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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耀天再现

凌云山顶上,天地烘炉前。

萧易惊疑道:“真的是我打造的剑引起的?”

萧雪寒忙道:“可不是,小胖你知道吧,多和善的一个人。拿着你所铸的剑之后,变的可凶残了。”

萧易不敢相信。

萧意世盯着萧易的双眼,淡淡道:“萧易,凝血经果然是一等一的功法,我观你已经煅骨大成,你运功试试。”语气平淡,眼中却散发莫名的光芒,仿佛在期待什么。

萧意随打断沉思,不再看着秋兰,转头疑问:“大哥,煅骨三年才能所成,易儿才煅骨一月。”

萧意世平静道:“十年炼气,有些功法炼气时,便真气温养全身骨骼,那些大派弟子进境奇快,莫不是功法的作用。”说完有些期待的看着萧易。

萧易从来没有见过萧意世这种眼神,真气运转全身,身上发出了淡淡的红芒,然后听到了自己全身关节噼啪作响,不禁怔住,全身上下仿佛脱离了束缚,一股舍我其谁之意散发出来,双眼中的剑影光晕流转,劲气运转越来越快,气血沸腾,全身红芒陡然向着右臂汇集,右臂鼓胀欲裂,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忍不住大喝一声。

山顶上的几人全都面色惊骇,看着萧易的右臂竟然发出惊世的剑意,听到萧易大喝一声,右手掌心处出现了一团夺人的红芒,右臂红芒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全都汇集在掌心。

看着萧易右手一团堪比小太阳的红芒,萧意随惊道:“那是什么?”秋兰目光中充满担忧,萧雪寒痴傻的一直看着,萧意世喃喃道:“剑意,竟然是神兵剑灵。”

福至心灵,冥冥中仿佛告诉萧易该如何做,右手握拳,竟握住了一个剑柄,红芒四散,化作了一柄血红的剑。

萧易把剑横举到眼前,仔细打量,低低道:“饮血,这是你的名字么?你怎会在我的体内?”血剑并非实体,却发出阵阵金铁之声,似在附和萧易,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

血剑出体,萧易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轻松,真气运转愈加流畅,原来心中的杀意全是这把剑发出,只是双眼中的剑影并未消失,反而像是烙印一样,烙在了瞳孔处。

周围几人的感觉并不好受,血剑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无边的凶意,夺人心神。

秋兰不会武功,首先便支撑不住,只觉脑海中浑浑噩噩,仰后便倒,萧意随赶忙伸手抱住。萧雪寒也在苦苦支撑,看都不敢看血剑一眼,看一眼仿佛心神都剑身吸取。萧意世再也不复平静,看着似乎得到自由的萧易,疑问道:“萧易,如此凶剑,你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萧易把剑垂下,疑惑道:“大伯,此剑很凶么?我怎么感受不到,反而有股淡淡的温暖。”

萧意随大喝道:“还不赶快把剑收起来。”

萧易一看秋兰已然晕了过去,急道:“爹,我不会收啊。”说着赶紧停止运功,血剑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手上。

萧意世恢复平淡,道:“萧易,你是剑灵之主,剑灵灵性非凡,自知你意。”

萧易赶忙平心静气,心中默念:“饮血,给我回去。”血剑散开,变作一团红芒,重新进入了萧易体内,只剩下双眼瞳孔处烙印着血剑印记。

萧易如得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样,开心雀跃道:“真的啊,这把剑果然知道我的意思。”突然脚底一歪,身形微晃。

凌云山顶震动了起来,仿若地震一样,动作越来越大,巨大的铸剑炉不停颤动,炉身上裂开一道裂缝,发出咔咔的声音。

萧易回头看去,震动的最厉害的是铸剑炉底部,仿佛有一只绝世凶兽不停的撼动天地烘炉。

“快退后。”萧意世冷淡道。

几人赶忙退到来时的小路边缘,回头望去,天地烘炉上的裂缝慢慢蔓延到炉体全身,布满蜘蛛网一样的纹路,随着震动的加大,天地烘炉碎裂开来,露出了地下的地火之坑。

本是晴空万里,天空上凭空出现了大片的乌云,乌云越来越密集,黑沉沉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难道是天雷勾地火,可是这次为何声势浩大,连天地烘炉也碎了。”萧意随正说着,地火之坑内,蓦然出现一道至阳至刚的金色剑气,剑气通天,天空上一片乌云首当其冲,一分为二,碎散开来。

“嘶……”萧意随倒吸一口冷气,停住不说,呆望着通达天际的金色剑气,惊骇道:“这是什么?”

