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虞从潘昱昇那本笔记上临摹下了那副建议的地图,之后便回到了酒店,拿出电脑联上网之后,李承虞找到了那张简易地图对应的卫星遥感地图,然后大体上了解了这张图所处的位置。第二天便返回了山东,到了济南之后李承虞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坐车回了家,在路上还一直看着那幅图相面,可是瞅了半天,除了认识那几个字之外,还是看不出有什么门道。
回到家刚进了家门不一会儿就又出了门,正是去了夏老爷子家。夏老爷子正巧坐在藤椅上看着报纸,毕竟年纪大了,看得太认真来人了都没有发现,李承虞来到老爷子面前,叫了老爷子一声,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带着花镜盯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笑着招呼李承虞进屋。进屋之后,李承虞便把那张临摹的地图交给了夏老爷子,简要得向夏老爷子交代了下情况。老爷子拿出一张中国地图,让李承虞在地图上大概得指出所处的位置。
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之后,夏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皱着眉头看了起来,瞅了半天,李承虞盼望着能从老爷子嘴里听到啥有用的线索。夏老爷子研究了一会儿,看来也是没有什么头绪,眼望着天又寻思了半晌,对李承虞交代道,这个一时间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来,看来还得在研究研究,如果有什么消息了再告诉他。
第二天李承虞还睡着懒觉,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了起来,眯缝着眼看了下手机屏幕,是夏老爷子打过来的,立马精神了一半。按下了接听键,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研究有了很大的紧张,已经基本看出了这张地图的门道了。挂上电话,李承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下来,穿上衣服直奔老爷子家。
进了堂屋,夏老爷子正跟李承虞的三伯坐在那儿喝着茶。李承虞一开始还挺惊奇,不过转念一想才有些恍然大悟,三伯可是考古界的专家啊,这事儿弄不好三伯还能帮上大忙也说不定呢。两个老爷子看李承虞进了门,便招呼了过去,拿出了几本古书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三人一起来到桌前,夏老爷子便首先发话了,“承虞啊,还记得以前跟你讲云袭匕首时候的那个故事么?”
这几年的时间里从夏老爷子这里听到的故事很多,但是这个故事李承虞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记得啊,当时有一个降墓,还有保罗神父,还有师爷管道长……”
“对,就是那件事。”说着从文件袋中取出了一张看似有些发霉而且还带着一些霉味的方形羊皮,羊皮很薄,整齐的叠起来放在文件袋中,看大小展开之后估计得有四开的打印纸那么大。“还记得这张羊皮不?”夏老爷子故弄玄虚得问道。
“爷爷,当然记得了,我记性可好着呢,这块儿羊皮应该就是从那个元代的降墓中发现的那块吧?”李承虞说道,毕竟年轻气盛的,有些时候难免有些不耐烦。
“对,但是关于那件事情怪我当初讲得不清楚,其实还有一些关键性的线索没有说,但没想到,可能这些线索跟你这回遇到的这件事儿或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啊。”夏老爷子说着,便带着大家一起进入了回忆。
当初发现那座古墓的时候,虽然当初破降墓之后,收拾残局有些仓促,关于元代墓葬的断代,也是根据随葬品来说的,但是当时却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当初就发现了,只是觉得哪儿有些不对,但是那个混乱的年代,也就没有深入得去追究了。
在清理墓葬的时候,打开了坐棺旁边的主棺,打开外馆之后,放着一些金银器,打开内棺之后,发现了一些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随葬品,当然,还包括这张羊皮。或许当初一起挖掘的村民们并没有留意,可是管道长毕竟是读过很多书的“文化人”,他当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虽然墓主人穿着元朝的衣服,但是他的发饰却并不符合元代的这个断代。在中国古代,汉族人是束发的,而元朝的创建者蒙古人却是扎着一些小辫子,当时的大部分民族的发饰都或多或少得有一些区别。但是,这其中却有一个另类,那就是辽的主体民族,契丹族,他们的发型很是独特,成年男子是将头顶的头发剃光,用现在的画讲,那发型就类似于地中海。而主棺中的这个墓主人,如果不是天生的地中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契丹人。而为什么在一个元代的墓葬中却能发现一个辽国人,而且看待遇,应该地位还并不低。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管道长本人还研究过一段时间,首先的切入点就是被他偷偷藏起来的那块羊皮,那张羊皮也并非一张普通的羊皮,在上面绘制着一些奇怪的图形,并且写满了一些奇怪的古文字。这些古文字有些类似于甲骨文,金石文化在中国的历史中已经研究了百年了,有一些文字已经被破解了出来,而写在这张羊皮上的文字,跟甲骨文却有一些区别,虽然也是象形,有个别的字还很想甲骨文。但是用甲骨文去零星得解读,却并不能做出有效的解释。
