
张厉使劲的挣扎想从墙上下来,拽了几下,却没有晃动铜枪分毫。张厉向其他的家丁大声喊道:“给我杀了他们!”
剩下的十几个家丁听到张厉的嘶喊,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正欲再次攻击,突然听到院内一声大喊:“都给我住手!”
所有的家丁似乎对这个声音很敬畏,听到之后都停了下来。苍山三人向门口望去,看到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妇人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一起走了出来。门口的家丁见到妇人出来,急忙让开,并都低头俯身喊道:“夫人。”
张夫人大量了苍山三人一番,然后对这张厉厉声说道:“厉儿你也太放肆了,还不退下!”
张厉此时刚被几个家丁拽掉铜枪从墙上扶了下来,听到张夫人的责备,差点就哭了出来:“母亲,父亲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还到我们家里来煞有介事的了解什么情况……”张厉委屈的说道。
张夫人不等张厉说完就打断张厉说道:“不许胡说!”张夫人喝住张厉后,转向苍山三人问道:“不知三位大人来我张府所谓何事?”
“我们是奉阿姆诺王之命负责查办张老板失踪一事,今天到你家来了解一下有关张老板的一些情况。还请张夫人给予配合。”井拓回答道。
“哦”张夫人轻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就请三位大人到府内一坐吧。”
苍山收起铜枪,三人随张夫人进入府内坐了下来。井拓向张夫人介绍了苍山和路岑。张夫人与二人打过招呼后,说道:“多谢阿姆诺王的关心,张蛊本是有罪之人,所犯之罪足以致死,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失踪也就失踪了吧,没有必要再劳烦几位大人了。这都是他自寻的死路。”
“张夫人不能这么说。我能保证张老板不是被下令秘密杀害的。虽然现在张老板在狱中失踪了,但是狱中没有留下任何张老板受伤的痕迹。虽然此事非常怪异蹊跷,但是还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能够说明现在张老板就死亡了。所以张夫人和张公子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的前提下,尚不能认定张老板就已经死亡了。不管是何种原因导致张老板的失踪,张老板现在活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阿姆诺王对张老板的事情非常重视。张老板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国王也不愿意看到张老板变成疯癫的样子,一直想找到张老板变得疯癫的原因。所以才派我们来调查此事。我们现在有人正在监狱方面追寻有关线索,为能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找到张老板,我们才来到你们府上,希望获取一些监狱之外的信息,为查询此事提供一些有利的线索。还请张夫人向我们讲一下张老板从清醒变到疯癫的经过。另外,张夫人刚才说张老板是自寻死路,不知这话是从何说起?”苍山说道。
张夫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张蛊的病说来也得的奇怪,他的病是在去裴植国谈完生意回来的路上,不慎跌了一跤后得上的。据随行人员说跌完醒来后就有些糊涂,后来糊涂慢慢加重竟然变得疯癫了。回到家中后也是越来越变得厉害。找了很多医生来看,也都没有见效。张蛊得病后我们试图对他的行为进行控制,可以越是进行强行控制,他的病就越变得厉害。为了不让他的病情过快的加重,我们也是无奈才让他到处走动的。可是没想到,他说的一些疯话竟然还有人相信。这也是张蛊的命里所有,谁让他以前对百姓做过一些好事,百姓对他的话总是很相信呢。苍大人,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张蛊他自寻的呢。”说完,张夫人抬眼看了看苍山。
“听张夫人一说,此事却也蹊跷。张夫人能否告诉我们张老板到裴植国是谈的什么生意,与何人谈的生意?”苍山追问道。
张夫人想了想说道:“我们张家在张蛊接受祖上的生意后,与裴植国的罗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做的是茶叶方面的生意。我们张家的很多生意现在基本都交给了我的儿子张厉,但是由于张蛊比较喜欢裴植国的茶园,所以这个生意还一直由他亲自来进行打理。张蛊每年在茶叶收获的季节都要到裴植过去,几十年下来已经去了很多次,没想到在这么熟悉的路上这次竟然出现了意外。”
“张老板除了经常去裴植国外,还经常去什么地方?”路岑问道。
“前些年还偶有到其他国家走走,最近这十几年除了裴植国外,其他的国家就很少去了。近些年张蛊会花更多的时间与百姓进行交流。”张夫人回答道。
路岑想了想又问道:“那张老板有没有经常和一些比较陌生的人来往?”
“认识我父亲的人那么多,走在路上都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打招呼,你说让我们怎么区分哪些是陌生人哪些不是陌生人?”张厉还为刚才的事情感到不平,话语中还带着一些不忿。
张夫人看了看张厉,示意他要注意说话的语气,然后转过来说道:“实际情况确实如张厉所说,和张蛊打交道的非常多,经常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来找张蛊办事,确实很难区分出来哪些是陌生的哪些不是陌生的。”
“张老板有没有一些癖好,比如说有些地方是为自己修建的,而不让其他人进入?”苍山又问道。
张夫人听到苍山问道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回答道:“没有。要说癖好,张蛊倒是有一个画房,闲暇之时或者有兴致的时候经常呆在里面,但是并没有不让其他人进出入。”张夫人虽然故作坦然的回答着苍山的问题,心中却有些震惊:“这几个人难道连这件事情都知道,这件事情张家可只有我知道啊。”
“不知张夫人是否能允许我们在你府上随便走走?”苍山决定进行试探一下,看一下刚才和路岑的猜测是否正确。
“这个——这个还真的非常抱歉。虽然我知道,几位大人也是为尽快的找到张蛊。但是张家自古就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张家的府邸不让外人到处走动。我也感觉这个规矩有些对客人无理,但是这是张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暂时还不能代张蛊破了这个规矩。还请几位大人见谅。”张夫人有些歉意的说道。
听到张夫人的回答,苍山和路岑相互看了看,确定了刚才的猜测。
“既然是祖上的规矩,那我们也不好破坏。张夫人不必歉意。”说完,苍山起身说道:“多谢张夫人的配合,我等会尽快查办此事,一有新的消息便会及时通知你们。”苍山三人起身告辞,张夫人让张厉将客人送至门外。张厉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听从了张夫人的吩咐。将三人送走后张厉急忙的回到府内。张厉走到张夫人身边很是不解的问道:“母亲为什么说父亲是自寻死路,我看父亲就是被他们给暗害了啊。母亲您怎么……”
“厉儿,不要说了。我看他们所说非假,你父亲可能真的是失踪了。你快些安排些人,到处打听打听,多派些人出去找找。”张夫人说完,向远处看了看,轻轻的谈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