萧意世再也不复冷静,暴喝道:“赶紧离开此地。”

看见一直面容不变的大哥,脸上满是惊慌,萧意随抱起晕倒的秋兰,众人转身便想下了山顶。

还没迈步,地火之坑,火焰喷发,飞出一柄通体火焰的金剑,冲向了天空的乌云,直接搅乱了大片的乌云,风卷残云,天空晴朗了一些。眼见乌云稀薄,金剑下落,直直飞向几人。

萧意世感到一股莫名的危险,故意落在最后,用身躯挡住众人,急喝道:“快走,用尽全力赶回山庄,不要回头。”

说是迟,那是快。金剑接近众人时,剑身中出现一道金色的人形光影,直奔最后的萧意世,甫一接近,进入了萧意世体内,消失不见。

萧意随正好回头看见这一幕,双目欲裂,焦急喊道:“大哥。”

萧意世神色古怪,淡笑了一下,缓缓道:“原来,人,真的有灵魂。”闭目站立不动。金剑绕着萧意世上下飞舞,速度太快,剑身火焰发出呼呼之声,划出一道道火焰痕迹。

几人不在奔跑,萧雪寒回转回来,跑到萧意世身前,哭喊道:“爹,你怎么了?”

萧意随抱着秋兰走到跟前,秋兰睁开眼睛,微微晃了晃脑袋,看清是萧意随抱着自己,面容一羞,道:“二爷,你先放下我。”萧意随不闻不动,只是紧张的看着萧意世。秋兰也望了过去。

萧雪寒正在哭喊,萧易站在旁边,安慰道:“雪寒,大伯肯定没有事,你先别哭了。”萧雪寒摇了摇头,一直流着泪看着萧意世。

眼皮抖动,萧意世睁开眼,露出了一双金色的眸子。那是怎样一双眼,淡淡的金色,瞳孔深处,似蕴含一团火焰,焚尽了一切感情,显得冷漠,是真正的冷漠,生人勿近。

眼珠转动,萧意世抬头对天疯狂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多少年了,拥有身体的感觉,真的好怀念呢。老天,你想不到吧,哈哈。你一直想灭了我,我也一直想吞了你。如今可是我占了上风呢,哈哈哈。”

天空似是震怒,落下一道闪电,萧意世右手食指轻点,闪电随之破碎四散,哈哈之声不断。天空恢复晴朗,仿佛知道闪电对其无用。

萧雪寒顾不得擦泪,惊喜喊道:“爹。”

萧意随心底满是震骇,连雷电都随手可散,简直不可想象,惊疑不定道:“大哥?”

笑声渐歇,萧意世望向了几人,看到萧雪寒,淡笑道:“你是我儿子吧?”转头看见一个魁梧男子神色惊异的怀抱一个女人,随意道:“你又是何人?”

“大哥,我是你二弟啊,你怎会不认识我?”萧意随震惊道。

“哦,原来是二弟。”萧意世轻笑,看向了萧易,赞赏道:“原来是你体内的剑灵唤醒了我。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已是元始神兵之主,日后大有作为。”说着抬头看天,神色转冷,继续道:“奈何贼老天,实在太过烦闷。难得我心情大好,不如你便代我受过,转移老天的视线。”右手一挥,铸剑台旁边的两柄剑胚飞到萧易身上,柔软如绳,一柄锁住了双手,一柄锁住了双脚。

萧易受力不稳,倒在地上,看着被锁住的双手双脚,惊问道:“大伯,这是为何?”

萧意世突然出手,萧雪寒急道:“爹。”萧意随亦叫道:“大哥。”秋兰赶紧挣脱出怀抱,跳了下来,跑向萧易。

“嗯?”萧意世看见有人竟敢忤逆自己,一道剑气擦过跑着的秋兰脸颊,把路旁的一块石头击成石粉,轻笑道:“只此一次,下次你便要香消玉殒了。”

秋兰停住脚步,伸手摸了摸左脸,低头看去,手上满是鲜血。抬头看向了萧意世,只觉此人虽然在笑,落在眼中竟变的恶毒异常,女儿家谁不爱惜容貌,此人却云淡风轻,出手毫不犹豫,只是为了警告,便毁去了女人看重的容貌。

萧意随心中一痛,嘶喊道:“大哥,你怎么变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做?”

萧意世虽然在笑,却不掩饰眼中的冷漠,道:“到底谁是大哥?我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你解释?”

