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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痛苦的决定

胡宁天一路飞奔回到公寓,就看见叔叔早已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地上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家里出了什么事?”胡宁天迫不及待的问道。胡沛华看了他一眼,狠狠的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顺手丢到地上踩灭,尽量平静的说:“你爸进医院了,我带你回去……”

金川到龙桥的高速公路上,胡沛华驾驶的橙色宝马正以两百公里的时速飞驰着,车内,叔侄二人再没有一句交流,胡沛华一脸迷茫,胡宁天表情无助……

当天下午,车子就到达了龙桥市第二人民医院,当叔侄二人出现在特护病房外的时候,管家老孟首先迎了过来,见胡宁天状态还算稳定,才对一天没合眼的胡沛华缓缓说道:“沛华你先在这外面眯一会吧,我带宁天进去就行了”。胡沛华点点头,坐到了病房外的沙发上,旁边的几个人都走到他面前小声的说着安慰的话。

老孟把手搭在胡宁天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带着他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胡林正接受着医生的术后检查,还没有醒过来,陆琳则坐在窗户下的沙发上望着胡林发呆,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正拿着纸巾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胡宁天被老孟轻轻按着肩膀,走到了妈妈的身边,他才终于说了一句:“妈,爸这是怎么了?”

陆琳听到儿子的声音,才终于回过神来,拉着儿子的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小声说道:“你爸生意上出事了,他们居然……”说到这,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低下头不停地流泪。

陆琳身边的那个女人此时说话了:“宁天,我是你爸爸的同事方灿,因为不久前我们在生意上和别人发生了一些摩擦,没想到他们竟然设计了车祸来陷害我们,你爸爸为了保护我们……”说到这,她也说不下去了,抱着陆琳一起流泪不止。

听到这一切,胡宁天彻底傻了,像个木偶一样只会发呆,老孟见他这副模样,只好把他拉起来带出了病房。门外的几个人见胡宁天这么快又被带了出来,都明白里面的情况并不乐观,也都无助的摇头叹气。

老孟把胡宁天又拉到胡沛华身旁,小声向胡沛华说道:“我看,你先给宁天说说吧”,胡沛华望了一眼老孟,见老孟又点了点头,便起身扶着胡宁天的后背,又招呼了门外的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旁边的休息室。几个人还没坐下,就听胡宁天突然问了叔叔一句:“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们做的生意是不可告人的!”胡沛华小声说道。听到叔叔这样的回答,胡宁天吓了一跳,泪水也终于涌了出来。

见侄子终于开始流露感情,胡沛华才放下心来,说出了胡林的故事……

“你爸手术前已经和我交待过,所以现在不得不让你知道更多的事了。其实我们做的是商业间谍这一行,客户一般叫我们影子。从一九九六年开始,你爸爸就和几个人一起打拼,一开始是参与私人小企业之间的竞争,后来逐渐做出了名气,接手了一些大企业的雇佣,这时候队伍上的两个人迫于亲人的压力而退出了,于是你爸爸找到先前帮了不少忙的孟老师,也就是你们现在的管家,这才有了你爸爸现在的这个影子队伍。离队的那两个人你已经见过了,就是现在的周院长和赵校长,现在的队伍一共是五个人”说着,他指向先前跟进来的两个人,于是他们按照胡沛华的介绍依次举手示意。

“你爸爸是他们的队长,其余四人分别是负责器材的石德金、负责计算机的周文允,在病房里陪你妈妈的是负责心理分析的方灿,另外,负责行动的孟小龙现在在追查凶手。”

说到这,胡沛华停顿了一会,见胡宁天表现并没有异常,才继续说道:“你不用记恨脱离团队的周国峰和赵冬雨,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他们只是退出,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爸爸的事情,而且,周文允就是周国峰的儿子,他在知道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之后,义无反顾的加入到了你爸爸的队伍当中!”说到这里,胡沛华走到周文允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文允默默地低下了头,并没有说什么。

“还有一点你要知道,孟老师虽然是家里的管家,可他算得上是你爸爸的左膀右臂,没有他,你爸爸不可能安全的维持到现在,很多时候都是他帮着你爸爸出谋划策,更难得的是,他还让自己的儿子一起来帮助你爸爸,也就是我刚才说到的孟小龙。”

介绍完了这支队伍和众人的关系,胡沛华回到侄子身边坐了下来,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胡宁天见叔叔说完了爸爸的事,心中的疑惑也已解开,他慢慢平静了下来,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缓缓说道:“既然爸爸选择让我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代表他希望我走这条路?”

“他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了,至于走不走这条路,完全由你自己决定。”胡沛华回答到。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老孟推开房门向胡宁天说道:“你爸爸醒了!”胡宁天马上起身向对面病房跑了过去。

“爸,你感觉怎么样?”来到病床前的胡宁天泣不成声。

胡林已经没有力气伸手抚摸儿子了,只能轻轻说道:“别哭了,我的事情你叔叔都和你说了吗?”

“嗯,说了……”

“以前瞒着你,就是想你不受我们的影响,长大以后能自己选择要走的路。现在我还是这样想的,不管你以后选择做什么,爸爸都会支持你的!”

“爸……我只希望你现在能好起来……”

胡林最终没能挺过来,第二天晚上,他安静地离开了人世……

家里并没有举行正常的葬礼,陆琳选择了最简单低调的方式处理胡林的后事,胡宁天也一直陪在妈妈身边帮忙打点。得知胡林去世的消息,周国峰和赵冬雨二人也立即赶了过来,故人重逢,却是天人永隔……

小小年纪,突然经历那么大的变故,胡沛华一直对侄子放心不下。在一切安排妥当后,胡沛华让周文允三人回去支援孟小龙,自己留下来继续守着失魂落魄的母子二人,直到三天后,陆琳让胡宁天回学校继续上课,可是儿子却不肯说话,无奈之下的陆琳找到胡沛华,希望他能和儿子沟通沟通。

于是等到晚饭过后,胡沛华把侄子叫到了楼上的卧室,并且叫来了管家老孟。

不等叔叔说话,胡宁天首先表态了:“叔,孟老师,我决定了,这个仇不能不报,所以,我会继续做这一行!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是谁害死我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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