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萦绕着淡淡香氛的黑色长发从秦墨曈的脸前划过一道道张扬的弧度时,一直镇定的她,终于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蛋糕就徘徊在她的嘴,可她却全然忘记了饥饿,只是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那个人看。
此时,刚刚还在她面前的萌系萝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明艳美女,正在笑吟吟的看着她。女子看样子不过只是二十岁刚出头,而一身黑色的皮衣勾勒出了她堪称完美的身材。肤光胜雪,在月亮冷漠的光辉的照耀下,少女漂亮的双眸闪着深紫色的光。
少女看了一眼秦墨曈,突然将秦墨曈拦腰抱起,腾空跃起。
“啊!!!”秦墨曈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被幻寐抱着......飞上了天。
“鬼叫个屁啊,再叫把你扔下去!”幻寐说罢把一只手放了下去。
“不叫了不叫了。”秦墨曈慌慌张张的把幻寐抱了个紧。
“嘻嘻,叫,姐,姐。”幻寐一脸坏笑道。
“好吧,姐姐大人。”命在别人的手里拿着,怎么能不听话呢?秦墨曈只好叫她姐姐。
“乖,那我就不吓唬你了。”幻寐把她抱得紧紧地,一瞬间秦墨曈真的觉得有一种安全感。她不禁往下看了看。
他们正在湖的上空,湖中雾气弥漫,水草的绿影在水中枝蔓。秦墨曈很难从这样错综复杂的湖面上看到通往某处的道路。在笼罩一切的暮色之中。他们缓缓的向前飞行着。
今天的夜空美得有一些虚幻。或大或小的光芒点缀在天上,像是一块美丽的蓝砂石。但与此同时,也有一个人正在仰望着星空。但她讨厌看到这幅景象。那些太过虚幻而浮华的美,像是漫天旧时的迷梦,一触即碎,根本不给别人留下一点怀恋的机会。
不飞不知道,这片湖竟如此之大。过了好久,秦墨曈终于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幻寐拉着她,说:“你在最前头走。”
“为什么?”望着那幽深的暗处,秦墨曈有点胆颤。她又回忆起了小巷里的惊魂一刻。
“因为我忘拿手电了。”她指了指秦墨曈的眼睛说。
“好吧,这个理由真是......”
“很好是吧。”幻寐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说,导致秦墨曈不爽的瞪了她一眼。
走过一条由碎石铺成的小径,路的尽头有两个分叉口。
“走那边啊?”秦墨曈问。
“哪都行,看你心情。”幻寐的回答让秦墨曈顿时无奈了。她选择了最左边的路口。他们不断的向前走着,最后,两块巨石挡着了他们的路。
“啊啊,到了到了。”幻寐叫嚷着。
秦墨曈怔了怔,然后瞪了她一眼说“你大半夜来找我其实是为了让我陪你看两个死人啊。”然后她坐到了两个墓碑旁边的一个小土堆上“白月凌,白月清。白月族的人都姓白月的话。这是......你爸你妈?”
“去你的,我可是魔族的人。”幻寐一脸自豪状,“魔界禁书之渊守护者,幻寐。哼,我岁数比你大不知多少倍呢。我辅佐的魔族之王比你吃的盐还多。”
“皇帝和盐?!有什么联系吗?你的职位听起来很牛的样子,具体是干什么啊?”秦墨曈说。
“世间所有的珍贵文稿都由我保护,类似炼金文稿,羊皮卷,黑魔法书。对我还有原版的亚伯拉罕之书。怎样,是不是很厉害?魔王什么的要看书的话还要找我借呢。”
秦墨曈听完后,立刻狂笑不止,使劲捶腿。“哈哈哈哈,你说这么热闹其实就是一给魔王看书的。的确是一个轻松的好活呢。”
幻寐脸一红,说:“笑什么,我现在不就因为一些心结解不开而辞职到白月族混饭吃了吗?你应该尊重我这个长者。”
“是的,姐姐大人。哈哈哈哈!”秦墨曈依旧笑,然后又问,“现在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两个死人了吧?”
