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盗墓

再付出了6株溪钻的高昂价格后，西风总算从弯角马场见到了传说中的憨背狗，以前也只是在山上听说过，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憨背狗长的狗不狗牛不牛的，身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牛的样子，不过却比一般的耕牛高大的多，高壮的和犀牛似的，只不过全身披着厚厚的黑毛，难怪一般的刀剑伤不了他。牛背很宽，而且很平整，并排躺下两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硕大的头颅笨笨的长了个狗嘴，有两颗不长的獠牙从嘴里伸出来，耳朵垂拉着，像极了一只笨狗。西风听了马场马夫的建议，在马场买了一张雁绒草席铺在憨背狗背上，当然又是5000多溪银币进入了马场的腰包。躺在憨背狗背上去遗凉山的路上，西风还在咂舌，上次劫了一支商队才不过收了11株溪钻，仅仅这一只憨背狗，便付出了他一半多的过路费，数数身上不到10株的溪钻，西风有些感慨，果然身后有官府撑腰好赚钱，比打劫来钱还要快啊，打劫还要在刀口上混饭吃呢。西风感慨这只憨背狗昂贵的价格，却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幸运，要是再晚一个时辰，他即使有钱，怕连憨背狗的毛都见不到一根，他才出了马场没多久，一只数十人的队伍便来到弯角马场要买下两只憨背狗，却被告知马场仅剩下一只，那一只刚被一个少年买走，气的领头的少女好一顿发脾气，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西风此时正享受着金钱所带来的舒适感，疾奔的憨背狗的背上，西风舒适的躺在雁绒草席上，这憨背狗跑起来极是平稳，不仅不颠簸，摇摇晃晃的反倒像儿时的摇篮，昏昏欲要惹人睡。西风眯着眼，嘴里叼着芥魂草，时不时从腰间的玉葫芦中吸出两口甘甜的猴儿酒，咂着嘴。无事一身轻啊。有钱真好。西风看看前方，高大的遗凉山脉已隐约可见。巍峨的遗凉山，横阻在裕阳城和山外广阔的世界之间，成了裕阳城与外界交流最大的屏障，本就资源匮乏的裕阳城界，因为有绵延数百里的遗凉山的阻隔，几乎快要被外界遗忘，变成与世隔绝的山谷。山外商队若想通过遗凉山没有个精通遗凉山地形的老猎手，和数日的日夜兼程，可以说是痴心妄想。高昂的护卫工薪，每日颠簸中车马的损耗，因颠簸所造成的货物的亏损，使运送货物的成本无限拔高，一个简单地山外工艺品，到了裕阳城就变成了贵族豪绅的专享。若不是因为落雁镇内有雁绒草这个外界根本没有的奢侈品，能给外面的商队带来一些利润。怕裕阳城也便要被外界真正的遗忘了。西风骑着憨背狗慢慢悠悠的总算晃进了遗凉山。憨背狗背上软软的雁绒草席随着憨背狗不紧不慢的步子，轻轻的摇晃着，简直要让西风沉沉睡去。西风索性也不再驾驭他，取下腰间的青玉葫芦呷了两口猴儿酒，躺在他宽阔的背上，随着牛背的摇晃，修炼起无名口诀来。虽然无名口诀会给他带来莫大的痛苦，让他回忆起最不想回忆起的往事，但今天拉灵犀弓时，那庞大的力量却也让西风痴迷，同时也让他明白，若他还想寻回真相，为干爹和叔伯们报仇，这无名口诀他断不能丢下。疼痛，噩梦，西风在雁绒草席上重复着这些日子以来最痛苦的煎熬，身上不断落下的汗滴，打湿了草席，洁白的雁绒草席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待西风在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早已是日落西山了，憨背狗正低着头在一条小溪旁喝水，西风忍着浑身的酸疼爬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笨牛竟不知道带自己到了哪里，身边除了树就是这条小溪，来时狭窄的山路早就不久不见了踪影。西风见身旁并无什么异常，也不纠结这笨牛把自己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待天放亮自己再寻回去便是，当务之急是先用五形拳减轻一下身上的酸疼感。西风跳下牛背，打开盛虎骨酒的朱红葫芦，这里面早被他泡上了鹿茸，牛黄，蛇胆等物，练五形拳没他们可不行。西风喝了几口虎骨酒，真烈啊，和有些甘甜的猴儿酒完全不能比，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喝了虎骨酒，又灌了些猴儿酒，趁着药力，西风连续练习了数遍五形拳，感觉数种材料的药力在身上挥发开来，便不再练，从酒瓶里抽出芥魂草嚼在嘴里，西风躺在憨背狗身旁，和憨背狗并肩躺着，眯着眼睛看向漆黑的夜空，繁星满天，夜风习习，伴着树林中时不时传出来的莎莎声，无比轻松恰意。