后来在管道长得研究之下,有了一些进展,绘制于羊皮上的那些图形,很可能是一些阵法的图解,而那些文字很可能就是一种传说中已经消失了的文字——殄文。
殄文创制之初就是一种很冷门的文字,之所以冷门并非使用的少,而是因为在古时候,这中文字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相当于国防级的机密。因为这种文字得用处只有一个,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鬼书,说白了就是一种跟鬼神交流的文字,传说中一些修仙的畜生也可以读得懂。殄文创制之初并没有文字,而是只有发音,当初在民间也仅仅是口耳相传。而因为在玄学中有一些应用,古时候的道家先人中,便有一些有识之士,为它创造了对应的文字。文字这东西对于人类来讲是一个巨大的飞跃,文献上就有这样的记载:文字既成,天雨粟,鬼夜哭,龙为潜藏。这也就是说,文字创造出来之后,造化不能藏其秘,故老天下粟如雨;灵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文字就象一面照妖镜,天上的神灵在做什么,可以看得出;地下的鬼怪的踪影,也可以知道。鬼都无形可藏了,他们觉得悲哀,所以夜晚哭泣。所以,文字是个神物,是有预兆性的。
虽然看出了这张羊皮文稿中的端倪,但是限于当时对于殄文这种文字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古籍中有相应的记载,而且当时时值乱世,也没办法去做进一步得解读。所以就此作罢,对这张羊皮的研究也就告一段落了。
“而昨天我拿到那张地图之后,眼前突然一亮,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那里不对。关于历史的问题嘛,你三伯了解得比我多,所以我就叫来了你三伯,我们老哥俩一起研究了起来,你三伯刚到。”夏老爷子说到这,嘿嘿得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去了,“一提到这个考古,我突然就想起那张羊皮来了。从箱子底儿找出来一对照之后,还真有些发现。”
“哦?那有什么发现呢?”李承虞奇怪得问道。
“我在那张羊皮的一个很显眼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图形,跟你给我那张图一模一样,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给我的那张图并不是一张简单的地图,很可能是一个阵图,而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这很可能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大阵。而且如果真的是阵图的话,肯定是需要根据当地的阴阳走势来排布。这说明这个阵可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你说过这是邹普胜在元末明初所留下来的,虽然都跟元代有关系,但是还是有些唐突,应该是先有了元代古墓中那张图,后来邹普胜才得以发现的。但是这又是个什么阵法,牵扯这间隔百年的历史呢。”夏老爷子慢条斯理得解释道,“下面关于历史方面的东西,这就得问你三伯了。”
三伯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一本书,“这本书是南宋叶松的一本笔记《青来轩野语》,虽然是一本野史杂记,但是在中国历史中正史有很多没有记载的东西,时常会在野史杂记展现出来,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本笔记中记载了作者当年前去你所提那个位置的一些见闻,在记载之前作者还写了一首诗,
神仙叠石自成峰,
变化多姿各不同;
谁解天门藏阵势,
千秋探秘在其中。
在诗中提到了天门藏阵,这不得不使人联想到一个耳熟能详的戏剧,杨家将中的天门阵。而且作者在笔记中的观点也是这样,而且还佐证了这件事,说是在传说中天门阵的北方还排布了孟良的军寨和焦赞当年筑得一座城。而他的佐证在现在的历史上也有记载,在山西省晋城市现在仍旧保留着焦赞城和孟良寨两个地名,这在侧面似乎也能对之前的推测起到一个印证。尤其是老夏又说到了阵局,就不得不让我往那里想,虽然我们一开始都不怎么相信,但是现在唯一的猜测就是,这很可能就是在戏文里经常出现的、民间传说百年的那个传说——天门阵。”
三伯又接着说道,“不过想要进一步的印证,就需要再进一步的研究了,我们打算以那张羊皮为切入点,也该着你小子走运了,过去管道长或许因为一些条件的限制无法破解这张地图。现在研究范围那么广,正巧我认识一个北京的文字学家,在他那里正巧有一本殄文的常用字字典,我已经让他给我复制了一本发过来。过几天我们把这张羊皮都翻译出来之后,这件事情或许也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