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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义务教育阶段，原则上是不允许学生留级的，即使学生每门科都考零蛋，也照升不误，留级是要找关系开后门。幸好姚小船所读的马兰小学就在家门口，校长老师都是乡里乡亲，熟人好办事。还有一年级办留级手续相对容易，大不了重头再来。
于是同班同学都继续向上发展，升入二年级，迈上一个新台阶。他却成了留守部队，在小学一年级继续再读了一年。留级了一年后，姚小船学习效果仍不佳，只好再接再厉，又接连留了二年，破了马兰小学留级纪录。其时间跨度，可与美国南北战争，及第一次世界大战媲美。
姚大庆本想以时间换空间以时间换分数，可换来换去换了一场空。儿子成绩仍不见多大起色，语文数学发挥好的时候，也只能勉强考个及格分，而其它同学都是八九十分以上，仍相差甚远。姚大庆和妻子柳梅对儿子学业有些绝望，只好让他起动升入二年级，顺其自然发展。
继续让小船留在一年级，已没有多大意义了，另外岁月也不待人。大庆夫妇伤透了心，这对他们人生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以前他们对儿子许多美好的憧憬慢慢地都化为泡影，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小船在一年级一读就是四年，成绩虽没有多大起色，可名声雀起，妇孺皆知。大家都知道马兰小学有个笨小孩，是个老留级生，名字叫姚小船。村里有家长骂调皮不爱学习的孩子，说若不好好学习，将来像姚小船一样，丢人现眼，在一年级万万岁。
马兰村有个汉子叫董小毛，脾气暴躁人又不讲理，村子里人都让他三分。董小毛家有一块农田与大庆家农田相邻，有一年夏天，大庆犁完田后，把牛系在自家田中。那知大庆走开后，牛挣脱缰绳，跑到董小毛家田中偷吃稻秧。
董小毛发现后，简直是了捅马蜂窝，先用扁担把牛打得乱跑乱串，然后找到大庆破口大骂，骂姚大庆是猪头脑，一条牛都管不住，难怪养了个儿子也是猪，一年级万万岁。姚大庆本来是老好人，被狠人董小毛骂得哑口无言。
作为父母，谁愿听到别人骂自己孩子傻瓜白痴，那等于拿刀子捅他们的心，马兰村不能再住了。所以一气之下，大庆夫妇决心择校，把孩子转到花山镇得才中学来就读，对儿子学业作最后一次生死挽救。
得才中学管理严，教学质量高，每年有不少学生考入省市重点高中。得才中学虽仍属于城乡交接处中学，不能与省市级重点中学媲美。不过在方圆几十里的农村中学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享有盛誉，是矮个子中的高个子。有的家长求爹爹拜奶奶，想方设法，让子女择校得才中学。
大庆夫妇花了二千多元送礼，找关系，张三托李四人托人，终于使小船顺利进入得才中学，并且还办了留级手续。小船现在本已是初中三年级学生了，再过四五个月就要毕业了。
可是大庆想，小船基础太差，这么短的时间，即使请清华北大教授，也是不可能把儿子成绩提上来了。所以大庆夫妇才产生让儿子留级念头，严格意义上讲是降级，降级到初二年级重念。这样不就为儿子在得才中学学习多赢了一年的时间了吗？（2014年7月10日晚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