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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殊途异路

寒月,不!应该是洛月。作为孪生子中的姐姐,洛月总会带着浅浅的笑容,好似春风拂面一般,即使在寒冷的腊月也不会觉得冷,总是那副温柔可人的样子,是一般江湖女子没有的,就是这样的洛月让欧阳晴空两兄弟和蓝雾司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暂时忘记了江湖的纷纷扰扰,只想守候在洛月身边,安安静静过完一生。洛水就不一样,完全是两个人,虽然有时会笑闹,会愤慨,会狠毒。但是,洛水有和姐姐不一样的地方,会用冰冷武装自己,冰冷吗?欧阳晴空看着洛水,很安静的女子。这么多年了,没有和别人吐露过心事,谁会知道这么清丽的女子承受的重担?杀死自己的姐姐,然后完成姐姐的遗愿,其中的负罪感和使命感交杂在一起,孤独一人怎么受得了?才会有刚才的失态吧!

“喂!你看什么呢?”洛水冷冷道,随即低下头去,“也对!我和姐姐长得一样,我总是姐姐的影子。”语气是那么的落寞,影子吗?欧阳晴空不这么想,“你是你,洛月是洛月,你们不一样!”不一样!洛水心中一震,“不一样?”欧阳晴空仰望着天空,眼中尽是温柔,“怎么会一样?明月皎洁无瑕,流水清澈透亮。你和你姐姐就是这样,都是独一无二的。”洛水张了张嘴巴,好像还要说什么,却用苦笑代替了。

“少寨主,是你们吗?”头顶有声音传来,有人来了!蓝雾司连忙挥手,大叫:“是我们!我们回来了!掉到这里,快想办法拉我们上去!”不一会儿,一根绳子顺着石壁滑下来,蓝雾司拽了拽,还算可以!用足力气,向上爬。“爬得那么难看!”洛水嘲笑道,“看来姐姐的轻功还是没有学到家!可惜了姐姐一身的好武功!”蓝雾司知道自己轻功没有他们两个人好,就没有争辩,继续向上爬。“啾——”的一声,洛水长鞭勾住绳子,顺势向上跳跃,连续几次,就把蓝雾司甩到了后面。欧阳晴空知道后,也学着洛水的样子,折扇中的尖刀卡在石壁的缝隙中,提气一跃,上去好远。“快点儿!”不忘取笑蓝雾司。

一边咒骂一边攀爬,蓝雾司总算是爬了上来,可恶!不就是轻功好一丁点儿吗!至于这么卖弄吗?“少寨主真是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了老寨主要的东西!真不容易!”听到有人夸赞,蓝雾司就有点儿飘飘忽忽,“当然!我是谁呀!巫寨少寨主!”“小子!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是不是偷着玩了?”蓝阿爹赶了过来,就是一记爆栗,惹得大家狂笑不已!

熟悉的山路,这不是第一次了。完成任务,欧阳晴空和洛水要回去了。“喂!说好的!要去中原呀!”欧阳晴空笑道,伸出手握成拳头,“当然!”蓝雾司笑着用拳头回应。洛水看着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既是情敌又是朋友,好复杂的关系!

“姑姑!”稚嫩的童声,洛水看着眼前的小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最近累的,都出现幻觉了,怎么念儿在苗疆?“姑姑!我是念儿!”小孩摇了摇洛水的衣袖,不是幻觉!是真的念儿!“念儿!”洛水蹲下身,抱着念儿,兴奋的泪水流出,“你怎么来苗疆了?”“哼!”念儿推开洛水,“都是姑姑!不带着念儿一起玩!姑姑要补偿念儿!”洛水再次将念儿拥入怀中,轻声道:“好!姑姑补偿。还有,你怎么到的苗疆?”“念儿会哭的!要不是婆婆和采苓师叔嫌念儿闹心,素茹师叔就不会带念儿来这里找姑姑的!”还有些许得意,洛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温婉美丽女子,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好了!你们师徒俩慢慢玩,我先走了!”蓝雾司转身,打算回去。“这是她的孩子。”淡淡的一句,不仅是蓝雾司,就连欧阳晴空都不得不停下来仔细看着念儿。是呀!真像!洛月死了,还有孩子。在某种意义上,念儿在他们的心中,就是洛月。怜爱得抚了抚念儿的头顶,欧阳晴空笑道:“我收这个孩子当干儿子怎么样?”“有什么好处?”洛水笑道,眼中的笑容就和隐神婆收下绝世珍品时一样,“我是欧阳山庄的少庄主,会把山庄的四分之三家产给念儿的,怎么样?毕竟晴天是我弟弟,会得到一部分的家产。”四分之三,凭欧阳山庄的势力,四分之三不是什么小数目!“念儿,快叫干爹!”念儿对于洛水是言听计从,多了一个干爹,不是什么坏处。这下蓝雾司就着急了,“我也要!我也要!只要念儿当我的干儿子,巫寨的所有都是念儿的了,我弟弟会在成年成亲后离开寨子,所以不会得到什么家产。怎么样?”听到蓝雾司的许诺,洛水笑着对念儿说:“念儿,认两个干爹好不好?”“为什么?”念儿挠了挠头,“你个小傻瓜!有两个干爹,就多了两个很厉害的人保护念儿,就不怕别人欺负了!”保护,不是家产。洛水要的是念儿无忧无虑长大,不是令人羡慕的钱财,更不是权倾天下的地位。