反正自己是个不详之人,不打算改嫁害人,如今容貌已毁,也正好绝了自己心中残存的妄想,如今只有易儿才是我心中所念所想。秋兰毫不惧怕,走向了萧易。

萧意随心中知道,如今的萧意世肯定会出手,连忙跪在地上,嘶声道:“大哥,求求你,求求你。”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魁梧的身影显的无比的弱小。

萧意世轻撇了下嘴,淡笑道:“你这人好没骨气,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亏你还是我所谓的二弟。谁让我现在心情好,那就再警告一次。”一道剑气袭向秋兰右腿。

骨裂之声响起,秋兰‘啊’的一声扑到在地,只觉右小腿疼痛难忍,怕是站不起来。抬起脸看着不能动弹的萧易,双手并作,挣扎着爬向萧易,泪水却已滴湿了地面,心中想到,自己肯定是个连老天都厌恶的人,这是老天在借人的手,来惩罚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牵连到萧易。爬的很慢,秋兰轻喊:“易儿,不要怕,不要怕。”

萧意世叹了口气,轻轻笑道:“有些人呐,就是不死心。”人,转瞬之间,竟变的如此铁石心肠,仿佛几人的绝望,是他兴奋的源泉,乐此不疲。

萧意随跪在地上,头低的像要埋进土中,悲声道:“大哥,她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弟妹。求你看在……”话还没说完。

萧意世饶有兴趣的看着萧意随,道:“你敢哄骗于我?我观她,还是处子之身。”一眼看到萧易体内的剑灵,一眼便知秋兰是处子之身,世上还有什么能瞒得了他那双眼。

萧意随抬起头,发誓道:“我今生非她不娶,即使是死。”声音中已充满死意,既然苦求换来的一直是嬉笑,虽然自己武功不行,但也要奋起反抗。

萧雪寒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呆立原地,心中一直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萧意世虽然是自己父亲,但现在看起来很陌生,很陌生。

恨意滔天,萧易看着萧意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知自尊为何物,看着秋兰被毁的容貌,挣扎着爬行,不知疼痛为何物。痛,心中弥漫无边无际的痛,痛的咬破了嘴唇,恨,无穷无尽,无处发泄的恨,裂开眼角。

“啊……”萧易对天嘶喊,眼角流出的血混合着流出的泪,满脸血泪,咬破的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充满恨意的眼眸看着萧意世,恨声道:“你绝对不是大伯,你到底是谁?你,是,谁?”一字一字,咬牙欲断。

萧意世看着心存死志的萧意随,感慨道:“死,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转而看向萧易仇恨血红的双眼,摇头轻笑道:“小家伙,虽然你很聪明,但我怎么不是你大伯了?你竟然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难道你现在很想死?”

萧易恨声大叫道:“你武功这么高,难道就只会掌控别人生死?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萧意世大笑道:“哈哈,小家伙,我不知该说你天真,还是可笑。弱肉强食,自然之道。习武之人,勤练功法,首先不想被人欺负,转而欺负别人,甚至掌控生死,最后都想摆脱生死。如今连天亦不能奈我何。不过,你比你爹强,怕死的人,往往最容易死。你这么想死,我反而有点欣赏。”

难道习武不是为了行侠仗义么?难道武功低,真的只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玩偶,生死被人所掌控?心中的侠义梦与现实的冲击,梦想的美好,现实的残酷,轮番在萧易心中转换,心中竟慢慢滋生出一股戾气,习武之人追求天人合一,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天道?戾气越来越大,慢慢填满心胸,眼中剑影光晕流转,全身散发出夺目的红芒,心智若失。

“咦,怪不得能唤醒我。原来是一柄邪灵,与耀天剑天生相克,引动了耀天剑的剑灵。”萧意世冷眼漠看,淡淡道:“小家伙,我现在很好奇,如此浓郁的玄天血煞,你竟然没有被夺心智,虽然现在心智正在丧失。”

萧易眼中没有焦点,感觉四周一片漆黑,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吸引着自己,散发莫名的诱惑,忍不住便要走过去,走了几步,感到身后有个人在拉扯自己,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便再次走向了黑色洞口。

身上发出淡淡的温暖,暖流流向全身,萧易仍旧呆立不动,气息变的越来越邪恶,突然腰际的挂袋悬浮而起,飞出了一颗石珠,挂袋随风飘落在一侧。

萧意世目中露出浓厚的兴趣,自语道:“难道是那件东西?若真是,倒也能解释了小家伙为什么不受玄天血煞的影响。”

石珠飞到萧易额头上方,光明大作,空中发出阵阵梵音。明黄色光芒笼罩着萧易,一股股柔和之气传入体内。

这哪是什么石珠?明明是一颗非金非铁,非玉非石,通体淡金色的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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