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木上班的时候,看见安寂年带着一个女孩子正在大厅等他,“阿涉,你终于来上班了。”“梅,怎么了?”“你可以帮我带一下麻美吗?”“你从哪里捡的孩子?”“你才是捡的孩子呢。”麻美一脸不高兴地说。
“麻美乖,我让阿涉照顾你。中午,我就过来和你一起共进午餐。”“可是,梅,今天早晨发生了一个案子,正在到处抓嫌疑犯呢。”“你不是说,你今天有一整天时间都在警视厅吗?”安寂年脸色沉了下来。“不是啊,梅,这是突发状况。”高木连忙摆手。
“高木,别磨蹭,走吧。”佐藤警官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于是,高木就在不明情况下被佐藤抓走了。“澄子阿姨。”麻美指着佐藤说。安寂年看着已经消失两个人,“麻美,那不是澄子阿姨啊,走吧,跟我去学校。”“耶,梅酱,你真好。”
麻美说着给了安寂年一个响亮的亲吻。安寂年抱着麻美走出去的时候,刚好恰逢白鸟上班。“寂年,你又过来给高木送便当了吗?”语气并不愉悦,安寂年也知道白鸟不高兴的原因。
“嗯,本来拜托他帮我照顾孩子的,结果又有任务。我只能自己照顾了。”“学校里警视厅挺远的,我送你去学校吧。”白鸟还是绅士地说。安寂年怔了一下,看看手中的腕表,“也好。谢谢白鸟警官了。”
“麻美谢谢警察叔叔。”麻美不用安寂年提醒就狗腿地说,她实在是不喜欢出租车,她也看出来,这位叔叔肯定很有钱。“你个小家伙。”安寂年点点麻美光洁的额头。
坐进白鸟任三郎的高级轿车里,麻美乖乖地系上安全带。“寂年原来还有妹妹吗?真可爱哦。”白鸟笑着说。
“不是哦,白鸟叔叔,梅酱是哥哥的女朋友。”“寂年还有男朋友呢,真看不出来。”白鸟笑着打趣。“不是哦,哥哥不在了。梅酱才来东京读书。”麻美又说。“麻美!不要说了。”安寂年略带严肃地说。麻美低下头,“是。”
白鸟怔住了,但他从后视镜里却看不到安寂年无框眼镜下的神情。“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没什么的,都过去了...”安寂年的话语里带着无尽的萧索。白鸟不再说话。一路上,车子就安静地到达学校。
到了学校,安寂年低头再低头地恳请老师,终于在教室角落获得一个麻美呆的位置。两人带着东西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快要开始考试了。
安寂年拿了一本昆虫书递给麻美,让她呆在角落里的板凳上,就开始进入答题状态。还好,最先开始考的最不需要耗费脑力的英语,凭着前世专业英语八级的能力,安寂年把需要一百分钟考完的试卷。四十分钟内就把答题卷填好,然后在麻美发飙前抱走。
安寂年带着麻美教室的天台玩游戏,唱童歌。在考试铃声结束之后,安寂年带着麻美回到教室。园子冲了上来,“寂年,好可爱的孩子。”“这是园子姐姐。”“园子姐姐好。”麻美礼貌地打招呼。“哇,太可爱了。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小林麻美。”
毛利兰这时候也走了上来,“这个是兰姐姐。”“兰姐姐好,我是麻美。”“真可爱,姐姐抱好不好?”“谢谢兰姐姐,可是麻美需要锻炼。兰姐姐,谢谢你借给麻美衣服穿。”“不用谢,因为麻美很可爱啊。”毛利兰俯下身,眼睛笑成弯月状。“嗯。”麻美也笑成弯月状。
“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孩子,我去打个电话。”“好。”“麻美乖乖的啊,我去打个电话。”“嗯,梅酱,你放心去吧。麻美会乖乖的。”
不一会儿,毛利兰就在窗子边看见安寂年站在树下说话。这边安寂年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不一会儿,那边就通了。“秀一,有什么事?”赤井秀一也懒得纠正安寂年的称呼。
“关于昨天的事,你确定是真的?”“我昨天像是喝过酒不清醒的样子吗?秀一,我说过的话,从不收回。”“这其中的危险,可能是你不能接受的。”“秀一,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没用。你们想做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我确定我能帮上忙。我不会欠你人情。”
“那你就不要后悔。”“秀一,我不想再次申明。就这样了,我要考试了。”安寂年说着就扣下电话,然后关了手机。
而这边,“麻美,你和梅酱是什么关系啊?”“梅酱是麻美哥哥的老婆啊。”“真厉害,那你哥哥呢。”园子问。“哥哥去年就过世了。”麻美的神情低落了下来,“园子姐姐不要跟梅酱说,梅酱会生气的。”
园子高兴的表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园子忽然意识到,安寂年偶尔触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意义了。她和毛利相对无言,她们从来不知道,安寂年隐藏着那么多的心事,也从来不知道安寂年心里隐藏着那些伤。
园子忽然觉得自己对于京极真的炫耀,就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说的就是她这样的行为。
安寂年走进教室,发现毛利兰和园子一脸内疚地看着她,让她不知所措。“你们怎么了?”“寂年,对不起。”园子首先道歉。安寂年不解,“你道什么歉?”这时考试铃声响了,大家只能各就各位。
安寂年连忙安置好麻美。接下考卷,开始答卷。这次是化学,稍微有点难。安寂年多花了一点时间,等安寂年答完题之后,麻美已经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安寂年轻手轻脚地把麻美抱了出门去,去到她和园子她们平常吃午餐的地方。
麻美静静地睡着,又长又翘的睫毛,盖住她灵动地双眸。安寂年又在无意识地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安寂年发现,高木梅的记忆开始慢慢回到她的脑海里。而前世的一些东西却一点都没有忘记。两世的记忆交杂在一起,让安寂年常常忘记身在何方,于是一夜夜地开始失眠。
止疼药和安眠药也开始服用。安寂年看着安静的麻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还是没有学会放下吗?徐瑾,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办呢?”安寂年看见东京湛蓝的天空下,一架飞机飞过。陷阱更久远的记忆里。
那一年,22岁的她,第一次知道失去的感觉。不像是父母喜欢在世界各地游历的那种失去,因为父母旅行完,总会回来的。而刚刚升为主机长的徐瑾,却在那一个恶劣的天气下被一个好大喜功的副机长破坏掉。一场空难,就在悉尼产生。而她甚至连徐瑾的尸首都看不到。
那一场的空难,让安寂年的世界瞬间变成黑白。到后来,安寂年就讨厌承诺,因为徐瑾曾经说:“寂年,你等我回来,我给你一个最美的婚礼。”而小林大江曾经说,梅,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过是一场海啸,把高木梅最亮的地方变成最暗的地方。高木梅又成为被抛弃的那个。
“所以,徐瑾,我恨你。所以,小林大江,我讨厌你。”安寂年轻轻地说。风带走了安寂年的话语,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就好像是湖里的水一样,被风吹过,涟漪荡开去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这三天的考试就像是战斗一样。安寂年每天早上带着麻美一起去考试,然后下午,两个人去打针。在天很黑的时候,回到家,给麻美做喜欢喝的肉骨粒粥。
第三下午,安寂年带着麻美正要走出校园的时候,一个男人跑了过来抱住麻美。“麻美,担心死爸爸了。麻美好不好?”安寂年看着眼前这个据说是日本巨星的骚包男子,有点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