幕然想起小时候每次老把头给自己讲山外侠客的故事，自己都羡慕的要命，发誓长大以后也要当一个侠士，浪迹天涯，行侠仗义，让世界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自己的足印和传说。谁知道命运弄人，自己却担负了那么多的责任，梦想中的生活好像从未想自己靠近过，直到现在，自己还未走出遗凉山外，但这一刻的宁静，好像自己梦想已成真一般，自己已经走出了遗凉山，来到了外面不一样的世界，故事中大雪漫天的山谷，浩瀚的大海，水上的村落，繁华的大都市，都向自己招着手，触手可及，西风便在这巨大的满足感与期待感中沉沉睡去，嘴角微微的上翘，枕着一团软软的草叶，身下垫着雁绒草席，天上繁星点点，依靠着的却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狗嘴牛。“老大，老大，太黑了，我看不见”一簇微弱的亮光在树林里闪现下一秒便又被黑夜淹没，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个蠢蛋玩意，谁让你点的火把。怕不被人发现是不是”“哎呦，喊老大的黑影发出一声痛呼，估计是被他老大打了，委屈的道：“老大，我都摔倒好几次了，你看，腿上皮都破了，天这么黑，遗凉山这么荒凉，哪有人，鬼才会来哦，”“虎子，别说这些没用的，万一被人发现了，我一年的的准备不都白费了，再说我不是给了你一本夜视的法门吗，一个多月了，你还没学会？”虎子声音变低了些：“老大，这不怪我，我哪有你那么聪明啊，这夜视法门每次修炼起来眼都疼得厉害，练了还不能打架，我学了好几天，没学会我才没学的””好几天？”虎子老大有些疑惑“我明明把你关在屋里一个月，你就学了几天，说，你在屋里都干啥啦！”“虎子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讨好“老大，我就是出去了一下，你也知道咱们做搬山这行的，挖个地道什么的那是咱们吃饭的家伙事，我哪敢丢下”虎子刚说完，又是一声痛呼“你小子是不是又去找小桃红啦，你说说你，一个歌妓，千人骑万人跨的，等在这次搬山成功了，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咋这么想不开呢”胡子听老大这么小桃红有些不满：“老大，你不要这样说小桃红，小桃红他说过，他对别人好哪都是他身不由己的，他心里只爱我一个”“放你娘的狗屁，前两天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虎子老大急得破口大骂，“老大，你。。。你。。。你。。。你怎么能去找小桃红，那可是我。。”虎子说话都说不顺了，虎子老大连忙打断他，“虎子，老大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是那种沉迷女色的人么，我去他那是还不是为了帮你认清他，你看现在你不就知道了他并不是真的爱你了吗，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跟在我后面，我带你走，回去可以定要好好学学那个夜视法门啊，那可是我花了一个多月出大价钱才从一个老乞丐那得来的，可是咱搬山道人一脉的至宝。”虎子老大语气缓和了下来，很关心的嘱咐虎子回去好好练功。西风其实早就醒了，躺在草地上听着两人搞笑的对话，憨背狗在旁两只耳朵盖着眼睛睡得正香，这笨牛，连睡觉都蠢蠢的。西风静静躺在被两人的对话声惊醒，正在奇怪大晚上的遗凉山怎么还有人在活动，直到听到虎子提到搬山两字才恍然大悟，这两个人倒是和自己有点联系，名字中都有贼字，只不过自己是山贼，说好听点叫做绿林好汉，劫贫济富，搬山道人却是不同，他们是比山贼更令人厌恶的盗墓贼。西风对两个小贼起了点好奇心，这数百里遗凉山脉据传可是风水煞地，就名字中的遗凉两字便能让人望而却步，遗凉遗凉，先人要是葬在这里，遗传下来的子孙家境能不凄凉吗。升斗小户尚且看不上遗凉山，能让两个搬山道人不顾遗凉山难行的山路深夜前来盗墓的人家怕更是看不上了。西风心中好奇一起，更是躺不住了，见憨背狗睡的正香，倒也不担心它会跑丢。小心的从草地上爬起来，顺着两人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跟了过去。西风气运双眼，眼前的事物再次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小心的避开地上的出现的障碍，凭着对山路的熟悉，西风一直稳稳吊在两人身后。两个盗墓贼并没有发现西风，还在不断对着话，深夜的遗凉山寂静一片，两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到了西风耳中。“老大，还有多远啊，我怎么记得就在这附近啊，怎么没有地图上的那7棵大柏树啊，不是走错了吧”虎子怯怯的声音传来。“别瞎说，老大我什么时候错过，你等等，我看看”虎子老大悉悉索索的从身上摸出一张地图，瞪着大眼睛，努力向地图上瞅着。“妈的，看不见，那老乞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夜视法门就能看见个影。”