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另类穿越
夏珊珊的家,坐落在县城的城区。当年“四人帮”倒台后,落实政策,将他们家祖上一直居住的那栋楼房庭院,还给了他们家。那是一幢石结构两层半的楼房。风格可谓中西结合。楼房主体由汉白玉构成,楼板是上好的楠木铺就。楼房后院有汉白玉砌成的方形水池。楼房前面的院墙,是当地各种熔岩石垒起的。楼边有几颗不知年份的巨大的枫香树枝繁叶茂,主干上已缠满了常年绿色的藤蔓。
回到家里,一切安静得让人窒息。母亲开办的那个幼儿园,已转并到附近的幼儿园。楼院内空无一人。母亲在世时的热闹场景一去不复返了。
夏珊珊心酸地走进二楼母亲的房间。空荡荡的房间,极其简陋。找不到母亲的一丝气息。她万分悲戚。她走进母亲的房间,将衣柜打开,几件母亲平时穿过的衣服,静静地挂在那里。夏珊珊望着衣服,出神地想着母亲的样子。她没有感觉到母亲的永远离开,却就是无法找到母亲。此时此刻,她真得希望能出现奇迹,出现她从来都不屑的那种奇幻现象。
她站在衣柜前,想到了周天毅。周天毅那种让他信也不是,不信也难的准确直感、预感和超出常人的洞察力,究竟存在与否。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人类是不是真的还有许多没有被认识到的巨大秘密。人死,真的如灯灭吗?她真的有些不愿相信。
“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能告诉我吗?”夏珊珊在心里默默地说。虽然此刻偌大的楼院,只有她一个人,她这么祈祷时,却还是很不好意思。因为她从来就是一个无神论者。对母亲平时烧香拜佛,心里都感到不免好笑。
这时,窗子“礑”地响了一声。夏珊珊回头看到窗扇好像被风吹着在摇摆。她很奇怪,进来时,好像所有的门窗,都关得严严的。这是母亲“显灵”吗?
转而一想,也许自己想多了。便走过去将窗子重新关严关实。然后,将房门带上,下意识地直奔顶层的那间阁楼。她觉得那里有什么在等待着她,或者在召唤着她。
当年这间阁楼是堆放杂物的。因为夏珊珊酷爱干净整洁,所以,她自小对这里就毫无兴趣,也因此从来没上来过。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无论是白天还是梦里,这间阁楼常常不请自来地浮现出来。夏珊珊骨子里是不信神不信鬼的,她以为可能是自己潜意识里,觉得家中还有这么个地方从来没进去过而惦记着。所以,她想,趁这次回来看个究竟,也许以后就不再会惦记着了。
阁楼的门没上锁。夏珊珊推开的时候,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灰尘飞扬。里面整洁干净得超乎她的想象。连一根蛛丝都没有,就好像刚刚有人打扫过一样。
阁楼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个朱漆木柜。夏珊珊走过去,随手打开一只柜子的门。见全是线装书,便随手取出一本,随便打开看了一眼。
不知何故,此刻她的心突突地疯狂剧烈地跳起来。
她迅速翻了几页,便再也不敢,也不需要看下去了。因为无论是那一页,只稍稍看几行,她便都觉得是那么熟悉。夏珊珊清楚,自己一个多月来的“梦”里场景,好像都影印在这些古老的线装书上一样。
她惊骇地准备合上书,将其放回原处。可就在这本书被她合上前的一瞬间,她瞟了一眼这本古老的线装书。
这一眼将她惊呆了:因为她看到了令她匪夷所思的名字“夏峦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