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应“灵魂”（二）
程庆茗这时心里特别别扭。他感到姑娘明显地在考验自己的胆量。想到在警校和工作中，自己的过人胆魄，那是众人皆知的。而现在他却面对着一个教科书上没有的课题，面对着一个幽灵般的对象。但他只有一个选择：进去！
程庆茗一手端着蜡烛，一手按在那只手枪上。就在这时，那个声音一阵紧似一阵地在他心里响起：“你不能杀死我！你不能杀死我！……”程庆茗感觉到什么叫做头皮发麻。他干脆豁出去了，一部迈进门去。
蜡烛立即照亮了这个不太大的小房间。他惊讶地看到一座与这里环境极不相称的非常现代化实验室。
他迅速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人、动物和任何他认为的生物，心里稍稍定了些。但他很快产生了一个疑问，这里虽然没有照明电灯，但各种设备上闪烁的指示灯明白无故地昭示着这里是通有电的。为什么不让安装电灯，而偏偏用这么个昏暗的蜡烛照明？
姑娘在外面静静地等待，他来不及多想，继续观察屋内。屋子正中间有一张白色的桌子。桌子中央摆放着一个形状古怪的玻璃器皿，里面装满了液体和浅红色一堆肉状物。那东西好像在缓慢地蠕动。器皿里插满大量各式各样的软管，程庆茗感觉就像是医院IC病房抢救病人那样。所不同的是“抢救”对象。
虽然屋子周围满是其它各种他从来没见过的设备和仪器，但程庆茗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桌子上这个器皿所吸引。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子旁边，想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他看到那块像人的大脑状的肉状物确实在浸泡的液体里蠕动。液体里不断冒着细小的气泡，像在呼吸。器皿虽然密封着，但器皿里显然有着很好的营养和空气条件。
这个时候刚才那种震撼他心灵的声音消失了，但他却真真切切感觉到就像跟一个大活人站在一起。并且他能感觉到从器皿里透出的担心、急切的情绪。他恍惚中问自己，这种感觉是不是那女人所说的来自一种叫做“灵魂”的东西。
程庆茗明显地感觉到刚才那声音就是从这儿发出来的。他伸过头，想凑近看个究竟时，头脑出现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奇怪老人形象。他能感觉到这个老人对自己不友好的态度。正当他不知所措时，来自于器皿里一股巨大的像是物理力，又像是自己的意识力一样，将他一把推出了房间。
看到程庆茗似乎不动声色猛地从屋里退了出来时，姑娘似乎有些失望地问：“看到什么了？”
“你正在做科学实验吧。这些设备我都没见过，那堆肉状物我也不懂。”程庆茗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
“除了这些。没其它的了吗？”姑娘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
程庆茗在心里想，难道她希望我将这些唯心的感觉告诉她？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被弄得神经兮兮的，那么，这个姑娘的精神到底正常不正常便未可知。如果是个妄想症患者，告诉了她这些感受，也许会加重她的病情。
想到这，他果断地说：“是啊，就是那几个瓶子。他们有什么特殊吗？”
姑娘的神情似乎暗淡下去。“哦，那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上去吧。”
程庆茗巴不得赶快上去。再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说不定自己会崩溃。据说，跟不太正常的人在一起，会被传染的。
姑娘话音一落，他就拔腿想往上走。刚一抬腿，想到不该这么不管女士似的落荒而逃。于是，他很绅士地停下来。对姑娘说：“你先请。”
姑娘对他笑笑，拎起裙摆，优雅地向上走去。
程庆茗端着蜡烛，跟在后面，感觉后面凉飕飕的，他心里说快点上去，快点上去。
可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太无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