虎子老大骂骂咧咧的咒着卖他法门的老乞丐，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亮。“老大，不是不让点火吗，你怎么用火折子了”“闭嘴，不用火折子，咱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晃死啊。一边盯着点，万一有什么东西盯上咱们，咱们赶紧跑”“哦！”虎子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走到了一边，一会又耐不住寂寞“老大，你说这乾鬼七剑真像传说中那么厉害吗，咱俩学会了真能称霸广来成吗”虎子老大边看着地图边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当然厉害了，当年广来城钱家不就是靠着这本乾鬼七剑的剑诀从一个小家族，变成广来城大家族之一的吗，这可是在广来城镇族之宝级别的，就是不知道，那个混帐钱木荣犯了什么混，把自己埋在这荒山野岭的，害的钱家妻离子散不说。也害的咱兄弟俩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找到这里”西风听得玄乎，乾鬼七剑是什么，竟然有这么厉害，自己上次交手的不过山外家族的护卫就已经这么厉害，听两人的意思，那个乾鬼七剑比自己从那个护卫手中学到的功法厉害的不是一点两点。西风心中火热，如果乾鬼七剑真有他俩说的那么厉害，自己可万万不能错过了，自己现在实力还是太低微了。西风正想着，却听虎子老大一声兴奋的惊呼“找到了”虎子老大吹熄了火折子，四处看了一下，又望了一下天空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朝着前方黑暗处跑去，虎子急忙跟上，“老大，等等我啊”西风跟在两人后面又疾行了半刻钟，才见两人停了下来，这中间虎子在后面不知道被绊倒了多少次，可惜前面他的老大连头都没回一下。“老，老，，老大。。找。。找到了没”虎子扶着腰不停的喘气，虎子老大很是兴奋，“找到了，就是这，快，别愣着，赶紧把咱的撬金锹拿出来”“老大拿出来了”虎子从身后拿出一个铁锹。“拿出来了还不赶紧挖”虎子老大给了虎子一个暴栗。“疼”虎子不满的摸摸头。“快别废话，赶紧给我挖那里，”虎子老大指着虎子面前的一个高坡急不可耐的道。“哦”虎子乖乖提着铁锹来到老大手指的地方。西风看向虎子卖力挖着的地方，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啊，那个老大怎么就知道墓穴就在这的。西风扫视了一眼四周，联想到先前两人的对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虎子挖着的地方粗看起来和其他地方并无不同，四周大叔环绕，地上灌木丛生，但仔细看才能发现，这个高坡上树木却是不少，却有七棵柏树排列怪异。七棵高大的柏树笔直的穿插在众多树木之间，排成一个勺子的形状，四周其他种类的树木却是胡乱长着，这片高坡其他地方的树木长得都很茂盛，只有这里，除了七棵大柏树以外，其他所有的树的叶子都稀稀拉拉的，而且都比其他地方的树矮小很多，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虎子挖着的地方不正是七棵树排成的勺子中间嘛。虎子老大，神神叨叨的不停地在高坡上乱逛，嘴里不停念叨着：“没错，就是这，就是这，这明明是七星聚福之阵啊，难怪钱老头敢把墓穴葬到这里，原来他是懂这个阵法的，不对，不对啊”虎子老大说着又摇摇头，钱家在他死后没几年就破败了啊，如果摆了七星聚福阵，即使不添福添禄也不该让后人厄运缠身啊”又绕着高坡逛了两圈，虎子老大一拍手掌“原来如此，”只见他急急的走到七棵大树的勺柄处的大树下，在地上用手刨了几下，一会从地上拿起来一个物事；“西风集中所有内息向虎子老大手中的物事看去，像是一把尺许大的剪刀，只不过好像生锈的厉害。“果然如此啊，也不知道是谁如此恶毒，要害钱家，这个剪刀剪短了七星聚福阵吸财纳福之势，变得不论什么气运都向墓**吸引，这遗凉山如此荒凉，在这里吸得不是煞气才怪。可惜可惜，”暮然虎子老大语气一变，这墓穴吸了这么多煞气，不会滋生了脏东西吧”“老大，老大，挖通了，挖通了”虎子兴奋地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顾不得多想，虎子老大连忙向虎子处奔去。西风躲在一颗树后，被两人挡住了视线，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只听得两人守在高坡出庆祝了一下，虎子便被他老大先赶下了洞穴。然后虎子老大谨慎的打量了眼四周，也跟了进去。西风在原地又待了会，感觉两人已经走远，才慢慢从树后走出来，来到胡子挖的洞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