“谁说是两个了,其实是四个。另两个,一个在右边约八百米处,另一个......”幻寐狡黠一笑,“说,就在你屁股底下。”
“妈呀。”秦墨曈起身发现,原来那个小土堆下也埋着人,旁边的墓碑小的可怜。上面写着白月耀之墓五个字。旁边低矮的树上,枝桠上密密麻麻的结着小小的黑色浆果。
“小心点,那可是致命颠茄。一不小心你就会中毒的。”幻寐抚摸着白月清的墓碑,阅读着上面的文字,表情变得为了轻轻的鄙夷:“Nascentesmorimur,nildesperandum,resurgam.即使你死了还是很招人讨厌啊。”
“Nascentes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什么意思啊?”秦墨曈问,不时表现出对这里植物的好奇。
“我们出生时即死亡,不要绝望,我将复活。”幻寐说。
“好......神棍啊。”
幻寐指着白月凌的墓碑说:“他是玖儿的父亲,而刚刚在你屁股底下的白月耀是玖儿同父异母的姐姐。右边八百米之外的那位则是玖儿的母亲,自然之友学会的成员之一。”
“就是那个全称为“中国文化书院·绿色文化分院”,会址设在北京,是中国民间环境保护团体的那个学会?”秦墨曈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是。唉,我一时间跟你讲不明白。总之你听好,其实说白了,玖儿其实就是上任族长白月凌的私生女,就像童话中的一样,你觉得白月清和白月耀会对自己丈夫,父亲与别人生下的孩子好吗?所以一场玄幻家庭伦理大戏就拉开了帷幕......最终,玖儿成了最孤独的赢家。话说你那个好奇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啊?”幻寐看着秦墨曈问。
“你现在就好像是个苦情剧编剧正为自己的新片做广告啊。既然这么有意思的话,那你说来听听啊。”秦墨曈说。
“哈,终于到重点了,这就是我想警告你的。永远不要向别人打问玖儿的身世。”幻寐故作神秘地说。
“为什么?”秦墨曈问到。
“因为一提起来的话满心满眼都是泪啊。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了。还有,如果你还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或不想被做成生‘人’片的话。也要少跟她提起夏湛。”
“好吧,为什么。”
“因为她在情窦初开的时候,自己心仪的男生差点成为自己的姐夫,”
“好吧,我算是知道这件事究竟有多么纠结了。”秦墨曈捂脸说:“好想听下去。”
幻寐矫揉造作的说:“那你现在就去找玖儿,然后对她说‘气场超强的姐姐,我好想了解你悲催的童年究竟是怎样的啊。人家好想听啊,你就讲给人家嘛。’”
“得了吧。”秦墨曈使劲摆手,说,“我可不敢惹她。”
幻寐问:“那你刚刚还敢说让她滚?难得她没发飙。”
秦墨曈反问:“我就不能有点脾气吗?”她躺在了毒药密布的草坪上,使劲嗅着使人堕落的花香,眼神迷离的看着美丽的星空说:“即使她再不幸,那也终究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她意气风发,人美歌甜气质佳。有一个大家族罩着,身边还一条忠犬跟着。而我们这样的人呢,即使把自己的人生质疑个遍,小气的老天爷不会给身陷绝境的你再开一扇窗!”
“所以,现在你有绝对的权力去改变你的人生啊。”幻寐说。
“可是我更怕失去现在渺小平凡的现在。我怕以后的我就不是我了。”
幻寐一改之前的态度,严肃的说:“有什么怕的,比起未知,跟可怕的其实是平庸无能!用你的力量改变你现在回身上下的无力感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现在的你就好像是正在海滩上吃着海鲜大餐,突然一个神经病跑过来问你怎么不跳海自杀。然后你就开始开始质疑自己的一生,心想,是啊我为什么不死呢?然后对着大海大吼说,海啊,你广阔无边,让你宽阔的胸怀来温暖我空虚寂寞冷的心灵吧!说完便想扑通一声跳下去。可又想到自己还有心愿未完。然后你站在那里一直纠结,旁边的神经病却笑了。是啊,命运就是那个神经病。所以他生来就应该被我们踩在脚下。为什么不把握住自己的机会啊,而不是一边想去做又一边庸人自扰的不断担心。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应该用自己的火......把整个世界都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