“告辞!后会有期!”三人的最后分别。尽管是普通的告别,对于三人来说,却是非同一般的承诺,这个承诺维系在一个死去的人身上,看起来是很脆弱的,事实上,因为深厚的感情,这承诺是坚固的,把生命交给其他两个人,是极其信任的表示。

落雁荡,依旧是“落雁无声,空荡死寂”,隐神婆还是喜欢收藏天下珍品,把落雁荡的大小事宜交给弟子。不同的是,这次采苓负责弟子新人的教导,素茹负责日常事务,而以前深居简出的洛水承担了城中的守卫,作为守护人,每日巡查。看似大权旁落,实际上,这是亲传弟子最想得到的任务。众所周知,落雁荡的一大特色就是植物草药会根据人的意志结成不同的阵法,严密保护整座城,威力极其惊人,作为落雁荡的守护人,就是隐神婆最看重的弟子,很有可能是落雁荡的下一任接班人。由于守护人极有可能得到隐神婆的再次教导,获得传说中隐神婆最强绝招《控物术》。念儿知道后就不太高兴,明明说好的,要陪人家玩的,姑姑说话不算数!洛水在一片羡慕和嫉妒的眼光中接受隐神婆的任命,淡笑:“是,婆婆。”

欧阳山庄,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一大势力,仅仅逊色路柳商行,和落雁荡平分秋色。自从欧阳晴空回来,积攒下来的事情,没日没夜忙了整整五天,也就是欧阳晴空这个家伙可以,欧阳晴天和欧阳家振称赞了很多次,说是欧阳家族的未来就寄托在欧阳晴空身上,上天眷顾,坚信不久的将来欧阳山庄会是江湖第一大势力,风头远远压过路柳商行和落雁荡。对于这种说法,欧阳晴空也是付之一笑,默默做着事情。欧阳晴天每日过着自己的富贵公子生活,带着柳妍儿到处游山玩水,两人誓言白头偕老,情意浓浓。欧阳家振忙着和未来的亲家商议,什么日子娶亲,用什么规格,连新房的一根绸缎,婚宴的一道甜品都是商议的重点,可谓是事无巨细,任劳任怨,一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个实力雄厚的亲家,欧阳家振就不怎么觉得累了。

巫寨,苗寨七十二寨之一,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历代寨主都是蛊术高手,仅凭这一点,就有不可取代的位置。蓝雾司收敛心性,整日跟着阿爹上山寻找草药,毒虫,回寨学习更加高深的蛊术,当然没有忘了勤加练习洛月交给自己的武功,尤其是轻功。那两个家伙,轻功那么好,自己可不能落后让人耻笑。蓝雾司暗暗下定决心,等到下一次见到他们就要让他们大吃一惊!蓝阿爹看到儿子这么用功,心里是很高兴的,可是嘴上却不停责骂,实施更加严厉的教导。至于蓝雾才,有这样的阿哥,自然不用担心巫寨的未来。整天干活,打猎,是不是去集市上玩玩,听说,看上了邻村的一个叫阿福小姑娘,很是娇小乖巧呢!

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只有心中信念不变,未来就在眼前。看似风平浪静,只有他们知道,更大的暴风雨就要来了,现在只要等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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